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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结案

东方瑾与楚璃来到了偏院花房,却见那孙二正在拿着铲子往花盆中栽花培土,虽然他蹲在地上,但楚璃依然看出他的身形比普通男子还要瘦弱一些,如若没有驼背,那厨房旁边的墙壁夹缝,他是可以站进去的,可偏偏他却是个驼背的。

但当她看到孙二抬起头时,那双眼中阴翳的目光时,楚璃心中已确定了七八分,这孙二就是凶手。

楚璃再次抬头看了东方瑾一眼,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和忐忑,但东方瑾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的心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他们得拿到证据和孙二的口供才行。

“孙师傅,种花呢?”楚璃还在平复心情之时,东方瑾已然开口,他今日上午看见楚璃与翠花聊了会儿天,便便得到了很重要的线索,觉得楚璃这个方法很好用,便也决定用上一用,但孙二却并没有理会他。

“孙师傅,听说你来府衙做花匠,是孙大人举荐来的?”东方瑾并没有恼怒,又接着问道,但孙二依然没有理会他。

东方瑾挠了挠头,怎么这个方法到自己这里就不好用了呢?正准备再问第三句话时,旁边的楚璃开口了,而且开口便是王炸。

“孙二,你儿子是如何死的?”这句话一出,只见孙二手中,给花盆培土的铲子瞬间扎入了花盆半尺有余。楚璃知道这句话已然激怒了孙二,却又接着说出了第二句。

“你儿战死沙场,是为国尽忠,不关孙大人的事,且他爱民如子,受到多少百姓尊重,你为何要杀他?”楚璃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严肃的指责道。

只见孙二握着铲子的手越发用力,且慢慢颤抖起来,瞬间眼中已是一片血红,蹲在地上的双腿也开始颤抖,随即就见他把手中泥盆摔在地上站了起来,咆哮道:“你知道什么,怎不怨他?当日,虎儿参军之时,他亲口承诺于我,会保虎儿无虞,为我孙家保住唯一血脉,可短短三月不到,虎儿便惨死在敌营,就连完整尸首都未运回,他孙福兴却稳坐帐中,喝酒吃肉。两军对垒,大战在即,他为何偏要派我虎儿前去刺探敌人军情?是他军中无人了吗?还是他不知虎儿是我儿子,他亲口承诺保虎儿无虞,却就是如此,做到的承诺吗?”喊出这几句话后,孙二已是泪流满面,面目赤红,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而在张牙舞爪的咆哮声中,他的背竟也不自觉的直了起来,楚璃看见他的身高,就完全确定了孙二正是杀害孙福兴的凶手

“孙二,你以为你用如此隐匿的毒药毒杀了孙大人?我们就查不出你了吗?”楚璃看着神情激愤的孙二,再次问道。

“哼!查到,如若不是我不小心把药粉洒在了卧房里的桌上,你们根本查不到他是中毒而亡,府衙中的那些废物,只会认为他是暴毙而死。哈哈哈哈!”

此时的孙二竟已慢慢处在癫狂边缘。东方瑾见状,慢慢转到孙二身后,一记手刀劈下,孙二随即晕倒在地。

二人搜查了孙二的住处,在孙二床下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里面包裹着一根针,纸条上面并没有字,只是画了一幅画,一个躺在床上的人,脚上扎着一根针,这应该就是孙二杀人用的那根针。二人把孙二押入大牢,又抓了只老鼠,确认了找到的针就是杀死孙福兴的凶器。

二皇子随即审问了孙二,原来从他儿子死后,他一直心有怨恨,恨孙福兴没有保护好他儿子,答应他的承诺没有做到,害得他失去了孙家唯一的血脉。

开始时,他只是怨恨,并未想杀死孙福兴,孙福兴也尽量弥补内心的愧疚,还把他安排在了府衙当中,直到他儿子忌日那天,他看到孙福兴在府中宴客,与客人谈笑风生,喝酒吃肉,被压抑在心中多日的愤恨终于爆发,他本想回到花房中找一柄趁手的武器,路上冷静一些后,想到孙福兴是沙场上下来的武将,他根本不是对手,便把计划暂缓下来,独自去药铺多方打听,想买点毒药,谁知几日后,他便在花房里面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旁边还放着一小包蓝色的药粉和一根针,纸条上面画着两幅画,一幅画画的是把药粉冲进茶碗的水中,茶碗边上还插着一根针,第二幅画的是一根针刺入了一个人的身上,孙福兴虽然不认字,但这两幅画却大概的看明白了,他知道那包药粉一定是毒药,第一幅画是让他把药溶在水中,第二幅画是让他拿涂了药水的针扎入人体。

可是孙福兴想到,让他把涂了毒药的针插入孙福兴体内,比较危险,毕竟冷静下来后的他还比较惜命,便想着,既然这毒药刺入人体后能杀人,那么不如直接让孙福兴喝入腹中,不是一样能杀人吗,而且还可以不被人发现。他早就观察过厨房那里有一个夹缝,而且厨娘每顿饭做汤时都会去柴房去一趟柴禾,他已抓住规律,便在那日打了饭后,自己藏在了夹缝当中,等厨娘去柴房取柴禾时,他便把毒药洒进了汤中,随后,他便在厨房外面等着,等到厨娘把孙福兴的汤送走后,他便把剩下的汤给倒了,因这些事,平时没人注意,而且当时确实也没人看见他做此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毒药喝入腹中,并不会将人杀死,只能使人浑身无力瘫软在床,这让他回到花房时懊恼不止,没想到的是,晚间他再次回到花房时,又看到了桌上的毒药,还有包着针的纸条,这次的纸条上只有一幅画,就是将针刺入躺在床上的人脚上。

由于上次自己的自作聪明,并未达成所愿,所以这次孙二便一丝一毫不敢改变,他趁夜里大家睡熟之后,悄悄的潜进了孙福兴的卧房,用桌上的茶碗化了药水,因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还洒出一些粉末在桌上,之后便用沾了药水的针刺入了孙福兴的脚趾缝中,之后便把茶碗和针都带走了,茶碗被他打碎,埋在了花盆中,沾了毒药的针,他想着以后也许还能用上,便卷在纸中,藏在了木匣内。

孙二对自己行凶的过程供认不讳,但当二皇子问他毒药是何人给他时?他却摇头说不知,只是趁他不在时,便放在了花房的桌上,似乎那人就在他附近,知道他想干什么?

听了孙二的供述,众人都想到了,还有幕后黑手,但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而且此毒甚奇,就连楚璃的师傅江风奇都闻所未闻,想必定然不是杞国之毒,孙二一介草民,根本不可能买到如此毒药,这毒药必然另有来源,可这马场郡多方势力鱼目混杂,暂时还就真无法查出幕后是何人所为,既然凶手已抓到,并且案子耽搁时日已多,东方明远便下令判了孙二斩立决,对百姓宣布此案已结,留下钱仲喜代理郡守,三人便各奔东西。

夏侯明远既然到了马场郡,自然要去边城巡查一番,而东方瑾和楚璃自然是要悄悄赶回京城,路上得到禹城发来的消息,京城中四路人马都在寻找东方瑾,大理寺与宁远侯府大张旗鼓寻找失踪的东方瑾,宫中和太子府则暗中在查找东方瑾下落。

听此消息,马车上的东方瑾和楚璃相视一笑,他们大概谁也想不到易容后的二人正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的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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