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撕衣
刚下车, 朴知旻就一马当先冲进家门跑进自己的屋子，“嘭”地把门反锁。
金泰涥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闵允其被撞得一个踉跄，不满地骂开：“跑什么啊, 赶着去投胎啊。”
但他转身后现走在后头，笑意灿烂的宋泽辰就立马明白了两个人的行为。
可不是要跑吗？再不跑就有人要送他们去投胎了。
宋泽辰不紧不慢地搬出电脑放在客厅，他们几人一直共用一台电脑。
他点开游戏, 不假思索地输入密码一键登录，这个账号最早还是他申请的，朴知旻果然没有改密码。
他随意点了点，加入战局，然后挂机在那里不再去管。
站起来走到电视柜后, 那是金泰涥经常藏零食的地方，随便一扒拉就掉落了一堆。
他拎起大袋子，敲敲紧锁的房门：“泰涥哥，最近浩范哥说你要减肥，你的零食我看就不要吃了，我帮你送给公司的staff了。”
“哦对了，你放心，冰箱里的可乐也不会给你留的。”
等房间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他慢悠悠地踱步离开。
再走到茶几前，游戏的界面跳出一个对话框, 小小的黑字, 显示此游戏号因队友举报已被冻结。
宋泽辰心满意足地端起美式咖啡, 退出游戏，噼里啪啦地开始打字。
郑浩锡目睹这一切的生，惶恐地眨眨眼，连忙喝了口热水压惊。
*
防弹少年团的出道曲虽然得到了不少的关注，但总归还是前路漫漫，同期EXO的《狼与美女》夺得了一位。尽管大家知道自己同一位无缘，但还是免不了的沮丧。
真正令人沮丧的是近期迷你专的售。
这次专辑的主打曲是《N.O》(No Offns) 是Trap Musc风格，依旧延续的是《No Mor Dra》的路线，但并未取得像之前那样的成绩。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说，他们扑街了。
办公室里，宋泽辰坐在方石赫的对面。
“最近队员们的情绪怎么样。”
“还可以，楠俊哥和硕真哥有安抚情绪低落的成员。”
“嗯，不错，楠俊作为队长我还是放心的，硕真这孩子性格好看得开，幸好他是队内年纪最大的，压得住。”
宋泽辰联想到之前粉圈里有名的一句话：“如果闵允其当了防弹的大哥会怎么样”。
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石赫注意到宋泽辰面部一瞬间的扭曲：“怎么了小子，你心态真的很好啊。”
“还行，不差。”
方石赫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本人头都快被揪掉了，队内成员除了年纪小的不知道生了什么每天依旧乐呵呵的，除此之外尤其是年长的几个前所未有的压力巨大。
唯一的异类就是宋泽辰，明明什么都懂，但是毫无表示，按部就班的练习写歌，每天笑意盈盈地在人跟前乱晃。
多难过的人一瞧他都觉得春风拂面，全身松快了很多。
不过，也好在还有他。
有时候，笑才是最难的。
方石赫盯着平摊在桌面的财务报表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后续真的不行啊。”
SM家的男团占据了大部分市场，剩下数量庞大的小虾米为了残羹冷炙争得头破血流。防弹少年团尽管流入了一批新饭，但还是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
宋泽辰沉吟片刻，抬起头直视方石赫：“我是这么觉着。”
“我知道校园系列花了公司很大的心血，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说只适合刚出道不够成熟的我们。说实话校园系列不止我们在做，同期的男团也有采取这样的概念，但是很明显南韩人民不买这份帐。”
“市场和艺术是需要相互妥协的，但在前期市场一定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方石赫皱着眉冒出这么一句话。
宋泽辰耸耸肩：“我的意思是，公司的策划部该动动脑子，我们迟早是要转型的。”
方石赫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取了他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泽辰兴许是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熏陶，对这方面有堪称令人嫉妒的直觉，敏锐的感知力使他具有难得的前瞻力，完美地把握着大众口味和自身独立性之间的度。不止他，金楠俊和闵允其在这方面也同样出彩，所以公司会选择性地听取他们的意见。
宋泽辰随手捞起桌面上的一只钢笔，手指灵活，三下两下，转出完美的弧度。
“这可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唱唱歌，说说rap就好，您可别想给我加任务。公司那么多尔大学毕业的staff可不是摆设。”
“你给我把那支笔放下，很贵的！”
“就你小子算得贼精，这叫为公司做贡献好吗？”
“没钱，不干！又不是小学生做值日忙前忙后就乖巧等着班主任一句夸奖。”
宋泽辰用手帕把手中的钢笔包起来，眯眼，把钢笔朝着笔筒轻轻一掷。
三分球，完美进篮。
“叔叔我走了。”
方石赫急急忙忙把钢笔拿出仔细检查有没有伤痕，现完好无损后总算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深吸一口气，他总算明白宋泽辰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了。
