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的公主得捧着
令蕊气鼓鼓地趴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芸娘、石榴和百合在一旁劝着。
李潇然让芸娘去做些饭菜送来,石榴和百合守在门外。
李潇然浅笑,轻轻掀开被子,令蕊把脸一转,懒得看他。
李潇然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本王回来晚了,让公主受委屈了。”
令蕊回过头来,没好气地说:“你想怎么样?想我像丧家犬一样摇尾乞怜,那不能!你若是由此想牵连我的族人,你也别想好过!”
李潇然叹息一声,说:“在你眼里,本王就是那种稍不如意便要发动战事的恶人?”
“就是,就是……”
“本王本来想立你为正妻,可这样一来你就不方便和离逃跑,所以请旨让你和锦月同为侧妃,他日诞下子嗣者为正妃。这也符合皇家祖制,没想到被宫里摆了一道。那陆宛如是丞相之女,丞相是皇后的人,这事八成是皇后的主意。”
令蕊坐起来说:“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
“那陆宛如养在深闺,之前也没听说过,不过她的父亲倒是谨小慎微的人,想必她也不是那种张扬跋扈……”
令蕊连忙打断他的话:“王爷不了解就猜想她不会张扬跋扈,那都是我和锦月的错。”
“你急什么,那两个老婆子作乱,连累了你们,我会料理了她们。你何苦生气伤人。”
令蕊脸色一变,话锋一转,挽着他的手臂说:“我有个主意,要不,王爷把我赶出去,我去别苑住着,这样没有矛盾,我也好安心制药。”
李潇然凑过去贴着她的脸,像逗小猫一样,用指腹摩挲她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利用完本王就想跑,门儿都没有。”
“王爷想怎么样?我已经被你坑得够惨了。”令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自己有条尾巴,摇尾乞怜给他看。
“第一,你得保证找到解药,第二,你得帮本王经营产业,第三,就是子嗣。”
令蕊怒了,“这不公平,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要帮你做这么多件事!”
“幽冥花只有你们楼兰国出现过,与你们脱不了干系。你们楼兰国送出去的和亲公主都是冒牌货,本王要是向天下人公布这个消息,你说会如何?还有,西域诸国就数你们楼兰国位置最好,最为富裕,所以周边国家总想群起而分之,瓜分你们的土地和金银财宝。你要是不帮我经营,哪天本王的西北大军没饭吃了,本王就近去你们逍遥王府,岳父岳母肯定会接济我这个女婿的,你说呢?”
赤裸裸的威胁气得令蕊说不出话来,她弱弱地问了一句:“万一我经营的不好,亏损了怎么办?”
李潇然冷笑一声:“李元忠说了,萧令蕊善经商,弹琵琶和跳舞,武功很好。”
唉,又被世伯揭了老底,果然,中原人都狡猾。
“那我试着经营,要是亏损了,你可别怪我。”
“嗯,本王相信你的本事,制药的事让胡大夫去做就行了,你专心帮本王挣钱。”
令蕊又问:“可你的陆王妃要是不准,给我制造麻烦怎么办?”
“你放心,本王会安排的。”
芸娘敲门,饭菜送来了。
李潇然拿长袍给令蕊披着,哄着她说:“桌椅也砸过了,气也出了,该吃饭了吧!”
