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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借钱活命

翠禾的父亲、兄长被押解回来,堂叔作为粮草辎重官,与他两个儿子,一共五人被革职查办。

翠禾得到消息悄悄跑到李昕家去哭求李老夫子。

翠禾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双眼含泪,“李夫子,求求您通融,让我见我父亲一面,求求您!”

李老夫子有些不忍心,说:“快起来,你衣服都湿了,当心冻着生病。进屋来说话。”

刑部、御史台、大理寺都有李老夫子的门生,要打听高太尉的事并不难。且高太尉亏空军饷、横征暴敛一事朝中人人关注着。

李老夫子缓缓地说:“目前老夫得到的消息,高太尉正在受审。御史台清查账目,又抄了你家,初步判断还亏损二十四万两银子。”

翠禾皱着眉,没说话,李老夫子又说:“可能涉及到人命案,所以这个案子审理完还需要一段时间。下个月就是腊月,皇上催促着年底办完,御史台的臣工都在为这件事忙碌。你父亲被关在御史台大牢,你回去等消息,打点好之后,老夫派人去接你。”

“多谢李夫子,我住在康悦客栈,我这就回去等消息。”翠禾拜了三拜,连忙回去了,不敢逗留,怕给他们家招致祸端。

出门时遇到了李昕,李昕看翠禾穿着粗布麻衣,同情她的遭遇,派家丁驱使马车送她回客栈,还给了她一袋银子。

次日李老夫子在御史台打点好之后,派人接翠禾去御史台大牢。

翠禾悄悄进了御史台大牢,在恶臭寒冷的牢房里找到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父亲。

“父亲,父亲,女儿来看你了。”翠禾扶着牢房门哭喊。

高太尉走到牢房门前,说:“翠禾,你们住在哪里,你们都还好吗?”

翠禾本想忍住不哭,可一看到父亲那双长满冻疮的手瞬间泪崩,“父亲,我们很好,我们住在客栈里,祖母、母亲和弟弟都好。”

高太尉说:“那就好,父亲知道皇后娘娘不会不管你们的。”

“不,不是皇后娘娘,是别人…”翠禾不敢说出去,怕惹麻烦。

高太尉眼含泪水,“对不起,是父亲连累了你们。我的好女儿,父亲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该早点让你嫁人,嫁谁都好,总比戴罪之身强。”

翠禾想起正事,擦了眼泪,说:“父亲到底犯了何事,我要怎么救您,我要怎么救高家?”

高太尉回答:“没用的,至少亏空了二十五万,你救不了我……”

翠禾说:“钱好说,女儿可以去借。他们说父亲您身上有人命案子,父亲您早早招认,快速结案,睿王表哥手上有免死金牌,女儿去求萧王妃救您。”

“你别傻了,父亲惹得龙颜大怒,睿王跟皇上是亲兄弟,他是皇上那边的,你不要去求他。父亲不求能活命,只求不连累你们,你带着母亲和祖母好好活下去……”

“时间到了,快走快走!”狱卒催促翠禾快些离开。

翠禾才回到客栈跟祖母和母亲诉说见到父亲的事,叔父、叔母就找来了。

“叔父,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去见了父亲,他老了好多……”

翠禾叔父忍住哭泣说:“我打听过了,要是能筹集到银两,皇上兴许能放过你们女眷一马。”

翠禾问:“叔父的意思,皇上不会放过你们?”

“按照唐律,你父兄贪污、指挥不当、挪用军饷、加重赋税、又背负人命,任何一桩都是死罪。”

叔父的话一说完,祖母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厥了过去。叔父和几个男丁七手八脚将祖母抬上床歇息。

“那还等什么,我身上还有些银两,叔父带着两个弟弟赶快逃走。”翠禾连忙去翻找碎银子。

叔父淡淡地说:“没用的,逃到哪里都能被抓回来,苟且偷生没意义。”

翠禾母亲说:“弟弟切不可说这样悲观的话,先想办法筹集到银两弥补亏损,再找人求情,能救一个是一个,大的保不住保小的。”

叔母说:“我们一路奔波回来,身上的银两都用光了。我今天偷偷回了娘家,弟弟弟媳连门都不让我进,怕连累他们。”

翠禾的母亲说:“我何尝不是,关键时刻亲人还不如外人。自我们被驱逐出来,张家就来看过一次,丢了几锭银子就匆匆离开了。要不是睿王和那个西域公子时时接济,母亲恐怕熬不到现在。”

翠禾问道:“关于借银子一事,叔父可有办法?跟谁借,借了之后怎么还?”

