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宝之喜端着衣服去河边洗衣服,正好听到村里女人议论这件事情。
“张家媳妇可真是不要脸,自己男人瘫了,不能用了,就去外面找男人,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两个人在麦垛上滚,还脱得光溜溜的,也不知道村里哪个混小子,趁机偷了张氏的衣裳,你说也奇怪,两人衣裳丢在那边,怎么就只偷了张氏的衣裳?”
“那奸-夫没将自己衣裳分一件给张氏蔽体?”有女人伸长了脑袋问道。
“给不给的,披与不披,有啥区别?反正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张氏也的确没脸活了,就这,张氏的弟弟还不依不饶的,非要张家给个说法,你说,你自己姐姐赶出这丢人的事情来,与张家什么关系?”
宝之喜听着,胖女人张氏,弟弟,怎么有些耳熟?
宝之喜端着衣裳回村,经过村口的时候遇到牛老伯,宝之喜犹豫了一下上前问道:“牛老伯,听说隔壁村子跳河淹死个女人?”
牛老伯叹口气:“哎,这人你也见过,跟你一起坐过车,就是那个张氏,那天还嫌弃你是个小寡妇那个!”
宝之喜心里一沉,果真是那个胖女人。
“这人啊,自己作的,没办法!”牛老伯说着,一边摇头一边离开。
宝之喜端着衣裳回家去,就见司常煜在院子里绑一棵小树苗,白得刺目的手指,扶着小树苗的树干,头颅微微地低垂着,幽魅的青丝错落纠缠,当司常绛喊了他一声的时候,男人抬起脸来,笑容在阳光下耀眼。
宝之喜放下衣裳,进了屋,拿起桌上的药,喊了司常煜。
司常煜洗干净手进来。
宝之喜关上房门,要司常煜脱下衣裳来。
司常煜什么都没有说,背对宝之喜脱了衣裳。
“昨晚上子时你出门去哪里了?”宝之喜一边抹药一边低声问道。
司常煜微微地回眸:“你耳力倒很好!”
宝之喜示意司常煜回过头去,给他继续抹药,“你回家之后,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厨房里烧了什么东西!”
司常煜淡声说道:“昨夜里睡不着,就出去溜达了一下,溜达回来就饿了,在厨房里烤了个地瓜吃!”
宝之喜给他涂好药,淡声说道:“晾一会儿再穿衣裳!”
司常煜也就坐着等着。
宝之喜一边收拾了药膏一边说道:“昨天跟我们一起坐车的张氏跳河死了,你知道吗?”
司常煜扬眉:“哪个张氏?”
宝之喜继续说道:“就是昨天在车上要赶我们下车的那个胖女人!”
“原来是她,死了正好,那种嘴巴不留口德之人,也该有报应!”司常煜说完,将衣裳扯上,又说道,“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司常煜说完,转身离开。
宝之喜皱眉,迅速地去了厨房,在锅底里找到了一块青色的衣片,与昨日张氏穿着的颜色一模一样。
宝之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司常煜这么阴狠,张氏骂他两句就被害死了,看来早晚会对她下手,如今只是时机没到而已!
吃午饭的时候,司常绛也说起了张氏的事情。
“张氏虽然死了,可是村里人还是骂她,说她不守妇道,这一死,整个村子的女娃以后成亲都难,男娃寻亲也难!”司常绛一边说一边看了宝之喜一眼,“整个村子的名声都被她毁了!”
“咔嚓咔嚓!”宝之喜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小葱沾了酱,一口就吞了一棵葱。
司常绛不悦地皱眉:“大嫂,你这般吃饭,哪里有太师家大家闺秀的做派?”
司常夫人皱眉,赶紧拍了拍司常绛的大腿。
宝之喜淡笑道:“如今我都是戴罪之身了,先吃饱是关键,若是被流放,日子还比不上现在呢!”
宝之喜一说这话,司常绛的脸色都白了。
司常绛最怕的就是流放,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吃不得哭,如今暂避村子都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若是被流放……
“我那天问了一下,被流放一般都是去苦寒之地,有很多地方常年大雪不化冻,这一说咱们还要赶紧想法子赚钱准备点冬衣才行!”宝之喜慢悠悠地说道。
司常煜瞧了宝之喜一眼,没有说话
司常绛一听这话,也立刻说道:“你没必要吓我,我也不是吓大的!”
司常绛说完,又问了司常煜,“二哥,爹爹的案子一定会查清的是不是?我们不会被流放吧?”
司常煜点了点头:“会没事的,放心吧!”
宝之喜淡淡地说道:“你这样惯着她可不是好事,如今案子没有一点进展,她也不小了,总要让她认清现实,早做打算的好!”
司常绛气着站起身来,就要上前撕扯宝之喜,却被宝之喜一个眼神吓得又缩了回去。
“娘,二哥,你们看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想着欺负我!”司常绛忍不住叫道。
司常夫人皱眉,沉声说道:“绛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上次私奔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你二嫂是被人陷害的,你为何不信?我们是一家人,你都不信,别人怎么相信?”
司常绛瘪瘪嘴,不敢说话了。
宝之喜笑道:“是啊,这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都要负责,免得像那个张氏似的,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后落得一个声名狼藉又惨死的下场!”
宝之喜说完,也就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司常绛皱眉,回眸对司常夫人说道:“娘,这个人怎么这么胡搅蛮缠?明明那张氏是做了偷人的事情自杀的,她为啥还能拿这件事情教训我?”
司常夫人赶紧说道:“总之以后你注意一些就是!”
司常绛气得不行。
司常煜懒懒地勾勾唇,看来宝之喜猜出来了,真是够聪明!
司常煜放下筷子,说道:“母亲,今日我去牢里看看父亲,你可有什么要捎带的?”
司常夫人赶紧起身去准备。
司常煜起身去净了手,一点一点地擦了细长的手指。
他是绝对不会让母亲与妹妹被流放的!
院子里,宝之喜远远地望着司常煜,想到这几日做的梦,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