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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姐弟耍滑

上了马车令蕊与君懿坐马车左侧,兄长钦涵坐右侧,瞟着他们,端着长兄如父的口吻教训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从小就不做好事,长大了还是不让人省心!一个即将做父亲,一个即将做母亲,还跑到皇宫去寻仇,还洒痒痒粉。皇上要不是看在睿王爷的面子上,指不定怎么处置你们两个!”

君懿拍着胸脯,“大哥要打要骂冲我来,是我架着二姐来的。”

“行,回家再教训你!”

马车行驶到睿王府,李潇然也骑马到了家门口。进了花厅,钦涵郑重躬身向妹夫道歉:“我没能管教好弟弟妹妹,给王爷添麻烦了,请王爷多担待!”

“大舅哥言重了,君懿是我的下属,也是小舅子,他犯错,我这个姐夫难辞其咎。”李潇然转头缓缓地说:“君懿,你说依军法该如何处置你?”

君懿跪在地上,“末将任凭王爷处置!”

“要不,你这副将别当了……”

李潇然话音未落,君懿摆手,“不,王爷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开除我。”

见睿王不为所动,兄长和姐姐也没有为自己求情,君懿开始攀亲戚关系说:“姐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姐夫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

李潇然平静地开着玩笑,“王庆,把萧三公子带下去打断一条腿,看你还敢不敢放肆!”

钦涵冷静得很,令蕊炸毛了,马上从太师椅上跳起来,怒吼:“我看谁敢!”

钦涵按着令蕊的肩膀让她坐下,君懿温声求饶,“姐夫,我还要冲锋陷阵,腿断了不好使,求姐夫改罚别的。”

李潇然发话了,“来人,将萧君懿带下去打二十军棍!”

“谢王爷恩典!”兄弟俩拱手谢恩!

令蕊看向夫君想为弟弟求情,钦涵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看着君懿被带下去打板子,令蕊很难过,皱着眉头,满面愁容,敢怒不敢言。

毕竟军令如山,将军教训不听话的士兵谁也不能干涉,令蕊也不敢犯。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是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君懿毕竟是军人,咬牙忍着,再疼也不敢发出声音。

令蕊轻轻拉了拉夫君的衣袖为君懿求情,李潇然仍然是一脸冷静,不为所动。令蕊情急之下想到了一妙招——装晕!

令蕊忽然眼一闭晕倒在地上,李潇然和钦涵都慌了神,喊道:“王庆,别打了!快去请太医!”

外面没了动静,王庆进来看到怀孕的王妃晕倒了,急急忙忙飞奔出去请太医。君懿爬进来,呼唤着:“二姐,二姐怎么了?”

李潇然喊了几声令蕊仍然没反应,他急忙抱起她送回房间,钦涵顾不得避嫌,也跟去了内院。

贴身伺候的婢女石榴、百合早已吓得失了魂,呆呆地候着。只有年长的芸娘最镇定,端来一盆凉水,打湿了绢布给令蕊轻拭脸颊和手心。

钦涵惭愧地很,在东跨院石榴树下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太医来就诊。一炷香的功夫后,太医被彩云和碧云乱拉带推送进令蕊的房间,陆宛如和崔姨娘也来探望。

太医看过之后说:“王妃娘娘累着了,有些体虚,少食多餐,稍作休息便无大碍。”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钦涵扶着君懿离开睿王府上了马车。钦涵铺了两个软垫说:“挨打了疼得厉害吗?能不能坐?”

君懿抿着嘴笑,倒腾一下从裤子里掏出两本书,丢在车上说:“我在屁股上垫了两本书,姐夫就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吓唬吓唬我们。一点都不疼,皮都没破。”

“你少得瑟,也就仗着令蕊得宠,换作别人准得打断你的腿。给我回去闭门思过,不许再来叨扰你二姐养胎!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君懿眨巴着大眼睛说:“二姐是装晕的,我跟二姐约好的。睿王姐夫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最会怜香惜玉。”

“你们两个……我也是无语了,等这阵子过了,你赶紧跟我回去!”

申时三刻,知远回到家,君懿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见到知远垂头丧气地连忙凑过去说:“二哥的手臂可好些了?我们今天进宫教训了额尔烈,报了他拧你胳膊的仇,二哥还有什么可叹气的!”

