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冯沅出狱
刘光寿刚从晋国奸细那里得知晋王很快就会对幽州大举用兵，虽说凭借幽州的实力并不一定就应付不了。
如果梁国能支援幽州，抑或是趁晋王北上去抄他的后路，都可以减轻幽州的压力。
如此，非但不能得罪梁国，还得好好供着梁国宰相的儿子冯沅。
思及此，刘光寿让人将冯沅全家放回去！
褚宅，听说冯沅被放出来了，于氏连夜就要去宁家看望女儿。
丁长桦却拦着不让她去，被逼问急了，不得不说了实话。
“娘子不必去了，大娘她不在冯宅。”
“你说什么？阿昭不在冯宅？怎么可能，陛下不是已经下旨放了他们了吗？”
“是，可那个妇人不是大娘，是四郎找人替换的。”
“怎么回事？”
“......”
丁长桦把褚立行换囚的事大概告诉了于氏，听得于氏心惊不已。
‘换囚这么大的事儿子、夫君都瞒着自己，万一自己在刑场上认出来胡真不是阿昭，岂不......’
于氏想到这又摇了摇头，因为即使她发现了胡真不是褚昭慧，她也肯定不会说出去。
“不管阿昭在不在冯宅，我都应该去一趟，这样大家才更不容易怀疑。”
“不能去，陛下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放了姑爷他们。如果他们刚一出大牢我们就得知了消息，只会让陛下怀疑他身边有褚家或是冯家的人。”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就明日天亮再去。”
“......”
冯宅里，经得大夫的全力救治，胡真虽然醒了过来，大夫却让冯沅做好心理准备。
“冯舍人，褚娘子她只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冯沅不知道在大牢里牛二与胡真进行了一场殊死相斗，此时听了大夫的话很是惊讶。
“你说什么？胡...娘子她一直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
胡真中毒时间短，量又小，大夫并没有查出来她是中毒，只以为她是因为在牢里吃住不好亏了身子。
胡真说自己有话要和冯沅说，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胡真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跪到了冯沅面前。
“民妇有一事相求，求冯舍人让民妇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应当的，何须你跪下相求，你先起来。”
“不，此事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里面......”
“......”
胡真简单将事情与冯沅说了，冯沅听完不知该做何反应，最后还是答应了胡真的请求，找了卓管家的娘子邓氏过来给胡真接生。
邓氏作为内院的妇人，自然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提前生下孩子的方法。
胡真又只要求保住孩子，大人生死不论。
邓氏给她喝了催生的药，孩子很快生了下来，是个男孩，胡真却因血崩没保住。
冯沅将孩子交给邓氏，嘱咐她不能把孩子的事说出去。
又让管家先别挂白灯笼，府里所有进出的门也都先封闭。
褚立行听说刘光寿放了冯沅，虽担心胡真的事会暴露，想到她已中毒恐活不了多久，稍稍安心，但还是让人随时注意着冯宅里的动静。
于氏挂念着褚昭慧，也不知道她这会到了哪里，路上安不安稳。
想着要不是儿子换囚，这会她就不用这么担心女儿。
又想儿子也是为了女儿好，他又不知道邓振会去法场救人，更不知道刘光寿会放了女婿一家。
于氏坐立难安，偏偏父子俩都不在家，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整个晚上提心吊胆的。
求神拜佛，希望女儿千万别出事。
次日一早，于氏和丁长桦正要出门时褚立行回来了。
于氏近五年没看到儿子，乍一见到人，差点没哭出来。
褚立行听说他们要去冯宅，扮作褚家的家丁一道去。
到了冯宅，先问胡真的情况。
“胡氏怎么样了？”
“昨日晚上便没了，孩子死在了腹中。”
“尸体呢？”
“还在收殓。”
“......”
褚立行是什么人，一句话便听出了冯沅话里的漏洞。昨日晚上人没的，怎么到现在还在收殓。
他怀疑冯沅骗自己，当即就要亲自去查看。
冯沅知道拦不住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路上边走边说，询问褚昭慧的情况。
褚立行说不出意外，褚昭慧这会已经到了曹州。
说着话便来到了胡真所在的院子，虽然刑场上逃过一劫，可终究她还是死了。
先行过来看望胡真的于氏已经哭了一场，见得儿子也来了，又要哭。
褚立行没有第一时间安慰于氏，而是伸出手来去揭胡真面上的白布。
冯沅的心紧张跳动了起来，因为他不确定褚立行看过胡真的遗体后会不会发现孩子其实生下来了。
褚立行已揭开了胡真上半身的白布且还在往下揭，眼看马上就要露出肚子，恰在此时，褚立行的下属闯了进来说是楼良兴往冯宅来了。
褚立行闻言立即松手看向下属，冯沅松了一口气。
原来昨天晚上刘光寿与邓振等大臣商量国事到很晚才睡下，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褚昭慧如何了。
说完不等楼良兴回答，就又让楼良兴亲自去冯宅传旨安抚冯沅，又派了宫中的御医一道来给褚昭慧看病。
听说楼良兴带着御医来了，冯沅与褚立行都暗道不好。
楼良兴是认识褚昭慧的，万一他看出褚昭慧是个假的就糟了。
“依阿兄看，此事该当如何是好？”
“立刻宣布阿昭难产而亡。”
“可是这样一来，娘子以后回来......”
褚立行想晋王很快就会对幽州用兵，到时刘光寿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褚昭慧死而复生的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应付过去。”
“......”
冯沅若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会忍不住反驳他哪来那么大信心幽州就一定会被晋王攻破。
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让人立刻挂起白灯笼，假褚昭慧的后事准备起来。
楼良兴到冯宅门口的时候，冯宅大门刚刚好挂上了两个白灯笼。
楼良兴心下一惊，冯家有人死了？难道是褚昭慧？
果然，冯宅管家卓鲁上前几步，声泪俱下说娘子难产刚刚去世了，孩子也没保下来。
于氏虽然知道死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为了配合儿子、女婿演戏，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差点没哭死过去。
楼良兴进到府里，看到于氏哭成那样，相信褚昭慧是真的死了。
安慰了众人几句，匆匆赶回宫里，把褚昭慧因难产而亡的事与刘光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