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这个女子与杜小姐好像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王爷找妾身。”
如同天籁之音唤醒了萧景涵,他看向大门口站着完好无损的人儿有点不可置信。
发力轮椅冲了过去,撞到她怀里真实的温软,将人儿抱得紧紧的,如一只猛虎收起了利爪,变成了温顺的大猫。
梦恬用手去抚摸他的头,像捋顺猫毛,抚去了他刚刚所有的愤怒与彷徨。
萧景涵扎进那温暖之中,享受着轻柔抚慰,贪恋得久久不愿离开。
梦恬叹了口气道:“王爷怎么贪杯了,妾身刚离开一会儿的工夫,就离不了,还到父皇殿前丢人,真是让妾身抬不起头来,明天酒醒了再向父皇请罪吧。”
说罢推着轮椅走出了院门,扔下身后一群呆若木鸡的太监侍卫,这的的确确是清王妃,那里面的又是谁?里面皇上正在兴头上,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知道。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梦恬不想说话,这一连串的状况让她强装镇定的心疲惫不堪。
萧景涵紧紧抱着她,有那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喜悦,安定下来才道:“你到哪去了,有没有被欺负?”
梦恬回他:“有个小宫女带我见皇后,路上遇到灵贵人落水,我让期梅救人,与那个小宫女去往长秋殿走,但路上一个转弯小宫女突然不见了,我唯恐有诈,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后来见无事便找到路回来了。”
梦恬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话,她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若是因为她,他们父子反目成仇,那她就是罪人。
“可本王被欺负了。”萧景涵一想到在那寝殿门口听见的声音对自己造成的震撼就愤怒异常:“本王是不是忍得太久了?”
梦恬淡淡地道:“王爷太冲动了,即使里面真的是我,王爷也不应该冲进去,无论你是否冲进去,我都不可能活下去,即使我不自尽,太后也不会放过我,而至少你还能全身而退。”
“若真有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救你,哪怕一块死,留本王独活又有什么意义?”萧景涵牙齿咬得“咯咯”响。
梦恬握住他的手:“王爷稍安毋躁,明日还是带着小一和期梅进宫请罪吧,毕竟王爷闯宫已经是大忌,王爷,我累了,想睡会儿。”说完,便伏在萧景涵的怀里,她真的有点累了。
萧景涵想再说什么却只能把话咽了回去,他觉得这事疑点重重,梦恬像是有事瞒他,而她不想说。
孝字一字大于天,忠字当头难违抗,即使他的父皇真做了什么,但是他为人子,为人臣却不能反抗,一切等他查实再定。
今日之不得已忍之,如果真的有猫腻,虽他不能与父皇对抗,但不代表他动不得别人。
晚上两人冰释前嫌,相拥而卧,梦恬知道今天景涵为了她差点站起来闯进去而丢了性命,可他依然要闯,既后怕又安心。
而梦恬回想那一幕,却久久无法入眠。
当时梦恬躺在启和帝的床上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闭上了眼睛,听到却是个年轻男子的温和声音:“杜姑娘,你醒了吗?”
梦恬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犹如看到天神一般:“是你”。
来人竟是章惇,他说:“杜姑娘,别急,我马上带你离开这。”扶她坐起来但是她浑身瘫软无力。
这时听到房顶有响动,瓦片被移动,有一束阳光射进,一男子声音传来:“接一下人,太重了。”
章惇去接应房顶的人,接过一个人形长包裹。
章惇抱过来,触感仿佛是个女人,像烫手似的扔在大床上,可昏厥的人儿仿佛洋娃娃般没任何回应。
一个矮个男子跳了进来,是他的侍从留白。
“你弄个女人来干什么?”章惇问他。
“这个婢女与她主子都不是好东西,我跟着那个小太监听到这两人商量着怎么骗杜小姐。”
想到掳她过来前竟赶上她更衣,留白一脸的嫌恶。
“真是差点污了本少侠的眼”,又转为幸灾乐祸,“若这婢女成了皇帝老儿的女人,她的主子,嘿嘿。”
章惇赞许道:“这次干得不错。”
留白把斗篷包裹的女人塞到大床被子下,拉住斗篷一角往外拉,因为这是杜小姐的东西,梦恬摇摇头阻止,示意不要了。
梦恬在二人的相助下到了房顶,留白负责将揭开的那处瓦片复原。
章惇将梦恬挟于身侧:“杜小姐,得罪了。”
便携人在房顶如闪电般疾速穿行,梦恬有点眩晕,闭上了眼睛。
他们寻到一处僻静的宫殿,三个人躲到里面,梦恬这才睁开眼睛。
殿内的墙壁上挂着历代皇帝的画像,这应该是皇宫的凌烟阁,这里倒是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来。
章惇拿来一个蒲团让梦恬坐在上面,倚在墙边休息,他与留白东西分头查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不时的揭起挂在墙上的画像。
章惇走到一个画像面前,跪到前面磕了三个头,才去揭画像,梦恬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奇怪。
留白那边突然道:“这个女子与杜小姐好像。”
章惇和梦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章惇见梦恬也想过去,便扶着她一块过去查看。
这面墙上都是历代皇后的画像,这幅女子的画像,却不同于其他皇后的画像,没有着皇后服饰,看着倒像是公主的模样。
画上的女子宛如秋水的双眸微含笑意,顾盼生辉。鬓发簪着一支珠花白玉簪,垂着水晶流苏,脸蛋娇媚如月。樱桃小口微向上弯。一身淡紫色的衫裙,文静优雅。
梦恬看到女子的画像,真的如同看自己的自画像,模样相差无几,而且与她一样喜欢穿淡紫色的衣服,而且她看到女子手腕隐于袖中,露出了一段红绳编织的手环。
梦恬惊愕的睁大美目,看向一旁的章惇,他的脸上却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嫌恶。对,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