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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不得安宁睿王府

“什么,崔姨娘死了?”陆宛如差点惊掉下巴,“她们去烧香,怎么会死呢?死因是什么?她们现在在哪里?”

“回娘娘,死者在报恩寺后院山上发现,初步判断是图财害命,因为几人身上的财物和首饰被抢劫一空。具体情况还有待调查,目前死者在刑部做调查,下官有几句话要问娘娘,冒犯之处请谅解!”

陆宛如尽管不喜欢崔姨娘,但崔姨娘毕竟是太后送来的,且也是官家女子,不比平民,弄不好皇家可能会介入,惹来大麻烦。

“大人有什么就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崔姨娘去烧香的事,娘娘可知晓?还有其他人一同前去吗?”

“她们去报恩寺给王爷上香祈福,安侧妃一起去的。本妃因为要打理府上事务,没有时间便没有一同前去。”

“那请问娘娘,安侧妃何在?她回王府了吗?”

“安侧妃回来时说在报恩寺山上赏花,遇到了劫匪。她怀了王爷的子嗣,已经九个月了,崔姨娘和四个婢女拦着劫匪,让她先跑。安侧妃跑了一会儿,动了胎气早产下一名男婴,后来被人所救。她和小公子已经回到府上,太医刚才来看过了。安侧妃现在正在休息,恐怕不宜问话,大人有什么话要问,本妃愿意代劳。”

“请问娘娘,安侧妃娘娘回来时可有说劫匪长什么样?”

“家丑不可外扬,既是关乎命案,本妃也就直言不讳,请大人不要说出去。安侧妃回来时用自己的外裳包裹着小公子,衣裙上都是血污,她吓得够呛,精神也不好,在房里昏昏睡着。大人此时怕是问不出什么。”

“既是如此,下官改日再来拜访,多谢陆王妃娘娘!”

“大人慢走!”

一喜一忧,陆宛如头疼得厉害,感觉心力交瘁。

京中消息传得格外快,睿王府出了命案,死了五个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宫里亦有谣言,太后震怒,召陆宛如进宫问话。陆宛如自知会被训斥,抱着小公子前去,希望太后看在孩子的面上能轻饶她。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小公子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板着脸,瞟了陆宛如一眼,一旁的嬷嬷接过小公子,抱给太后看。

太后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睿贵妃白皙貌美,生的孩子也白净可爱。这孩子黑得难看,睿王常年在外征战都没这么黑。”

陆宛如小心翼翼地说:“这皮肤跟安侧妃一样,一看就是亲生的。”

“哀家就没哪个孙子长得这么黑,丢皇家的脸,抱走吧!”太后脸色有些难看。

“太后娘娘,孩子还小,长大了长开了皮肤就会白一些。请太后娘娘给小世子赐名。”

“能不能成为睿王世子得由皇帝和睿王说了算,名字也由他们取吧。”

陆宛如也是无语了,太后嫌弃自己的孙子到这个地步,连名字都不愿意取。

“宛如,哀家问你,崔姨娘之死你怎么解释?谣言都传到哀家这里来了,崔家虽然是个小官,她母家人去皇上面前哭诉,皇上和皇后很重视。”

“发生这样的事臣妾也很痛心,待刑部处理完事务后,臣妾会亲自登门去崔家赔罪,并厚葬崔姨娘。”

“妻贤家无祸!你该好好反省下自己。你是高门贵女,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怎么就弄到这个地步!子嗣、妻妾都留不住,你怎么跟睿王交代!”

陆宛如委屈得很,眼泪簌簌落下,紧抱孩子,低头不语。

哀家问你,“你是不是克扣过崔姨娘的份例?她的饭食比婢女还不如,有没有这回事?”

“她不服从臣妾管束,当着臣妾的面与安侧妃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臣妾罚她茹素,警示了她几天。并没有苛待她,请母后明查!”

“当真是无用!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你容不下她,先是害死世子和贵妃,又容不下小妾和怀孕的侧妃,害侧妃早产。哀家信你有什么用?你要跟睿王过一辈子,你的夫君睿王会怎么想?”

“请母后责罚!”

