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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适合也很重要

小文坐在一旁,一直未言语,天注定这简单的几个字,就像她和以安,该在什么时间遇上,都是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了般,她向来是个孤傲的人,也没什么朋友,可偏偏就遇上了以安这样柔软的女孩子。

她是明白以安的,也曾听以安与她讲过那些梦,小文也是以安遇到的唯一一个愿意耐心听她讲什么的人,故而两人亲密无间。

“林先生,我姐妹以后就交于您了,请您务必爱护她,尊重她,安宝儿从来都不是个事多的人,她不太会照顾自己,只会想着怎么对身边的人好,她这个人,有些毛病,容易心软,也依赖信任的人,身体不好,还爱逞强,如果有一天您不喜欢她了,记得把她送还给我就好,请您务必记得,不要伤害她。”

小文的普通话说的不怎么好,一口海南腔却也说的认真。

林苡仁沉默片刻,正要开口说什么,以安回来了,身后跟着礼服师、化妆师。

她在林苡仁身旁站定,他便问着,“怎么那么长时间?”

“爷爷有点咳,喝了梨水给他老人家读了会书”

“读的什么?”

“庄子内篇.逍遥游,你们聊,我去试一下婚服。”

林苡仁看着以安进了屋子的背影,心里有新婚的喜悦却夹杂着些许的苦,这个婚结的以安似乎很忙,总是不得空与他说什么。

“以安在我心里,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孤单一人。”

林苡仁对小文说的真诚,她也终是放下了吊着的心。

小文在三亚第一次见林苡仁便知他是个有钱人,断定以后以安定不会在生活上再吃什么苦,昨日到了老宅,她感觉以安似乎不再是以前的她了,不似以前那样孤单无依,除却担心她的心理状况,便再无其他。

“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一个桌子没坐几个人,大家都有话题聊,唯独许彦俊被晾在一旁,他四处打量着以安的院子,看到影壁时才将视线定在那处,嘴里碎碎念着,“她还真是......兰心蕙质……”

穿婚服的程序十分繁琐,传统汉式婚服厚重,待穿戴好站起身转个身都需人扶着,以安慢慢走到门口,朝着林苡仁唤道:“苡仁”

几人寻声转过头,又齐刷刷的站起。

那站在庭前的人,如画中走出一般,橙红色的灯光柔和的照在以安的身上。

大红色通袖袍外搭配明黄色霞帔,下穿凤尾裙,足蹬弓鞋。霞帔形如彩带,色如晚霞,彩线金丝交织,绣工精良,极富奢华。霞帔两端分别垂于前,两边各挂一坠子,霞帔后端平直拖开。

因为是试装,头发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金黄色的凤冠极为闪耀,两侧的钗垂下长长的流苏,

几人被眼前的人惊艳愣住,大家看了许久。

秦洛走上前对着以安的手轻轻的戳了一下,“你……你是以安姐姐吗?”

大致是这种婚服大家第一次见,又或许是夜晚的氛围映衬的以安与现实有太大的差别,竟真像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而来的。

以安看着秦洛的憨态不禁笑道:“不然还能是谁。”

秦洛站在一旁看向林苡仁,“哥,你来,站旁边。”

林苡仁有些看愣神,许彦俊将他推了一把,“站旁边去,愣什么。”

林苡仁走到以安面前,顿了顿气,迈上台阶,转过同她站在一起。

秦洛后退两步看了又看,上前拉住林苡仁的胳膊将他拽下台阶,“哥你还是站在一边吧,你不好看。”

林苡仁有些吃瘪的拧巴着眉毛,“明天我也会穿一样的。”

“哎~那你也是配角。”

许彦俊眼睛转转,抬脚上了台阶,站在以安身旁,“来看看哥是不是帅一点。”

以安忙提着裙子往旁边挪了一步。

秦洛不由分说的一把将许彦俊拽了下来,“仙女不需要杂役护卫。”

