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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新婚

十月三日,天明气朗,秋意浓浓,金风玉露,雁过留声。

华美喜轿、大队宫侍,身披红绸自瑶华宫一路行至左柱国府,街边两侧熙熙攘攘、万人空巷,便是连幼小的孩子都骑在父亲肩头瞧这热闹。

宽敞的轿辇中,萧沫汐于盖头后合眼,脑中都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她本以为自己要和亲,随着陆国皇子同回他国,这才设计与姬桁缠绵一夜,想着将自己初夜给挚爱之人。

却不曾想,最后竟真的嫁给了他,她心仪了五年的人。

只是他并不爱她,这段姻缘究竟能走到哪里,她心中也没底。

姬桁如今只想折磨她...

双眼合上,其他感官便会被放大,外头的唢呐声吹得震响,夹杂着人群谈论的言语,一概传进她的耳里,人们皆觉得这婚事登对般配,嚷嚷着相爱百年之类。

萧沫汐也不过笑笑,但愿能承他们吉言。

——

左柱国府

管家于门前接待各方来宾,姬桁贵为晟朝左柱国,自有不少朝臣商贾借此机会前来巴结,话如蜜糖、礼能堆山,门槛都快被踏破。

姬桁于室内镜前,理身上喜服,衣裳喜庆人却面如冷冰,神色冷峻。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种悲感由心中生,今年三月前,他还盼着与姜知瑾成亲,不过才七个月过去,他便要娶旁人为妻了。

当真是讽刺。

可萧铄夺他爱人,他如今娶他亲妹,倒也算平允,他做的事便该由他妹妹偿还。

“将军,吉时已到,请出门吧。”

有人叩门唤他,他这才收了思绪,朝门口走去。

——

“吉时到!落轿!”喜婆高声吆喝着,便将轿辇上的帘子掀了开,轿中稳稳坐着一人,身着华服喜裳,头戴大红喜盖。

姬桁上前几步递了手,道句,“公主。”

萧沫汐便伸手搭在他手掌上,缓步下了轿子。

姬桁父母皆亡,便也少了许多规矩,很快便礼成将毓安送回了房。

临近夜幕,府前又落一马车,自车上走下两人,穿着低调,一如世家公子小姐,府门随之关闭,门外百姓不知,院内朝臣却看得清楚,慌忙跪下行礼。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今日有喜,礼便免了。”萧铄摆了摆手,身后便有不少宫侍抬上贺礼,直瞧的朝臣呆愣。

“多谢皇上。”姬桁笑道,方才被敬了不少酒,此时面上已泛了浅淡红晕。

“少饮些,毓安还在等你。”萧铄见他一身酒气,略有不满的蹙起了眉。

“是,臣记下了。”

“待毓安好些,莫要辜负了她,她心仪你许久,到今日这步并不容易。”

“是,皇上放心。”姬桁应道,眼神却控制不住落在姜知瑾脸上,萧铄说的容易,他身旁的人,却本该是他姬桁的妻子。

可笑。

他的目光热烈不带掩饰,姜知瑾前些日子才吃了苦头,如今怕得很,连忙抓紧了萧铄手臂往后躲,生怕他多心。

萧铄自然也瞧的清楚,随即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面上冷色道,“姬桁,你该将视线放在你妻子身上。”

“哈哈哈哈...”姬桁回神忽的笑了起来,直到眼中闪着微光,才开口,“皇上误会臣了,臣记得自己妻子是谁,是我晟朝的毓安公主,臣定会善待公主,不负了她一片情深。”

“言出必行,才是君子所为。”萧铄睨着他,声音透着寒,“礼已送至,朕与皇后便先回宫了。”

“是,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

马车里

“我今日表现如何?”姜知瑾挎着萧铄手臂,抬眸看着他,心道这可不能再怪她了。

少年见她乖巧,遂抬手揉揉她的脸蛋,神情温柔许多,“甚好。”

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一颗心挂着自己,他便觉欣喜欢悦,方才她躲在他身后,乖顺的模样直叫他心中软软的,甜腻腻的。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不用关在坤宁宫了?”姜知瑾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模样可爱极了。

“回去看你表现。”萧铄勾起唇角,一双美目直直盯着她。

“!!”她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立即别过脸去,“你饶了我吧,我这身子骨真不抗你折腾了。”

已经连着好几日了,她实在是疲惫了,萧铄算是彻底将她睡服了。

她如此说着,下巴却被人捏住,他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对着她饱满的唇吻了一下,便用拇指摩挲着红唇。

“那能如何,后宫那么多人,朕偏偏就愿意待在你宫里,如此恩宠便也只好你一人受着了。”

“.....”

——

左柱国府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又合上,姬桁的步伐深浅不一,身形有些摇晃,他擅饮酒,今日却实在饮多了些,终是上了头。

没有酝酿,大红喜盖被他一把掀开,澄明的屋子赫然亮在萧沫汐眼前,还有一身喜服的姬桁。

她抬眸对上那双桃花眼,只见他眼里满是悲情。

姬桁伸手抚上她头顶的喜冠,金钗珠翠,华贵奢丽,与她的身份极配,晟朝公主,多么尊贵,他该好好供着才是。

“公主,等久了罢?”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令她仰头看着自己。

“....还好。”萧沫汐勉强回了一句,脖颈却难受的紧,两人身高本就差得多,她如今又坐在床榻上,这般瞧着他实在是费力。

“今日你我大喜,需得饮一杯合衾酒才是。”他面上绯红,拽着她的手腕便将人带到桌前。

姬桁将杯中斟满酒,却齐齐的送至她面前,萧沫汐随即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他撑着头笑着开口,“听闻这合衾酒寓意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公主便自己饮了吧。”

“这是何意?”她蹙眉,合衾酒当是夫妻同饮,她一人算什么?

他想羞辱她。

“既然你不愿喝,这酒不喝便是,你无需为难我。”萧沫汐说罢便要离开,却被人拽到怀里。

姬桁将她困在身前,不再执着于那两杯酒,反而将酒壶拿起,他的声音低沉,在她耳畔响起,“怕是那两杯酒少了些,想必这酒壶里头的,才够公主饮用。”

两人离得近,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壶嘴冲着她,迫使她喝进去。

萧沫汐的喉咙不断滚动着,不知吞咽了多少口,直至酒壶中没了东西,他才将那壶扔到一边。

姬桁看着她喘息的模样,抬手在她脖颈上抹了一把,上头有不少流出来的酒液。

“公主,臣记得你常饮酒,不知今日这酒可合你心意?”

萧沫汐方才被灌,喝的急了些,此时心中如火在烧一般难受,她开口声音也带着哑,“喜酒,自然合我心意。”

“哈哈哈哈...好。”姬桁笑道,旋即抱着她起身,晃荡着将人扔在软榻上,便伸手去解身上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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