“罢了,看在小公子的份上,说不定睿王得子高兴对你会稍微好些。回去好好照顾小公子。”

“是,臣妾告退。”

太后又说:“皇上此刻正恼火,你别往他跟前凑。”

“是,谨遵母后教诲!”

皇后千挑万选选中陆宛如做高贵的睿亲王正妃,没想到陆宛如如此无福,于子孙无益,睿王妻妾个个留不住,还连累安侧妃早产。皇帝因此训斥皇后,皇后也憋屈。

吐蕃战事结束,李昕父亲李顺忠留守边境,肃王与李潇然赶回长安。

福王派人去长安城郊外迎接李潇然,他刚进城就听闻睿王府生巨变。一向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如遭晴天霹雳,脑瓜子嗡嗡的。

李潇然不信令蕊已于半年前香消玉殒的噩耗,不顾长安城不许当街纵马的禁令,骑高头大马飞奔回睿王府,一路撞翻不少人。

陆宛如带全府上下在门口迎接李潇然,他下马后扫视了一遍站在门口迎接他的人,没看到令蕊,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挨个扫视一遍,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夫君,您回来了,快进屋歇息。”陆宛如迎上去挽着他的臂膀。

“睿贵妃呢?令蕊呢,她怎么没出来迎接?”李潇然抓着陆宛如问道。

陆宛如挤出几滴眼泪说:“贵妃娘娘薨了。”

李潇然不信,推开陆宛如,进了大门就直奔东跨院。

虽然如今是秋日,树木凋零,令蕊居住的东跨院里葡萄藤、樱花树、石榴树被砍得光溜溜的,只剩几株枯黄的杂草。院中几株黄色菊花开得正艳,甚是耀眼,仿佛在祭典那逝去的香魂。

陆宛如跟了过来,李潇然一把揪着她的衣裳,愤怒地问:“这是谁做的?为什么毁了令蕊的院子?”

“这是安侧妃做的,她怀着身孕,臣妾不敢拦她。”

“石榴、百合、芸娘在哪里?”

“她们追随贵妃的灵柩回西域去了,李昕将军拦着,连皇上派去的人都被赶回来了。”

李潇然冲进房间,令蕊房间乱七八糟的,柜子门敞着,里面已经空了,落满了灰尘。梳妆台上零散地摆放着几支金簪,打开抽屉,抽屉里的脂粉已经干涸。他送她的凤钗和攒金丝红绿宝石手镯已经落满灰尘,黯然失色。他离开才半年,好像离开了好几年一样,人去楼空,触景生情。

“这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容不下她?”

李潇然看到这一切,心里在滴血。那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长子的女人,不仅死得不明不白,她生前用过的东西也被销毁殆尽。

“这是安侧妃做的,不是我。”陆宛如说完这话,仰起头看了看他那可怕的眼神,他眼睛冒红光,愤怒到了极点。

“儿子,安侧妃给王爷生了儿子,王爷去看看您的小公子。”陆宛如企图用孩子转移夫君的注意力,希望他不要那么伤心。

李潇然板着脸,眉毛挑起如刀锋,愤怒的想杀人。

“王庆!王庆,去给本王查清楚睿贵妃是怎么薨的,把知远叫来!”李潇然一边怒吼,一边往安悦院子走。王庆第一次见主人如此生气,吓得连滚带爬跑去找知远。

安悦头上扎着布条,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婴儿,温柔地哄着。婢女道:“安妃娘娘,王爷回来了。”

“睿王爷快来看看,这是您的小公子,我早产了,九月初四生的。”

李潇然冷静得可怕,缓缓走到床前,看都不看那个孩子一眼,压低声音问:“东跨院是你毁的?萧贵妃的房间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心神不宁,那些葡萄藤是至阴之物招邪祟,我怕影响养胎,所以就砍了。”

安悦是吃了假孕药才会出现滑脉,被诊断出怀孕。她肚子里根本就没胎儿,如今却产下一个男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走近安悦,提着那个男婴,准备杀了这个野种。男婴哇哇大哭,陆宛如和安悦连忙跪下来哭着求他,“王爷不要,小公子是您的孩子,您再怎么哀悼贵妃娘娘也不能伤害小公子,他是您唯一的儿子,以后还要继承您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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