沉重的衣服和冠将以安压的难过,细细的脖子都有些撑不住,她两手扶着冠,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实在太……太……太重了,这冠重的我脖子痛,我去换衣服。”

妍微扶着以安慢慢转身回客厅……

林苡仁招呼许彦俊,“回我别院吧。”

又对旁边的露露交代着,“你稍后给以安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秦洛你们也早点休息。”

第二日天未亮,林家的管家、女侍们便开始给每一个别院布餐、送宾客位卡。

林家以中庭为中心分东南西北四庭,除中庭外的四个庭都在安置席面,最北边的厨房大院里支了一整排的炉灶,五六十米的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食材。

婚礼仪式是下午开始,早上是家族跪拜祖宗,奉香,新旧族谱更替,再是拜家主礼,仪式结束林苡仁和以安各自回别院换大婚喜服。

林苡仁不用化妆,很快换好来到中庭等待新娘。

宾客皆已落座,老宅的中庭非常大,此时也显得略微紧凑了些。

中庭首位为家主位,下首两边是各6排座位,为家族,亲族、集团董事位,其余的宾客座位甚至沿着环形长廊都摆了一整圈。

许彦俊四处转了一圈,对于见惯了的西式婚礼,这中式婚仪让他也颇感兴趣,他找到了林苡仁,小声问着,“嗨~这场面……比你大哥都大,林苡仁~~这都是就这几天准备的?”

林苡仁回道:“嗯,爷爷下了大功夫,给集团的员工忙够呛,加了一周的班。”

两人说话的功夫,宾客观礼坐已经陆续坐满,家族长者陆续从中庭后出来陆续入坐,跟在后面的晚辈也陆续依辈分年龄大小入座,大家族的孩子们无论平时怎么玩闹,非常分的清什么场合要做什么,每一个人都行止有度衣着得体,女孩子们都轻妆淡抹,就连小宝宝们也都打扮的粉嫩可爱。

礼官四处看一圈后,走到中庭首位旁,站直了身体。

“吉时到!婚仪开始,请家主入坐。”

爷爷由周管家扶着落座,两手置于手杖上叠放,威严且儒雅可亲。”

“新人就位”

随着司仪声音落下,以安从别院迈脚而出。

要说昨夜的她犹如仙女下凡,今日的她更是多了几分高贵典雅。

明黄色霞帔上金色的丝线在白天显得尤为闪耀,霞帔内红色的喜服、裙裾被穿堂而过的风吹起,喜服做了特别的设计,红色柔软的纱飘起泛着珠光,像是被风吹过的湖面,在阳光照射下而闪起耀眼的光。

以安却扇半遮着面微微垂首,头发盘成精美的发髻,凤冠上比昨日多了些点翠的装饰,发髻两边的步摇也比昨日又多了两只,发后的步摇,簪头像一只鸟儿,嘴叼着一颗珠子,坠下的流苏同霞帔像瀑布一样在身后铺开,随着以安的步伐,凤冠两边发簪垂下的流苏轻轻摇动。

以安身两侧露露和妍微身着紫红色长裙,各扶着她一臂缓缓走到林苡仁身边站定,她们扶正以安站好后退至二人身后,整理好拖地的霞帔。

礼官起声:“新人行执手礼,起......”

林苡仁看着以安,缓缓抬起右手,以安右手持扇将左手置于林苡仁手心,两人缓步走下两级台阶,中间的红地毯铺了很长,一直到爷爷脚下。

以安透过扇面看着爷爷,恍惚间那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就站在爷爷的身侧,一手扶着爷爷的肩膀,笑容温暖。

二人行至爷爷前的蒲团位置停下。

礼官声起,“拜家主”

以安看了一下爷爷,拉着林苡仁的手,稍向后挪了一小步,以安双手却扇,屈膝跪地,慢慢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头至地停留一下。