知远过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想见翠禾一面。”

钦涵说:“听说高家人连你二姐都不待见,你这个时候想见她不大合适。”

“连陛下都有那个心思,要是再不去见她一面,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知远有些懊恼,患得患失,就像失去了珍宝一样。

“这有何难,今晚我去找翠禾姐姐,让你们见一面。”

钦涵不忍知远相思,便同意了君懿带知远去见翠禾。

天色暗下来,长安城华灯初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君懿带着知远挤过人群去了太尉府附近蹲守,太尉府门口有守卫。

君懿说:“你不用看了,我派人打听过了,翠禾姐姐在家。大门是进不去了,我带你翻墙进去。”

知远拒绝,“我们翻墙进去跟当年额尔烈翻墙到我家有什么区别?”

“横竖我们两家闹僵了,太尉府大门你是进不去的,你再不去找翠禾姐姐,她就嫁人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知远还在礼节道德和感情当中做斗争时,君懿就已经翻上墙头,小声说:“二哥等我一下。”

君懿身手敏捷,很快就找到了翠禾的房间,从窗户翻了进去,不声不响打晕了翠禾的贴身婢女。

“谁?”翠禾听到声音,拨开帷幔,君懿捂住她的嘴说:“翠禾姐姐别惊慌,我没有恶意。”

翠禾点头,君懿这才松开手。

“萧君懿,你来做什么?是不是你二哥让你来的?”

君懿回答:“我二哥想见你,碍于礼法,不敢翻墙进来。”

“可我不想见他。”

君懿拉着翠禾的袖子说:“翠禾姐姐,你跟我去见我二哥一面,求你了。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了。”

翠禾甩开袖子,冷着脸,君懿又拉着她的袖子,低声说:“翠禾姐姐,我和大哥要回去了,不放心你和知远二哥,你们再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吧!”

“好,我就再见他一次,最后一次。”

君懿翻墙出去,知远还等在那里,“二哥跟我来,翠禾姐姐叫我们去前面的胡姬酒楼等她。”

知远和君懿在胡姬酒楼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翠禾就来了,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一身紫色束腰薄衫,手持宝剑,一副仗剑走天涯的架势。

君懿叫了声翠禾姐姐,便退到一旁看着人。知远缓缓起身,“翠禾,你来了。”

翠禾把剑搁在桌子上,开门见山,“有什么话就说吧。”

知远缓缓坐下,说:“你跟额尔烈……”

“你如果是来说我和吐蕃王子的事还是免开尊口了。我父亲戍守蜀地以南,对方正是吐蕃与南诏,南诏不足为惧,吐蕃实力雄厚,我要是嫁给吐蕃王子,我父亲在西南的军权便能安稳。”

知远说:“话虽如此,可当前局势不是你想的那样。吐蕃吃了败仗才来长安求和,求得休养生息养兵的机会,等到他们兵强马壮时就会打过来。额尔烈的女人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在国家利益面前,女人算得了什么。”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横竖你父亲和兄长不是已经官复原职去了西南吗?”

翠禾这才意识到,她父兄能官复原职是萧家姐弟说服睿王的结果,令蕊最得睿王的心,她有这个本事办到。

“那你想怎么样?我总得嫁人吧!”翠禾始终冷冷的。

“你嫁谁都可以,嫁给吐蕃王子就不行,他非良人。”

“你少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说过给不了我幸福,那就不要干涉我!”翠禾有些反感。

知远倒了一杯葡萄酒,轻轻推到她面前,说:“你尝尝这葡萄酒是不是原来的滋味。”

翠禾端起酒杯,殷红的葡萄酒缓缓入喉,酸涩味涌上心头。

“你瘦了不少。”知远目不转睛地盯着翠禾。

翠禾放下酒杯,“我每天练武,自然不像之前那样每日窝在书院里吃吃喝喝,偷懒玩耍,自然精瘦,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我打算等你父亲和兄弟重得皇上重用,你兄长风光无限时再去你家提亲,这样你父亲就不会要求我入赘。我和苒苒在东市给你买了座宅子,跟我弟弟君懿的宅子紧挨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用不着了。”翠禾似乎心死了。

知远从袖子里捞出一瓶药,说:“这是苒苒给你的毒药,将药粉涂在脸上第三天就会痛痒起疱疹,类似天花,六天后不药自愈,不会留疤。要是你想通了,可以用这个方法吓退吐蕃王子。”

翠禾考虑一下,盯着药瓶子,没有接。知远又说:“睿王说了,吐蕃迟早会动的。即使大唐不动他们,他们也会动大唐。你和不和亲结果都一样,所以对于你和他的事,皇上和皇叔不赞成也不反对。”

知远不敢看翠禾的眼睛,把药瓶放在桌上就快步离开了。翠禾把药瓶收好就离开酒楼,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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