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贵妇的烦恼
次日刚到辰时,知远像往常一样醒来,翠禾挽着他的手臂睡着,他颤抖的手翻开被子一角,翠禾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知远慌忙下床惊醒了翠禾,他理了理衣衫,用厚重的披风裹好自己,仓皇逃回胡宅。翠禾起床穿好衣服,淡定地出门找了辆马车回家。
昨晚的一切箫剑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女主人。
肃王府里,肃王修身养性,他的心腹每日天微微亮时把前一日朝中的情况报告给他,他一直宿在侧妃于氏房里。嬷嬷每日早上把蓝贞和顺诚两位王妃拖出来打十板子,然后逼着她们读女戒和女训。
早上寒气重,过了四五日,两位王妃寒气侵体,都病倒了。训导嬷嬷来报:“肃王殿下,两位王妃都病了,您看要不要请太医?”
“去请太医给她们看看!”肃王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每日的刑罚…”
“暂缓,等她们病好了再看她们改造的效果如何。”
“是,老奴记住了!”
两位肃王妃病了,太医来瞧过,也开了药,肃王却始终没去看她们一眼。顺诚公主侧躺在床上,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后悔不已:还不如嫁给睿王,睿王虽然冷漠,但不会这么绝情,因为一点小事就如此苛刻自己的女人!
令蕊这一胎格外珍贵,宫里的太医每隔一天就来请平安脉,顺便给苒苒治伤。令蕊的房间每日炭火旺盛,暖和得不得了,她懒懒地不想动,苒苒就陪着聊天,喂她吃东西。睿王在皇城和书院两边跑,忙得不得了,好在陆宛如很得力,帮他把府里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刚到腊月初一,皇宫内务府就把年节礼送来了,足足十大车,库房都快放不下了。伺候的老嬷嬷和婢女们看着一车一车的年货入府,知道今年能过个富庶的年,别提多开心,服侍令蕊也格外尽心。
知远怕翠禾再来找麻烦,让路管家把苒苒接了回去,陆宛如很会做人,知道萧宅那边人员稀少也不熟悉中原的习俗,特意准备了满满一车年货让苒苒带回去。
苒苒拒绝,陆宛如微笑着说:“这是王爷交代的,也是本妃和你姐姐的一点心意,图来年大吉大利,丰衣足食!”
陆宛如如此说,苒苒不好拒绝,屈膝行礼,“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睿王爷,多谢陆王妃。”
“胡小姐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胡小姐慢走!”
苒苒再拜便离开了。
晚上知远一回来就冲苒苒发火:“你能不能看好你的东西,你那些瓶瓶罐罐能不能不要随便送人!”
“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的药又没碍你什么事。”
“怎么没碍事,高翠禾不做好事,你怎么知道她拿你的药做什么了!”知远有苦说不出,能告诉苒苒,她的朋友拿着她的药用了她未婚夫吗!
苒苒对自己的药非常自信,第一次有人这样说她,她也一脸疑惑,“翠禾怎么了,她对你做什么了吗?”
“总之,你的药不要随便给别人,还有,你的房间不要让人进去!跟你说不清,我去看书了!”知远回房看书,留下苒苒在那琢磨……
李潇然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便让青云书院提前放年假,腊月初五上完课就放假了。
两位郡王爷无事可做,带着李媛媛和翠禾来睿王府看望怀孕的叔母。李媛媛虽然不怎么喜欢令蕊,但碍于面子不得不去。
陆宛如亲自来告诉令蕊:“萧王妃,敏郡王、慎郡王、裕成郡主来看您,您看要不要见他们?”
“怎么不去,让他们在前厅等我。”令蕊马上来了精神,起身下了卧榻,芸娘给她系上披风,又理好衣裳。
陆宛如把自己的手炉塞给令蕊,“拿着,屋外冷得很!”她跟芸娘一起扶着令蕊出了房间,去前厅。
“叔母安好!”众人行礼。
“郡王爷安好,郡主安好!”令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敏郡王眨了眨眼说:“叔母,我们带你去个好地方,跟我们走。”
“去哪里?”
翠禾挽着令蕊的手臂,神神秘秘地说:“我们不会骗你的,跟我走。”
陆宛如见他们不肯多说,有些尴尬,寻了个由头说:“后院还有些事需要料理,我先回去了。”
慎郡王说:“城中最大的酒楼今日选花魁,热闹极了,还是皇叔体贴,提前放假让我们去看。叔母跟我们去看看漂亮的中原女子。”
翠禾掐了他一把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漂亮?”
慎郡王赔笑脸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是大家闺秀,规行矩步、端庄沉稳,那些花魁哪能跟你们比!”
敏郡王解释说:“风韵不一样,感受不一样。慎郡王的意思是世家贵女看够了,想看些新鲜的。”
虽然年纪相仿,但毕竟是是叔母,是长辈,跟着侄儿去逛青楼有些不庄重。难怪他们要避开陆宛如,令蕊在犹豫要不要去时,翠禾说:“去就去,我跟媛媛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歹李昕没跟我们一起。”
李媛媛和翠禾一左一右架着令蕊上了马车,敏郡王、慎郡王上了前面那辆马车。马车里的火盆已经燃起炭火,跟房间一样暖和。
翠禾跟李媛媛坐在令蕊两侧眉来眼去的,令蕊缓缓地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翠禾先开口,“令蕊,你说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令蕊眨了几下眼睛,羞得脸都红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媛媛柔声解释说:“翠禾的意思是,我皇叔那样的大人物,能俘获他的心思可不容易,叔母您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吧!”令蕊尴尬地否认,能怎么说,我图你皇叔的好相貌和身子?
翠禾又说:“我那睿王表哥在外能呼风唤雨,但对太后很孝顺,你是第一个能让他顶撞太后的人,可见睿王表哥对你是真的喜欢。”
“那可能是因为我娘家在西域,王爷要是不维护我,我肯定被太后打得只剩半条命。”
一向张扬的李媛媛此刻温顺的像小白兔,“叔母,你教教我…李昕他对我不上心,怎样才能让他像皇叔对叔母您那样深情。”
李昕是个武将,他还知道送令蕊两只小白兔,还背着她回家,而且他眼神时而锐利时而温和,言语不多,是个内秀的人,不像是木讷不开窍,不懂情爱之人。对李媛媛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不上心,多半是因为不喜欢!
令蕊想了想说:“那你可知李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内秀的、活泼的、还是志同道合的?”
“我不知道,我问他他也不会说的。”李媛媛有些为难地说。
“知子莫若母,你可曾问过你婆母?”
李媛媛摇头,“我不好意思问,会被人笑话的。”
翠禾说:“女子讨夫君欢心怎么会被笑话呢!”听翠禾这话的意思,她也在为俘获知远的心意苦恼,翠禾一向无拘无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话出自她之口,着实让人意外。
李媛媛挽着令蕊的手臂说:“叔母,之前是我任性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要是成亲一年没有子嗣,夫君便可纳妾。”
令蕊又问:“那你是想走入李昕的内心还是想怀上子嗣?”
李媛媛低声说:“都想要。”
“不如先去看看花魁娘子的风姿,恐怕没有男子不喜欢这些。”
翠禾很惊讶,“那,会不会被人唾弃?”
“闺房之事夫妻两个不说,别人哪里知道!”
李媛媛小心翼翼地问:“叔母,你和皇叔也是这样的吗?”
“不,我跟你皇叔就是个意外,不谈也罢,最重要的是我们女子要活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