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真相大白
令蕊靠着柜台品尝喜饼,竖着耳朵听仆妇的谈话。“我们老爷有高人提拔,自然前途无量。老爷素有清名,新夫人是官家小姐,原以为老爷会娶个西域美女。”
“我们老爷有情有义,原配夫人得急病走的急,虽未留下一男半女,老爷写了很多诗悼念夫人,还给了一千两银子慰问原夫人的娘老子。”
暴毙、娶新夫人,君懿调查的那两个翰林学士不就有个姓石的吗,刚刚才死了夫人。令蕊和苒苒正在琢磨着,掌柜把石家的喜饼端来了,整整四大盒,“两位您的喜饼好了,三十斤,您拿好。”
令蕊选了两种喜饼,各订了一百斤,回去后连忙派人去找李潇然。
令蕊把在西饼店听到的话告诉李潇然,李潇然断定此事可能有蹊跷,石化雨有很大的嫌疑。他调查清楚石化雨妻子的坟墓后,马上去宫里找了个会验尸的太监,半夜去城外掘坟验尸。
太监查验过禀告:“死者是女子,二十七八岁,死了大概有二十天,颈骨折断,喉骨破碎,除此外没有别的伤痕。死者是锁喉窒息而亡,而且是一招致命,应是金吾卫那样的高手所为。”
石化雨是书生,不会武功,就算会武功也不会轻易杀死结发妻子。夫人明明是他杀,石化雨却对外宣称急病而亡。看来有蹊跷。
石化雨和崔之隐之间是谁牵的线,李潇然决定引蛇出洞,等幕后之人送上门来。
次日,皇城内文武百官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衙门处理公务。李潇然杀气腾腾,不怒自威,带着一群持刀剑的金吾卫声势浩大地闯到礼部。礼部尚书连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出来迎接,“下官拜见睿王爷,不知睿王爷驾临有何差遣。”
“差遣谈不上,跟尚书大人要个人。”李潇然招手,两个金吾卫迅速将崔之隐拖过来,崔之隐强装镇定,“睿王爷抓下官做什么?”
李潇然转身就走,王庆道:“做什么,去了刑部不就知道了。”
“下官没犯法,王爷抓我做什么?我要见皇上,尚书大人救我……”
礼部尚书跪下问道:“崔大人犯了何罪,请王爷明示。”
李潇然冷冷地回答:“你这礼部尚书跟睁眼瞎似的,怕是要做到头了。”
尚书大人瘫坐在地上,这才意识到,难不成崔之隐跟之前的科举作弊案有关?想到这里,他浑身发抖。
抓了崔之隐,李潇然又带人风尘仆仆闯进翰林院抓人,他给了一段文字,让翰林学士每个人抄一遍。
王庆将抄好的纸张收起来,李潇然挑出石化雨的那张琢磨了下,王庆挥手,金吾卫马上架着石化雨往外拖。
石化雨故意装作不解,“王爷,下官犯了何罪您要抓我?王爷我没犯法……”
王庆冷冷地说:“急什么,犯没犯法去了刑部不就知道了!”
王庆将二人押进刑部大牢亲自看守审问。
很快,睿王带人闯皇城抓走朝臣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众人不知道他为何抓人。
言官放下手头一切,亲自去皇上跟前参奏他,“睿王目无法纪,公然闯衙门,肆意抓走朝臣……”
皇帝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回头把睿王叫来朕要痛骂他,你们都回去吧!”
贵妃心虚,眼见事情瞒不住了,跑去太后跟前哭诉:“母后救命,母后救我,臣妾知错!”
太后淡定地屏退左右,“你好歹是个贵妃,哭哭啼啼有损颜面。起来吧!你又做了什么错事?现在睿王抓人被人弹劾,哀家都顾不过来,你那边又生事,是不是你儿媳妇又跟哀家儿媳妇干上了?”
