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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巴掌

“奴才.....”汪子同再辩不出,只瞧着她说一句,“在奴才心里,您永远是奴才的主子。”

姜知瑾瞥他一眼,忽的问他,“既然你如此说了,那主子便问你件事?

是谁培养的你们?”

汪子同缓缓抬头,瞧着她,神情纠结犹犹豫豫说不出话。

他受了不少折磨,早就撑不住了,倒不如说了痛快,可他才张口,郑莜便高喝一声打断他。

“汪子同,你真是窝囊啊。”郑莜被绑在木架上嘲笑他,“难怪你只能在这儿混个太监身份,这点刑都受不住,他也实在不该将你派过来。

没用的废物。”

“涂钦宁。”萧铄唤他一声,眼神示意。

后者即刻了然,寻了块缎子便塞进郑莜嘴里,如此她便说不出话来。

萧铄挑眉,见他机敏明事,只觉得自己没有提错人。

“汪子同,究竟是何人派你们过来的?”姜知瑾又问一遍,一双杏眸直直瞧着他。

汪子同身心俱疲,叹了口气轻声道,“启国人,地位高,男子。”

他能说的便只有这些,那位于他有恩,他总不能真的背叛。

“不能说出名字?”姜知瑾问他。

汪子同沉默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她。

“罢了,到底是亲主子。”她不再问,他方才说的那几个词,起码也排掉了大部分人。

总归有些用,比没有线索强。

至于那郑莜,怕是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回宫吗?”姜知瑾抬眸瞧着萧铄,这地方再待下去也是白费时间。

“好。”他牵住她的手,转而朝涂钦宁吩咐道,“两日,他们再不肯道出一个名字,便都杀了。”

“是。”后者颔首应下。

两人随即迈开步子要走,迎面却撞来一男子,冒冒失失,跪在地上,身后追过来一群阻拦不及的狱卒。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那人这么说了一句,姜知瑾才认出来,这不正是她家恋爱脑兄长吗?

“兄长?”她唤他一声,“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姜淮没回答,而是抿着唇等待萧铄的令。

“免礼。”萧铄面色严峻瞧着他,他自然能猜到他来做什么,无非是为郑莜求情之类。

姜淮起身,果然先往里望了望,瞧着她一身的伤,眼里随即露出一丝心疼,他收回视线,对着二人道,“皇上,郑莜与臣相处七年之久,臣对她不说全然看透,也算了解一二。

她不能是细作啊。”

“大哥,你傻了吧。”姜知瑾听了这话简直无语,“谁会无缘无故抓她?”

“.....”姜淮顿了顿,面上不太好看,“可她从未害过我....

皇上,若她犯的错轻些,可否看在丞相府的份上饶了她一次,臣定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再不会让她踏出府门半步,再不然,臣还可辞职,带她去穷乡僻壤之.....”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回响在刑房里。

周围环着的人皆是一惊,涂钦宁更是瞪圆了眼。

萧铄却勾了唇角,瞧着身边之人。

姜淮猛地被扇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竟让他偏了头。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亲妹,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姜淮,我看你是疯了。”姜知瑾蹙眉,一双杏眸盛满了怒气,她声线压下几分,颇有几分凛冽。

“她是敌国派来的细作,不知坑害了多少人,你凭什么提她出去?

她从未害过你?你又可知她骗了你?她压根不是青楼出身,那不过是接近你的幌子,引你怜悯!

相处七年,你觉得你了解她?殊不知她说了多少假话哄骗你。

她时刻清醒,你这乐理天才却陷进了沼泽里,连智商都被吸了去!

回了南国才多久,便日日夜夜折磨父亲母亲,险些将二老气出病来,这时候又擅自拎了丞相府的名头出来求情。

你可真是爹娘的好儿子,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一个人丢尽了!

在外蜇伏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得个官职,没等往上升一升,便想着带女人归隐,她给你灌了迷魂汤了?

你也二十七了,你的观念里就只有她郑莜吗?没有父母,没有国家?

你要是这么没抱负,朝堂确实留不住你,你能待待,不能待回家养老,给好人腾腾地方。”

这一大段说完,直接数落的姜淮面红耳赤,闭紧了嘴巴不敢言语。

周遭众人也是目瞪口呆,盯着这一出大戏不肯走。

只觉得空气都停滞了半晌,终的有人先说了话,“疼不疼?”

萧铄牵起她打人的那只手掌,捧到眼前看了看,只见那白嫩的掌心已是红了一片。

“疼。”姜知瑾小声回应。

这种疼便如小时候被教尺打了一板,又疼又痒,还有些麻。

“怎么也不轻些?”萧铄轻轻吹了吹她的掌心。

“都跟你说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姜知瑾又凑近他一步轻声道,“我疼他指定比我还疼。”

她今日非得打醒他不可,为了救这女人,他竟然搬出了丞相府,还要辞官,她爹有他可倒老霉了。

萧铄轻笑,随即又抬眸看向姜淮,“不知皇后所言,爱卿听进去多少?”

“......”姜淮顿了顿,放下捂着脸颊的手,只见他左脸赫然留下一片手掌印。

“臣....方才言论荒唐...还望皇上莫要往心里去...”他拱手说道,神情比才来时冷静许多。

“只是,臣有最后一个请求...能否容臣与郑莜讲几句话?”

萧铄挑眉看向姜知瑾,见她没什么反正,才应下,“嗯。”

总归是几句话而已,相识七年,不过分。

姜淮道了一句,“多谢皇上。”便朝郑莜走过去。

他伸手将她口中缎子取出,神情复杂的瞧着她,“你的身世,究竟如何?”

郑莜闻言忽的笑了,妩媚中透着不屑,“你不配知晓。”

“你为何要骗我?”

“因为你蠢啊!”她自知出不去这间刑房,索性不再装了,暴露自己原本的模样。

“七年,你陪伴我身侧七年,便没有一丝动容吗?”姜淮红了眼睛,他不知道这七年算什么,只觉得自己心痛如刀绞,窒息一般喘不上气。

“姜淮,我有心上人,又怎会对你动容?”郑莜觉得他可笑,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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