百合和石榴帮着芸娘上菜,有爆炒虾仁、烫菊花菜、麻辣烤牛肉、酸杏汤和手抓羊排饭。
“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多吃些,吃饱了才有力气上房揭瓦。”李潇然给她夹了一大块牛肉,还不忘戏谑几句。芸娘捂着嘴笑。
“我家也有姨娘,跟我娘的关系非常好,我家兄弟姐妹五人,大姐和四弟是姨娘生的,可是从小到大衣食、教养都是一样的,父亲给大姐的嫁妆跟我的一样多。姨娘在外经营酒楼,她教我酿葡萄酒的秘诀,手把手教我做账,父亲外出,姨娘和母亲一起照顾教育我们。”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而且,在我们那里,男女两情相悦便可结为夫妻,若是过得不好,可和离再娶再嫁,我们不讲究三贞九烈。可不会像你们中原人这样,从一而终,即使过得不好也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束缚一生。所以,我们小时候不学诗词歌赋,而是学经商,学武功,学医。我有钱财傍身,又会武功,要我在那王妃面前乖巧得像只小猫一样,那不可能。要是过得不好,我就自行离去,反正你们中原人是不会再要我这个和离过的人,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本王受教了,我的公主不能受委屈,不能受欺负,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不留心就跑了,本王还得满西域找你。”李潇然的宠溺猝不及防,石榴和百合听得一愣一愣的。
“石榴、百合听着,以后福乐公主心情不好,她想砸什么你们就帮着砸。”芸娘睁大眼睛,以为自家王爷吃错药了。
这话一出,令蕊也有些不好意思,捧着碗,大口扒拉羊排焖饭。
饭后令蕊跟着李潇然去了后堂,锦月和陆宛如的人都在那里候着。陆宛如起身行礼,“妾身陆宛如拜见王爷!”锦月亦行礼。
“免礼,陆小姐请坐!两位爱妃请坐!”李潇然一口一个陆小姐,似乎不承认她的嫡妻之位。
李潇然在主位坐着,慢悠悠地说:“本王今日巡视军营回来晚了些,府上竟然动了家法,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宛如说:“府上女眷之事,怎敢劳烦王爷您挂心,妾身可以处理好。”
“三公主伺候本王从无差错,福乐公主亦是恭敬守礼。陆小姐是名门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气质如兰,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责罚她们,定是受了下人挑唆。”
令蕊时不时看向庄嬷嬷,李潇然道:“庄嬷嬷,你是皇后娘娘教导出来的人,忠诚又得力,你来说。”
“老奴,老奴…两位侧妃敬茶,不够恭敬,尤其是萧侧妃,她目无尊卑,拒绝敬王妃茶,所以…所以…”
“庄嬷嬷怕不是老糊涂了,本王并未与陆小姐拜堂成亲,她是睿王府的贵客,你如此急不可耐地逼着贵客喝主人家的妾室茶,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小姐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老奴,老奴知错!”庄嬷嬷连忙磕头认错。
“两位公主是楼兰和亲公主,即使不熟悉中原规矩和礼仪也正常,若是有人以此为借口作威作福,罔顾圣意,该严惩。陆小姐觉得呢?”
“王爷教训的是,妾身当谨记!”
李潇然道:“庄嬷嬷怠慢贵客,当罚,来人,赏二十戒尺!”
青山拿来戒尺,“啪、啪、啪……”
令蕊用余光瞟着,庄嬷嬷手心一条一条的红印子,手掌又红又肿,疼得脸扭曲变形了,真惨!不过活该,拍马屁拍到蹄子上去了。
打完二十戒尺,庄嬷嬷喘气都不利索了,王庆叫人将她架了下去。
李潇然说:“陆小姐舟车劳顿许久,当好生休息,这段时间府里的事务仍由三公主操持,陆小姐有空就看看账簿,待成亲后全权交由你掌管。库房钥匙有两把,一把放在福乐公主这里,都护府那边缺什么,本王便让她来取。她想拿多少拿多少,拿了之后记账就行,无需知会任何人。”
“是,谨遵王爷教诲。”
这下令蕊也算出了一口气,从前她不在乎名分,侧妃正妃无所谓,如今听到侧妃二字心里就不舒服,跟针扎一样难受。
回到芙蓉园,陆宛如到底还是沉得住气,心里不舒服也不动声色。
乳母张嬷嬷说:“早就听说西域女子天生娇媚,甚得男人欢心,果真如此。传言睿王爷不近女色,还不是百般维护两个妾室。那萧令蕊一言不合就把王府砸了,一家之主的王爷却丝毫不提,也不责罚,当真是被魅惑住了。”
陆宛如吩咐道:“我知道了,我们以后小心就是了。这些话嬷嬷切莫再说,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