贵妃跪下抱太后的大腿说:“母后,睿王爷抓了人,最后会查到臣妾头上。”
“你说什么,睿王抓的人跟你有关?你指使他们做了什么,科举舞弊?”
贵妃哭着点头,“臣妾知错,臣妾该死!母后救我!”
太后一向疼惜贵妃,气得发抖,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扇在贵妃脸上。贵妃被扇倒,爬过来求饶,“母后我错了,母后救我!”
太后怒斥道:“科举考试你也敢伸手,你胆大包天,谁给你的胆!”
“母后,您要处死我都可以,求母后帮我遮掩过去,不然会连累肃王,他才在与吐蕃对战过程中立了功……”
太后叹息一声,无奈地问:“你是怎么做的?”
贵妃把科举作弊案的人员和过程原原本本告诉了太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后听后十分冷静,说:“那牵线人刘洋已死,死无对证,还有什么可查的,睿王查不出什么。”
“睿王已不是那个对母后言听计从的孩子,他跟皇上一条心。上次朱雀楼城门的事就是睿王发现的,然后让李昕去查。就算没有刘洋,睿王抓了姓崔的和石学士,迟早会查到臣妾头上的。”
“刘洋不可能死而复生,睿王抓了那两个人无非是等着你的人上钩,只要你不动,他就找不到证据。”
“可臣妾还是害怕。”
“放心,哀家不会让他查到你头上的。”
面对证据和酷刑,崔之隐和石化雨不得不招,还将刘洋的相貌特征描述了出来,二人描述基本相似,苒苒按照画像做了张刘洋的面具。
钦涵戴上刘洋的面具,找了把和刘洋相似的佩刀,戴上帷帽在长安城街头食肆吃吃喝喝,晃悠一圈就走了。
睿王还安排了一场好戏,让假扮刘洋的钦涵去劫刑部大牢,还将他放走了。
贵妃得到刘洋没死,还去劫大牢救崔之隐和石化雨的消息怕得要死,按捺不住还是把杀手蒋牧叫来骂。
蒋牧身手很好,得贵妃赏识暗中提拔为金吾卫,替贵妃打探消息。
事成之后,贵妃派蒋牧送刘洋离开长安,去蜀地避风头,在路上将刘洋干掉。刘洋早有防备,虽然垂死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受重伤被蒋牧逼得跳下了悬崖。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刘洋怎么还没死?”
“刘洋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死?有可能是假扮的。”
贵妃气得不行,“假扮的能以身犯险去劫刑部大牢?你当时确定他死了吗?”
“没,受了极重的伤,还跳下了万丈悬崖,我本来想去确认他死透没有,可悬崖太陡峭,我实在下不去。刘洋受了那么重的伤哪里能爬得上来。”
“只要刘洋一天没死透,本宫就睡不安稳,你赶紧找到刘洋让他死透了。”
果然心虚的贵妃还是没听太后的劝告上了钩。
傍晚假刘洋出现在街边一酒馆喝酒,蒙面的蒋牧马上跟了过去。假刘洋从蒋牧眼里看到了杀机,准备跑,蒋牧立即抽了剑,二人对峙起来。
埋伏好的李昕带人一拥而上,很快就拿下了蒋牧,揭下蒙面巾,李昕认出了蒋牧,将他带去刑部严刑拷问。
至此,科举舞弊案完全告破,李潇然理清案件的全过程,一环扣一环,写了四张纸才写完。
令蕊看了这四大张纸,很是惊讶:“贵妃心计如此深,太可怕了。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堪称完美,要是我有这样的心计就不会嫁到长安这么远的地方来,还被人欺负。”
君懿说:“谁欺负你,告诉我们,我们为你出气!”
李潇然咳了一声,令蕊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们在皇城里遇见的那两个女人,不过她们也没讨到好。”
李潇然带着犯人的口供、证据进宫,被太后拦在半路上,“睿王爷,太后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