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年1月1日
前门大街。
偏僻小院。
瘸腿男子听到光头手下的汇报，瞬间激动的在座椅上弹了起来。
“狗子，你…你说找到蔡减半了？”
瘸腿男子拽着光头男的衣领，语气激动的有些颤抖。
被称为狗子的光头男，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咧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细细的讲述着自己的见闻。
“今日我去北新桥一片打听消息，看到理发店，便打算进去扫听扫听，顺带理个发。嘿，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瘸腿男子颇为配合的附和道。
“还就赶巧了，在理发店里正好听到人们在讨论蔡减半，我这一听这蔡减半可不得了。”光头男说到这，拿起瘸腿男的茶缸就喝了一口水。
瘸腿男催促的一巴掌拍在光头男的光头上。
“啪~快说。”
光头男讪讪的笑着，继续道：“原来今天闹的沸沸扬扬的蔡科长就是这个蔡减半，你们都没有听说今天的事情吗，蔡科长无私奉献两头大野猪。”
“略有耳闻，我还想着明日去打听一下呢。”
“我也听说了，没想到这人就是蔡减半啊。”
“嘿，这下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几名手下对此事都有耳闻，他们感觉这是老天都在眷顾着他们，此时已经憧憬着国外的月亮，看起来是不是更加圆。
瘸腿男子接着问道：“狗子，确定这个人就是我们寻找的蔡减半吗？你有打听到他的个人信息吗？是否是退伍军人？”
光头男脑瓜子一抬，骄傲的指着自己的光头说道：“知道光头咋来的嘛？他侄女亲自给我剃的，今日在理发店，好多人都在夸赞这个蔡科长，从他们谈话中我知道了这个人名叫蔡减半，我就小声说了一句，这怕不是个傻子吧，正好被他当理发员的侄女听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连忙道歉，任由她给我剃了个光头。
不过这个光头也白剃，我从别人的嘴中知道了这个蔡减半正是退伍军人，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
光头男一口气将事情全部讲完，颇有几分得意的看着其余几人：哼哼，我才是天选之子。
瘸腿男听罢，思考了片刻，对其中的一人吩咐道：“彪子，明儿你跟着狗子一起去这个大院打听打听，确认消息无误后，尽快回报。”
……
时间悄然流逝。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
过了这一晚，就迎来新的一年1963年。
蔡减半昨日已经跟何大清说好，今日去哥哥蔡全无家一起去过元旦。
1963年1月1日。
一大早就起床的蔡减半，悄悄的出了门，待院中热闹了起来以后，才驮着着两个大布袋回来。
阎埠贵客气的打着招呼，眼睛死死的盯着布袋，企图看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蔡减半笑着回应了一句，无视了他的眼神，推着车子回到了中院。
招呼着何大清将东西搬进屋子里。
里面都是蔡减半在商城里买的食材，有鸡鸭鱼肉，零食蔬菜。
何大清看着这两袋子的东西，惊讶的说道：“不过了？过个元旦买这么多东西？”
蔡减半摆摆手，端起桌上的粥就秃噜秃噜的喝了一大口。
“不过了，家当都在这了，以后靠你养我了。”
何大清听出了蔡减半在开玩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好气的笑道：“臭小子，你看我这一身肉够你吃几顿？”
蔡减半装模作样摸打量了一遍，嫌弃的“切”了一声。
“你这老腊肉，我怕硌牙。放心吧，你老弟我的家底厚着呢，这点东西还吃不穷我。赶紧的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出发。”
“爸，您就放心吧，咱家三个人的工资还能饿到不成？”
何雨水说着话，走进了屋里。
挨着蔡减半坐下，然后吃起了早餐。
何大清看着一点不懂节俭的两人，摇了摇头，随后也加入进来。
饭后，三人带好东西，就连三猫也被何雨水装在了篮子里带着了。
随后骑上自行车，向着前门而去。
虽说元旦的节日氛围没有春节的浓厚，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民特别容易满足，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吉祥话更是不要钱似的，逢人必讲。
在蔡减半走后没有多久。
光头的狗子带着彪子，溜达着来到了院子。
两人徘徊在院门口，商量着对策。
“狗子，咱俩怎么去打听？”彪子看着院门，问道。
狗子撇了他一眼，开口道：“等着。”
“等啥？”
“啪~等啥，当然是等人啊，难道等死啊！”
狗子一巴掌打在彪子的头上，不知道老大咋找了这么一个人跟着自己。
两人蹲在墙角，时不时的看一眼院门口，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盯着他们。
“哎哎哎，狗子，出来了。”
彪子拍了拍狗子的肩膀，指着从院里走出来的许大茂。
许大茂的个子高呀，长的细长细长的，脸也长，远远一看就不像好人。
“彪子，你去。”狗子指了指史二说道。
彪子抬腿走向许大茂，直接拦住他的去路。
“嘿，这位大哥，跟你打听一人儿。”彪子呲着牙，笑着招呼道。
许大茂这人，那是欺软怕硬的主，他抬头着身材比自己小了一号的彪子，本来被拦住去路，心情就不喜，看到这身板语气更加不善：“有屁赶紧放。”
彪子丝毫不在意，脸上笑容不减。
彪子虽然名字彪了点，但是人可是经过专业训练，轻易不会动怒。
“大哥，来来，抽根烟。”
彪子抽出一根大前门，递给许大茂，然后掏出火柴，为其点上。
许大茂深深的吸了一口，待烟气在肺部游走一圈，才缓缓的吐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彪子说道：“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
彪子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哥，我就是想问问，蔡科长是不是住在你们院里？”
许大茂吸着烟，瞅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我对蔡科长的为人特别钦佩，只是无奈，对他的信息我知道的少之又少。大哥能不能跟我讲讲蔡减半的光辉事迹，让我学习学习。”
许大茂听到这话，依旧没有言语，大口大口的吸着香烟，一根香烟，很快吸完，然后就直盯盯的看着彪子。
彪子见状，又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许大茂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又盯。
彪子此刻的脸色已经黑了起来，笑容也消失不见，但是仍旧又抽出了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许大茂将香烟放在鼻子下方，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后开口蹦出了两个字。
“不…讲！”
说完腿奔着跑回了院子里。
独留呆愣的彪子立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