第259章 安柏的高光
“优菈!快看!我买到了什么!”
安柏和往常一样像一阵风冲进了房间,怀里抱着两本厚厚的书。
“我可是排了两天才买到的!这群家伙买起书来简直无情!”
嘴边还在不断的嘟囔着,安柏买到的这两本书算是第二批了。
这都怪那些疯狂的人们,本来打算第一天早早就去排队的安柏,等到万文集舍的时候人已经排到蒙德城门口了,亏她还白白排了一天的队。
“哼哼,苏均新书《断头贵族》!!!一人一本!”
“快看快看!”
书的封面是优菈舞蹈的剪影,上面还写着一句话。
“怪不得那个家伙找自己要了一张跳舞的照片……”
还不等优菈想太多,安柏已经迫不及待的翻开了书。
而相比于安柏看书时的动静,优菈就比较安静了,只是静静的翻开书,依旧是那个开头:
“风。”
“冷风。”
“冷风吹。”
“窗外的冷风吹。”
“母亲病逝前教导她的最后一句话和她当初听到的第一声教诲一样。”
“‘你要爱风神,爱蒙德,爱蒙德的大家,还有爱自己……’”
两个人如饥似渴,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一个下午的时间倒也是看完了一本书。
“优菈……”
安柏看了一眼优菈,自己的脸上早就哭的不成人样了。
“我没事。”
优菈笑了笑,书被她放到了一边。
书的封面那句话是:
“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标好了价码。”
凝望着书的封面出了神,书中的玛丽·劳伦斯不知什么时候在对着她笑,她咬紧了嘴唇。
“优菈……”
安柏细细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没事的……”
优菈转过头去,整个人侧躺在沙发上面,抱紧了一旁的枕头,把头埋了进去。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明明安柏已经没再问她了。
见到这一幕的安柏没有出声,只是双手抱膝的看着优菈,她知道这二十几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刹那爆发了。
好一会优菈才重新看向安柏,眼眶有些红晕,可安柏甜甜的笑着:
“我们去吃蜜酱胡萝卜煎肉吧!怎么样?”
肚子饿了呀。
“……嗯。”
由于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猎鹿人餐馆里面的人很多,位子都被坐满,但幸运的是正好空出来了一张桌子。
如以前一样,优菈的出现惹来了很多人的注视,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讨论着什么,只是依稀可以听见。
“我去点餐!”
只留下优菈一人坐在位子上,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
虽然现在苏均的《断头贵族》蒙德已经有很多人看过了,但她可是姓劳伦斯哎!
很明显的距离感,但是优菈并不在意,她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可能是发泄过后的缘故,可这时一颗小球好巧不巧的滚到脚边。
“妈妈!我的球先生!”
一个女孩挣脱母亲的怀抱朝着优菈而去,孩子母亲没料到这一幕等她想要拉住自己女儿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别去!孩子!”
球已经到了优菈手中,是她捡起来的。
今天心情不错,我可是难得向你们“复仇”呢。
“给你。”
“谢谢大姐姐!”
孩子知道什么呢?女孩惊喜的接过,甜甜的笑也让优菈的脸上有了笑意,她想要捏捏女孩的脸,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想要对我女儿做什么?!!离她远点!!!劳伦斯家族的混蛋!!!”
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快速跑了过来,一只手直接抱着女孩脱离了优菈的身边。
“混蛋!!!你别想碰我女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也变得大声起来。
“劳伦斯家族的人唉……”
“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吃饭?”
“真可笑,她以为她是谁?玛丽·劳伦斯吗?再说劳伦斯家族才不会有那种人呢!!!”
声音越来越大,安柏被吸引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
她有些生气,明明苏均已经帮优菈正名了,还公开承认优菈是他的朋友,这群家伙……
安柏的声音太小了,起不到任何作用,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大,优菈依旧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只是桌子底下的指骨被她捏的惨白。
“你们这群家伙……”
安柏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想要狠狠的反驳他们,可是嘴里竟然没有一句话。
优菈低着头,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嘴唇似乎要被咬破,身为劳伦斯家族的人,这种场景她已经习惯,只是有些无所谓而已。
可安柏有所谓,她气红了脸,一下子就跳上桌子,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本书。
她急促的书中翻找着,书的封面所有人都认识,是《断头贵族》,据统计蒙德城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看完了。
“让苏均来反驳他们!!!”
这是安柏内心的想法,让苏均骂醒这群沉默的人们!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玛丽·劳伦斯在这里被推上断头台。
她开始大声朗读书中的文字,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止住了人们的声音。所有人沉默了,他们只会沉默。
“你从哪儿找到这家伙的?”
“西风大教堂!她那时还在做祷告,你说可笑不?”
“劳伦斯家族的人?祷告?确实很可笑!”
周围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安柏一个人的朗读声,优菈看着她嘴唇微张。
“她做了什么错事?名为古恩希尔德的男人在竭力阻止。”
“他指向一个躲在人群里的人……”
“‘艾森先生!告诉大家,是谁找人帮你的妻子接生的?’”
“被他指到的那个人目光躲闪,他走进了人群。”
(二月十五日,今天救了一个小女孩,可是她的母亲说自己拐卖她的孩子,哼,这个仇我记下了!)
“‘弗斯先生,去年的冬天你还记得吗?你们家的牛奶和面包是怎么来的?’”
“弗斯先生说不出话,逃一样的离开了。”
(三月七日,今天击退了进攻蒙德商队的丘丘人,但商队队长拒绝了自己喝一口水的要求,这个仇我记下了!)
“‘还有杜尔,是不是她帮助我们击败了劳伦斯家族的军队!’男人指着玛丽,声嘶力竭地朝旁边的行刑官吼着。”
“‘你说是不是啊!你说是不是啊!’,杜尔没有回答,把头扭过去。”
(四月十六号……今天无事发生,琴给我放了假,打了一只小野猪填饱肚子,住在帐篷里,蒙德城住不下……)
……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他们从店里、铺子里、猫尾酒馆里走出来,他们看着那站在桌子上大声念诵着书中文字的女孩。
沉默……依旧是沉默……
“断头台落下,没有人在乎死的是谁,只要她姓劳伦斯就好了……只要她姓劳伦斯就好了……”
安柏的声音变得哽咽,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里面有平民、小店老板、猫耳调酒师、骑兵队长、酒庄老板,还有……还有……
“这是蒙德历史上最大的谋杀案,人们……扼死了……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