林苡仁同时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双手缓缓高举齐额,屈膝跪地,拱手于地,双手置于膝前,头缓缓置于地,停留一下,二人同时直起身。

礼官起声:“二拜”

二人慢慢手置于地,头缓缓置于地,停留片刻后直起身。

礼官起声:“三拜”

二人再次慢慢手置于地,头缓缓置于地,停留片刻后直起身。

礼官起声:“新人起……”

站在一旁的妍微上前,托着以安的胳膊慢慢起身。

礼官起声:“拜宾客”

二人缓缓转身。

拱手高举,半欠身体行礼后转回身。

礼官声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贺新人子嗣绵长,百年好合,礼毕,送新人入洞房,宾客入席。”

妍微和露露扶着以安回了别院,林苡仁随她在身后,到整个仪式结束,一身喜服穿了几个小时,以安坐在梳妆台前揉着脖子,两边的造型师轻轻取下头饰、发冠、脱下霞帔、婚服以安才觉得稍微轻松些。

妍微在以安身后给以安揉着肩膀,“长小姐,今天你让所有人都开了眼界,这凤冠霞帔虽然重,但是你真的太美了。”

一旁的造型师轻手拆着发髻,“以安小姐是我这些年见过最美的,没有例外。”

以安微微一笑,“是你们手艺好。”

重新做好了发型,造型室又给以安换了一件法式深红色长裙。

以安打开门,林苡仁正在等她,也已换好了一身西装。

天已经黑了,因为婚宴的原因,平日夜里只亮灯笼和路灯的老宅今晚被很少打开的大灯照的如白天。

两人挽手去中庭为宾客敬酒,中庭举行仪式的地方全部摆上了桌椅,林家和林苡仁母亲家人都坐在中庭,另外还有几桌是集团高管,还有有一些是以安未见过的外国人。

于助理、丁助理、妍微、露露四人端着酒水随在林苡仁和以安身后,敬过诸位长辈、集团高管桌位。

这样的场合,哪的人都有,一场婚宴又搞的像是商务洽谈般,林苡仁和以安用外语交流且语言切换自如。

有林家的小辈眼都从他们身上挪不开,大家都对新人夸赞不已。

有人议论以安是留学回来的大家族长孙女,婚约是自小而定的。

有说林苡仁之前的商业联姻就是企业公关。

有说以安是林家老太爷老友遗孤,亲手教养长大以后做接班人的。

人太多了,敬酒没到一半基本都已离席,管家们和女侍已经在撤桌。

林苡仁和以安坐在回廊下的台阶上,以安靠在林苡仁的胳膊上,看着还在说笑聊天的朋友和弟弟妹妹们。

林苡仁抬手,身后的于助理递上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他,他对一旁的丁助理、妍微、露露和几个管家使个手势示意他们去一旁的桌子坐下。

“以安”

“嗯?”

林苡仁伸胳膊搂住她,“我们的中式婚礼,按传统是递婚书和私礼来许心意,之前给你戴上求婚戒指,你允许我做你的未婚夫,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结婚戒指也得戴上。”

林苡仁将手转到以安眼前,打开盒子,一枚钻戒躺在盒子里,他拿出戒指把盒子放在一旁,给以安的食指戴上戒指。

以安伸出手举在眼前,“哎……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啊……这戒指钻石可真大~~”

林苡仁无奈笑笑,“你这什么态度,这么神圣的时刻,说这种话。”

以安放下手,手指点在戒指的钻石上,“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戴?做吃的都不方便,爷爷给我书房放了个保险柜,里面放了好些个玉首饰,还有一套宝石的,我是不敢拿出来戴,这种小而贵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颗石子,因为少有所以身价过高。

这些东西都不能代表真心和勇气,只有这可以,只有这是最真的,既不会因为它太小而丢掉,也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它的样子。”

以安两手按在林苡仁的心口,“这最重要,只有这里面装的是我,管它锦衣玉食还是什么王权富贵都不重要。”

林苡仁握住以安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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