因为宋泽辰要是压力大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说话比平时毒上几分，常常使人堵着一口气又不好泄。再加上他一定不舍得对宿舍里那帮小崽子们做些什么，这时公司其他关系亲近的无辜的男性就成为他无差别的攻击对象。
比如听说某位制作人在成功惹怒宋泽辰后，千辛万苦托人买来的限量巧克力被宋泽辰转头打包送给了福利院。
方石赫摸摸桌底的零食收纳袋，满满当当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庆幸感和满足感。
*
音乐银行打歌后台。
“哥哥，你撕得时候一定要注意啊，千万别撕烂了啊。”临上台前，宋泽辰还在对着伴舞千叮咛万嘱咐。
这次他们表演的是《Concpt Tralr》和《N.O》，就是传说中万众期待非常酷炫的撕衣舞，宋泽辰之前在练习前就被撕坏过一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才会有了刚才的一幕。
“宋泽辰啊，你有没有听过墨菲定律。”路过的闵允其插了一句。
这句话瞬间踩到宋泽辰的要害，他压着声威胁：“允其哥你要是乌鸦嘴我回家就把你的彩票全烧了。”
闵允其耸耸肩：现在的小孩真暴躁。
录制正式开始，今天来的粉丝似乎比往常多，大家微笑地朝着自家的那片区域打招呼。
这次的编舞是纯粹的力量型，空翻、跳马这些元素样样不缺。
一段at切进去，伴舞跑到他们身后，一把扯下他们外面的衬衫露出白背心。
台下突然爆持续不断的尖叫，好几个女生互相握住彼此的手热泪盈眶。
宋泽辰下意识同台下笑了一下，在更高的声浪中笑得更加开心。
只是走位时现有个伴舞哥哥好像在刻意躲避和他的对视。
宋泽辰没有多想，继续干净利落地完成动作。
结束一切后，回到后台。
“阿泽，你……”田正国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宋泽辰顺着田正国的视线看去，自己的身上空空荡荡，挂着几片碎布，腹肌的线条明显。
他腿一软，扶住了墙。
让我们把视线转向同病相怜的两位队友。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金楠俊哀嚎着。
他在表演时就现不对劲了，扯着剩下的几块破布企图挽回最后的倔强。
同时令他瞳孔地震的是，在前面领舞的宋泽辰和朴知旻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情况，但表现得堂堂正正，让他迷茫之余深刻反思是不是自己还是不够敬业。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我们要火了。”朴知旻小声害羞地嘀咕了一句。
他在台上时现台下从未有过的欢呼声，真的兴奋了很久。
结果只是一个舞台意外啊。
那么还有一个人呢？
让我们快乐地再转换一下视线。
宋泽辰现在正出奇地愤怒，努力回想刚才在舞台上他做了什么：笑得春光灿烂，跳得格外卖力，而且他当时站得还是C位吧。
他觉得自己两眼一黑，想要坐时光机回去掐死那个一脸白痴的自己，顺便举着枪威胁所有见到这个场面的人强制删除脑海中的画面。
“我就说怎么感觉身上有点凉！我就说给我伴舞的那个哥哥在舞台上突然眼神闪烁！我就说台下怎么突然尖叫！”
宋泽辰咬牙切齿，涨红了脸，环顾四周，大声地询问。
“那个撕我衣服的哥哥呢，是不是跑路了！把他给我抓回来！”
“泽辰，没事的，你不是身材挺好的嘛。”
金硕真无奈地安抚濒临暴走边缘的宋泽辰，心里几乎要笑翻过去。
其实话说得没错，宋泽辰长期练舞，高高瘦瘦，但又不是干瘦，而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瘦类型，线条健康匀称。再加之回归前泡在健身房里，早就有了成型的腹肌。
“你要想一想，楠俊还没有腹肌呢，他不是更惨。”
如果说金硕真还在努力克制的话，闵允其就不一样了，他整个人已经笑到跪地，颤抖着手拿着手机记录下宋泽辰今后人生最后悔的十大top片段之一。
人生能有这么精彩的时刻那些彩票被烧了就烧了吧。
可惜现在的宋泽辰的理智尚未回笼，满脑子还在烧着熊熊的怒火，顺带把仅存的智商也烧得只剩下一撮灰，风一吹消散地干干净净。
“这是腹肌的问题吗，这是明明是信用问题，他明明答应我好好撕衣服的！”
我的好弟弟啊你讲话可注意一点吧。
郑浩锡觉得这话越说越走向了无法控制的方向，后台好多工作人员已经有意无意地把视线瞥过来。甚至一个女生在听到宋泽辰的那句“他明明答应我好好撕衣服”的话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飞起红霞，面红耳赤。
“泽辰，没事啦，就当给阿米的福利啦。”
宋泽辰越想越气，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明白出道需要迎合观众口味为了热度做一些心跳的事。可是从上次的游戏到这次的露肉，你要是好声好气预先安排了通知他有这样的操作，他还不至于这么恼火。
天天这么多意外，下一次我是不是就直接意外结婚了。
“你们说我现在还有清白吗？”
宋泽辰闷声抱怨。
“咚”
一个在角落的staff手中的水杯滚落在地。
她讪笑一声：“你们继续啊，我什么都没听到。”
说完拔腿就跑，连水杯都没空去捡。
姐妹们，重磅消息！
夭寿啦，某男团内部有潜规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