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润之先生

京城西街贫民窟，某座破旧的房子里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一对坦诚相见的男女，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男子摩挲着女子光滑的后背，贪恋地吻着她的香颊，“不知道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身旁有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不理不睬，每次见你，都想将你融入骨髓。”

女子幽怨地道，“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所以眼里也不会看到我。”

“我的心里眼里一直有你。”男子的手顺势滑行。

女子心想，可惜你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说我真的能怀上孩子吗？“

他们在一起快五年了，可是他从未让她怀上孩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之前我们都是避开了，现在吃了我的药，就在这几天了，保证你一举得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男人信誓旦旦地道。

女人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不过对他的医术倒是有几分信心，却是仍忧虑道：”只是若真生出孩子，以后旁人看出端倪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男子突然坐了起来，揭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女子愣住了，以往看到他老气横秋的样子，真心不喜欢，没想到他却是这样一个好看的人儿。

男子看到女子痴迷的目光暗自得意，又将面具戴上。

女子有些失望：“能不能不戴这个。”

“我已经将秘密告诉你了，但是不戴这个可不行，万一被别的女人惦记上怎么办。”男子意有所指的道。

女子抿了抿唇，第一次主动的搂上了他的脖子。

男子有些激动的搂着女子，虽然是这张脸令她改变，但是他又何尝不是贪恋她美妙的身体。

“菊霜，记住：我没娶妻，也没有什么亲人，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也永远都是你的人，如果你有了我的骨肉，即使将来我有什么不测，我也安心了，答应我，为了你弟弟，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女子对他的告白有几分感动，十分忌讳地用指尖点住了男子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你别胡说，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好。”

他啄了一下女子的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记住，为了你，哪怕豁出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说罢，男子俯身压了下去，没有了以往各种顾虑的束缚，男子更加疯狂。

一阵波涛汹涌席卷而来，女子闭上眼睛抓住身下的床单，破旧的床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女子心中却仍然是那个令她心心恋恋的男子，她的眼角缓缓地溢出两行清泪，这就是她的命么。

两人的动静过大，隔壁的某男听得真真切切，他气得用稻草堵上了耳朵，心想躲在这个破院子，也不得安生，这隔壁是搞什么鬼？

年轻男子躺在床上蒙上被子想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隔壁一直不消停，便一骨碌爬起来想看个究竟。

男子纵身一跃上了邻家房顶，悄悄揭开了一块瓦片，看到里面竟是一幅活生生的春宫图，男子未经人事，哪见过这等光景？

脸窘得“腾”的一下就红了，而此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吓得跳起来，差点没从房顶掉下去。

回头一看是他的随从留白，年轻男子气得想破口大骂，放回瓦片拽着留白飞下了房顶。

“留白，你想吓死小爷呀，走路没声音！”男子怒道。

留白委屈地说：“少主，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小的过来，你马上就能发现呀，少主，你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年轻男子一脸的窘色。“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冽，“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现在是个教书先生，就住在这附近，小的已经找到他家了，阁主说他学富五车，让少主务必须以礼相待请他出山，他原来就是少主的人，只要亮出少主戴的玉坠，他便知晓了。”

“这样的能人会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年轻男子思忖着，不过义父从来都没骗过他。

随着留白来到一个破败的门前，叫门后一个五旬山羊胡的老者开了门。

对于门前两个劲装男子，老者警惕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我们找润之先生。”男子答道，老者瞳孔骤然放大，已经有二十年没人这么叫他了，可又有谁会认识他呢。

很快他脸色沉下来，“这里没有润之先生，二位请回吧。”

“先生请留步。”年轻男子上前一步掏出颈间戴的那块龙头玉，“先生请看。”

老者瞟了一眼顿时定住，这才仔细察看来人的相貌，竟然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下来：“老朽拜见小主子，请恕老朽眼拙。”

“老先生，不必多礼，天一阁章惇奉阁主章玄之命请先生出山。”说完恭敬地行了一个半跪礼。

老者扶起章惇，“使不得啊，使不得，原来是他，老朽马上就跟你走，我身边只有一个孙女，稍等片刻，我们收拾下马上走。”老者的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容，他等这天，已经足足等了二十年了。

天一阁，阁主章玄正在与手下的堂主交代事情。

天一阁是大夏国最大的杀手组织，已经创立近二十年，天一阁接下的追杀令杀人无数令人闻风丧胆。

而近五年江湖出现了一个新门派，叫玄机门，也是专门从事杀人越货的买卖。杀手武艺高强干净利落，发展之迅速，渐渐已呈与天一阁对抗之势。

几位堂主也是一筹莫展，正在商讨对策，却拿不出什么具体章程来。

阁主章玄约莫五十岁，身着深色劲装，皱着浓眉，双目如炬，一脸的煞气。

“义父，惇儿回来了。”

章玄见到章惇进来脸上生起喜悦之色，两旁的堂主们赶紧退下，“惇儿回来了，此次可算顺利。”

“义父放心，任务已经完成，有惊无险，章惇不辱使命。而且还找到了润之先生，带他回来了。”

“赶紧快快有请。”

当润之先生带着孙女贺婉凝进来的时候，两位故人相见，不禁激动得上前紧紧地拥抱，互相用手拍打的对方的后背。

“想不到我贺文先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老伙计你还好吗？”

“一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贺文先应道。

章玄看看到他后面立着一个少女，不禁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嫡亲孙女，他的父母都不在了，我身边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小姑娘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虽然瘦瘦弱弱的但是人却很精神，五官看着也不俗。

她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说：“贺婉凝拜见章阁主。”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一看就是有良好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