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比皇帝更可怕
一个女子怎么会没有时间和精力成亲?
众大臣好奇,皇帝也想知道。
“这是为何?”
“回陛下,阿禅的养父养母没有儿子,她自年少时学得一手好医术便承担了养家糊口的重任。后来宁家生活好过了一些,她又想着要让岭下村的村民也能过得好。
为此带着村民修桥铺路做陷阱抵挡匪寇等等,还陆续收养了二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每日里又是出诊又是教孩子们读书、学医,遗憾的是那些孩子在地震中或死或失踪,到现在也没消息,多半是遇难了,宁家也只剩下阿禅和她的养母、养子三人。
可她们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依旧乐观、积极生活。她说地震是天灾,谁也没法阻止。死去的人无法重生,活着的人更得好好活着,如此才是对那些遇难的亲人最好的安慰。”
“说的好,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识。朕记得当时城中的瘟疫就是她的药方治好的,听说她还把朕赏赐给她的东西都分给了岭下村村民。”
“是,所以她不愿回冯家臣也由着她。臣亲自教养的女儿却没有她那么深明大义,臣有愧。”
“朕也没有养出这样的女儿。”
“......”
皇帝都说公主们不如宁栖禅了,其他大臣心里不服气,嘴上却是赶忙附和,纷纷说他们家也没有。
冯沅懒得去想自己的话给宁栖禅拉了多少仇恨,反正有皇帝兜着,谁敢不服。
韩景乔本意就是要搅和皇帝让宋王娶宁栖禅的心思,目的既已经达到,他自然不会一直纠缠。
“是我孟浪了,我想着宁大夫自小与崇哥儿一起长大,两人又都没成亲,若是他们能在一起也算一段佳话。宁大夫是个如此了不得的女子,崇哥儿配不上她。陛下,提亲一事就算了吧。”
“嗯,宁栖禅如此人品,朕倒是觉得她嫁与一般人太委屈了,宋...”
“......”
宋王刚才与韩景乔一起提出来有事要奏,可皇帝将他晾在一边,这会见得皇帝马上就要当堂宣布他和宁栖禅的婚事,赶忙打断皇帝说道:
“陛下,儿臣有事要奏。”
“宋王所奏何事?”
“儿臣想请陛下替儿臣向冯相公的女儿冯娘子提亲。”
“......”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问道:
“你说什么?你要朕向谁提亲。”
“冯相公的女儿冯娘子,闺名沐瑶。”
“......”
皇帝心中轰的一声,炸了,宋王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韩景乔听到宋王的话差点没笑出来,他知道宋王蠢,却不知他蠢到了这个地步。
‘他以为宁栖禅和冯沐瑶都是冯沅的女儿,殊不知女儿和女儿是有差别的。’
冯沅也没想到宋王会来这么一个昏招,就是皇帝想让宋王娶宁栖禅他都在想办法准备推辞掉,何况是冯沐瑶。
以她的性子嫁入皇家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冯沅虽被冯沐瑶伤透了心,可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入火坑。
“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阿瑶她配不上殿下。”
“......”
宋王当然知道冯沐瑶配不上自己了,可为了他的大计,他牺牲一下又何妨。
“冯相公言重了,冯娘子天真果敢,敢爱敢恨。孤王对她倾慕已久,愿聘她为妻,珍之重之。”
“......”
皇帝听着宋王的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明明对宋王说过他钟意的儿媳妇是宁栖禅,还把自己的意思让世人皆知。
刚才更是就着冯沅的话把宁栖禅夸了又夸,可宋王却说他倾慕冯沐瑶已久,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自己的脸?
‘朕处处替你着想,你却在背后捅朕一刀,好啊,好的很!一个、两个都不把朕这个君主放在眼里。’
“朕允了,罗直。”
“老奴在。”
“传旨。”
“是。”
“......”
罗直清了清嗓子,不等冯沅再次说话,大声说道:
“兹闻冯相公之女冯沐瑶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宋王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冯沐瑶待宇闺中,与宋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宋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
“......”
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看出皇帝的心情不好,罗直念完口谕后一时没人敢出声道贺。
只有宋王喜滋滋的跪下,大声说道:
“谢陛下。”
“......”
皇帝懒得再看他,强自忍着不适,说了句退朝便起身离开了立政殿。
冯沅打发了向自己道贺的大臣们,看着一脸喜气被众人簇拥着恭喜道贺的宋王,觉得心中憋闷的很。
韩景乔看着脸色难看的冯沅,笑着说道:
“恭喜冯相公喜得贤婿。”
“......”
他特意在那个贤字上加重了语气,亏得冯沅的隐忍功夫到家,否则非得给他的脸来上一拳不可。
冯沅懒得与他打口水仗,扔下多谢元帅几个字便先走了。
韩景乔见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越发觉得好笑...
与他一派的左骁卫上将军兼西川行营步军都指挥使安在礼见他那么高兴,问道:
“元帅,那个宁大夫真有那么好吗?”
“又好又坏。”
“这是什么话。”
“实话,她那人一般的人家消受不了,奉劝大家一句,别打她的主意。”
“那您刚才还为了她得罪陛下。”
“因为她比陛下更可怕。”
“……”
众人都以为韩景乔说错了,哪有人比皇帝还吓人的,且还是个女子。
韩景乔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等回到军营,其他的没说,只把前两天潞王和秦王派人到岭下村,结果秦王的人有去无回,潞王的人回来后不是疯就是病的事告诉了他们。
众人听了还是不信。
“也许只是巧合吧,那两天宁栖禅不是在汴京吗?岭下村里发生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和她本人是没关系,可动手的人是岭下村的村民。”
“村民怎么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