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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动摇

林苡仁的车稳稳停在老宅大门前,以安下了车,未等他,自己大步流星的先进了门,她还从未这样急的走过路,高跟鞋险些掉了,她不想被林苡仁捉到,再听他对自己说些有的没的,俩人前后脚的进了小院。

以安直直上楼进了卧室,她一进卧室便重重趴进了床里,两眼直直看着从窗户映射进屋里的夕阳,窗外的树轻轻摆动着,纱帘也被风撩的老高。

林苡仁轻脚进了卧室,他清楚以安的脾气,现在不是与她讲什么的好时机,这个女人不同于其他人那般有气就撒。

她从来不,她的习惯是自己在心里琢磨。

林苡仁轻轻坐在床边,许久,也未等到以安与他说一句话,他干脆也躺下,一手了她的裙角绞在指尖。

日头落下,房间里也渐暗了下来,林苡仁实在等的心焦,起身绕至以安那一侧,他俯身朝她看去。

呼吸均匀,小嘴微翘着,这样子.......是睡着了。

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个宠溺的笑,摇着头,心里暗暗嘀咕,“好家伙~我在这心急她倒睡的安稳~”

林苡清在以安她们回来没一会便进了林苡仁的院子。

客厅里,管家见他等了太久,便上楼叫了林苡仁。

兄弟俩人对坐,互看了一眼,林苡仁还是没忍住心中的不快,语气中带着些埋怨,“大哥,前日你又不是不在,情况都清楚,问她那些是为了什么?”

林苡清从西装衣兜里拿出那封以安给爷爷的书信,放在茶桌上。

林苡仁只抬了抬了眼皮便知那是什么,他想起昨日半夜以安那似梦游般的状态,便有些后悔草率带她回了老宅,他知道以安长久的沉在病态中,什么梦游、抑郁在他眼里似乎都是顺其自然的事,他想当然的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大哥面前就必然非他所想。

他对两人日后的生活还有许多期许,林家人的认可就显得重要起来,此时,自然不肯在大哥面前太自我。

林苡仁抬手将信件拿在手中,看着信封上的花,是以安画的,他还记得那日递给以安装有信签纸的盒子时她有多喜欢。

她总是与旁人不一样,贵重的东西不看在眼里,却对这些玩意钟情的很。

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也有了笑意,“这个她半夜起来写的,我看过了。”

林苡清原本就是来问个原委的,便也是不带含糊的继续问着,“这是她说的词牌名,族谱里我们的名都取自它,爷爷那里有一半,我看过,是没填完的,他总是拿出来看,我确认没人见过这个,但是崔小姐是怎么知道?又写出来这些?”

听到这里,林苡仁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总是相信以安说的话,即便有些他听不明白,更搞定不清楚原委,却依然笃定她自有自己的原因。

可是......这个要怎么同大哥讲?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大哥,如果我说她和爷爷那位故人在梦里见过你信吗?或许是身上这本属于别人的玉牌和镯子戴在了她身上,所以她才会梦到吧,也可能是她被那位故人选中。

她写那书信前可能也是考虑过该不该去写,独自想了很长时间才动笔,写完又在书桌坐到快天亮。后来她睡下了,我才起来看她写了什么。”

林苡清只思考片刻又问道:“她还说什么了吗?”

林苡仁看大哥并未置喙,也放下心里的戒备,“她问我……人是不是真的有前世,说这信所写是梦里的那个女孩对爷爷说的话。”

林苡清听罢算是将信件的事搞明白了,但是爷爷给他交代的事情,还是需要办的,他将那信件又揣进衣兜里,“那今天让她签那些合同,为什么不同意?”

“大哥,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要想要钱不用等到现在,也不需要去别人身上谋划。”林苡仁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说出了这话。

以安在他眼里,自见第一面起便是不同的,她在思想上从来不去依附于任何人,钱财在她眼里也并不重要,她有自己的目标,只赚需要用的钱。

林苡清听罢,沉思片刻,起了身,拽直了身上的西装,瞅着门外黑透了的天,小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明天再说。”

以安这一夜又是乱七八糟的梦做到清晨,醒来时感觉身体无比的累,精神也不是很好,林苡仁拿来温水让她喝下。

他发现以安似乎有将自己圈进一个意识牢笼的能力,就像此时一样,她将自己沉在那世界中,甚少听的到别人同她说什么,做什么事也是没什么规律可言,这一会画画,下一秒就会跑去找本书来看。

早上起床后,她除了喝下几口水,饭也未吃,直到傍晚,林苡清又来了他们院子。

林苡仁不知她心中的艰难,每每遇到事情进了死胡同,以安总想着逃避,她又一次,计划着,自己该去哪儿。

林苡仁正坐在鱼池旁忙着处理邮件,以安在荷花池旁画画。

林苡清看了他们许久才走上前唤道:“以安~爷爷请你去中庭。”

她听到大哥的称呼变了,表情有些诧异,但也未说什么,顺从的随着林苡仁两兄弟到中庭。

爷爷正站在水池边喂鱼,黄昏的庭院里雾气朦胧,仿佛置身于幻境般。

老太爷见以安进了院子,抬手唤她上前。

待她走近,林老太爷仔细看着她,许久后才开口道:“安儿~你在梦里都看到了什么?是否可以告诉爷爷?如果你不想说,就都忘记它。你不该为谁而活,只需做自己就好。”

爷爷的话,在以安的脑袋里来回撞着,她脑子有些乱。

以安曾无数次处于这样的情况中,她总是觉得自己是脱离于现实世界的人,满脑子不切实际。

她看着水中的锦鲤慢慢沉入池底,狠狠攥了一下手,才转身扶着爷爷坐下,她又回身又看了林苡仁许久,才朝着书桌走去,拿起笔,看向落日下的凉亭,而后一笔一笔慢慢画着。

待到画完起身,林苡仁忙上前,拿起以安的画。

映入眼帘的是凉亭中,书桌前的一对年轻男女,执笔同书的情景。

爷爷让几人都坐下,拿出以安写的书信,还有几张照片。

一张黑白色的照片,格外显眼,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是年代已有些久远,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支玉兰花,在廊下笑的灿烂。

另外两张是林苡仁和以安,夕阳下她依偎在林苡仁怀中,还有一张是回廊下牵手的两人,以安侧脸看着林苡仁。

照片上的以安仔细看去,与那黑白照片上的人,无二。

“照片是弟弟妹妹们拍的,就这两张,前日我看他们几个年纪小的围在一起嬉笑,了解后才知,是他们想跟你说话没机会,才拍了照片。”

以安默默听着林苡清说话,始终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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