叔父道:“再怎么样都是亲人,跟兄弟姐姐借一借,为了活命,只能厚着脸皮去求人。下午就去借。”

商量好之后,高叔父、翠禾和两个兄弟分头行动去借钱,一番折腾后,他们便回来了。

每个人将银子倒在桌子上,翠禾从姨母那里借到了三百两,从舅舅家借到了五百两……加上知远和睿王给的碎银子总共一千多两。

“一千两距离二十五万两,还差两个十万八千还不止。”

“我再去借一借。”翠禾想到钦涵那日分家产,分了三十万两给知远和苒苒,去借一借碰碰运气。

翠禾去了萧府,路管家说:“我家公子和夫人在睿王府,不在家中。高小姐有什么事?”

“哦,那没事,我去睿王府看看。”

路管家不忍翠禾单衣薄衫,亲自驾着马车送她去睿王府。

翠禾敲了睿王府大门,门房不敢去书房打扰,遂报告陆宛如定夺。陆宛如来门房相见,“高小姐有何贵干?”

“我来找萧知远。”

“高小姐跟我来。”陆宛如虽有些嫌弃,但碍于情面,即使不愿意也得带她去找知远。

“我不进去了,在门房说几句话就走。”

陆宛如亲自去书房找知远,知远一听说翠禾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翠禾坐在门房等知远过来,她蓬头垢面,脸被风吹红了,落魄得让人心疼。

陆宛如屏退门房的人,让他们单独相处。知远一把抱住翠禾,翠禾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知远捧着她的手看手上的伤,“翠禾你怎么来了?”

翠禾刚才只顾着发泄委屈,现在才想起正事,擦了眼泪,收敛情绪说:“知远,我要借银子。”

“要多少?”

翠禾想了一下,弱弱地说:“二十万两银子。”

知远说:“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我要救我父亲,弥补了亏空或许能保住我兄弟几人的性命。”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我要跟苒苒商量一下,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回复,翠禾并不意外,毕竟二十万两银子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得被动地回去等消息。

叔父问:“翠禾,怎么样,你是找睿王借吗?借了多少,借到没有?”

“我找人借了二十万两,他说叫我等消息。”

叔父和兄弟两个围着翠禾看了又看,惊讶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翠禾一脸懵,“我是去借钱,怎么会受伤呢?”

翠禾次兄说:“你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两银子,没被人打出来吗?”

“我找萧知远借的。”

次兄说:“那个文弱的西域庶子?”

翠禾把桌子一拍,“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一口一个庶子,你现在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他送来的!”

叔父道:“好了,不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那萧公子说让你回来等消息,那恐怕悬了。”

翠禾母亲说:“你没找睿王借吗?”

翠禾回答:“我不敢找睿王,陆王妃掌家,我开不了口,也不想连累他们。”

翠禾母亲说:“那你跟萧公子非亲非故的,怎么开的了这个口。再说了他也没那么多银两,就算有那么多银两,他不一定会借给我们。”

翠禾叔母问:“借了怎么还呢?”

“先等消息吧!”翠禾有些累,回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亥时三刻,知远才从睿王府书房出来回房休息,苒苒加餐在喝百合莲子粥。“知远快来,我喂你喝几口。”

知远坐在床上,心事都写在脸上。苒苒问:“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做账很难,遇到困难了?”

“不,不是。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翠禾说:“我和你还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你支支吾吾地做什么?”

“我想要银子。”

苒苒说:“我只带了银票,你要多少银子?不够的话回家去取。”

“二十…万两。”

苒苒惊得下了床,“二十万两银子,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招兵买马造反吗?”

知远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别让人知道。是翠禾跟我筹钱救他父亲,要是能补足亏空,她兄弟或许能免于死罪。”

苒苒说:“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大哥给我们三十万两银子,除去一切开销,我们也就剩二十多万,全部给她,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大哥临走前又给了我十万解决翠禾的事,我还剩五万,你再给我十五万。”

“让我考虑下。”

苒苒犹豫不决,藏不住话的她还是把事情告诉令蕊,“二姐,你说我给还是不给?”

令蕊想了一下回答:“这样吧,我出十万两,你拿五万两出来,知远再出五万。高家弄成这样,就不指望她还了。好在我在西北的产业还在盈利,总能赚回来的。这边的商行、钱庄都在盈利,不出三年就赚回来了。”她说完从床底下捞出木匣子,给了十万两银票给苒苒,苒苒接着银票说:“谢谢二姐,我这就去交给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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