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源头
看到冯琳琳的名字，姚蔚然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人在医院里躺着呢，看样子她的全麻醒过来了。
接起电话，姚蔚然还没说话，冯琳琳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听见这样的质问，姚蔚然心里闪过一丝不悦，这人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态度还真是还不掉了，压低声音说：“跟你有关系吗？”
电话那头的冯琳琳明显一愣，她从来使唤姚蔚然使唤惯了，欺负她欺负惯了，怎么从昨天开始，姚蔚然的性情变化这么大。
对冯琳琳没什么耐心的姚蔚然有问：“打电话干什么？”
本来冯琳琳是想让姚蔚然来伺候照顾自己的，了听着姚蔚然这么不友好的语气，她有些迟疑的，但还是嘴硬说：“你把我丢到医院就不管了吗？出了事你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呵。”姚蔚然看着窗外的夜色冷笑一声说，“昨天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啊。”
“你……”冯琳琳被堵得说不出来话，昨天那样的情况，她当然是怎么哀求都行。
没等冯琳琳再说什么，姚蔚然主动说：“你等着，我待会儿就过去。”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怎么利用冯琳琳这个把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旁边的小萝莉不解地问：“你要是医院伺候她啊？”
姚蔚然没回答，只是对着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您先送小韩姐姐回去吧。”
“啊？”韩丁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先送你吧。”
姚蔚然看着韩丁微微一笑，她好喜欢韩丁的妹妹头，真想上手摸一摸，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说：“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今天多亏了你在，才能这么快澄清那个黑热搜。”
“这是我应该做的……”韩丁害羞地低下头小声说，她看着手里陆枫源送的礼物，更是满心欢喜了。
“我能……我们加你个好友吗？”韩丁捧着手机期待地看着姚蔚然。
姚蔚然拿出手机一口答应说：“太好了，我还在想怎么开口加你的好友呢。”
扫码的时候，韩丁的手都开心得微微颤抖。
很快车就停在了韩丁家小区门口，韩丁下车后对姚蔚然摆摆手说：“谢谢你！”
“还是我谢谢你才对。”姚蔚然挥手告别，她挺喜欢这个姑娘的。
突然韩丁像是被鼓舞到一样，对姚蔚然说：“姚蔚然，星彩娱乐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姚蔚然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展开笑容说：“你也是，凭你的工作能力，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不必待在星彩娱乐这样的地方。”
“再见！”
“再见。”
送走韩丁之后，姚蔚然对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到仁星医院吧。”
车开动之后，郎坤的电话打了过来，姚蔚然接起电话说：“喂？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郎坤担心地问，“都很晚了！”
旁边的莉莉在说：“都说了她在工作。”
“我担心嘛！”郎坤对莉莉说完，继续问姚蔚然，“工作结束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面对朋友们的关心，姚蔚然心里暖暖地说：“不用啦，我晚上有事情会回去很晚，也可能不回去，你们先休息吧。”
郎坤听了之后对身边的人汇报说：“她说她有事，可能回来很晚也可能不回来，让咱们先休息。”
“你在跟莉莉和晨菲姐姐说话吗？”姚蔚然放松地靠着椅背问。
郎坤回答说：“我在和大家说啊，我们都在客厅呢现在，所有人都在，大家都等你呢。”
“好啦，不用等我了，你们先休息吧。”姚蔚然脸上忍不住的笑容。
挂掉电话之后，看着手机屏幕上郎坤的名字，姚蔚然感到一阵庆幸，庆幸重来一次，能结识到这么多好朋友，可比前世的生活温暖多了。
光达的车扫过车牌号之后可以直接开进医院的停车场，司机问：“姚小姐，需要在这里等你吗？”
姚蔚然收拾着身边的东西下车说：“不用了师傅，您回去吧，路上小心！今天谢谢您了！”
“姚小姐客气了。”司机师傅点头之后就开车离开了，出了医院之后，他给林特助打电话说，“特助，姚小姐让我送她来仁星医院，还说不用等。好，好我知道了，特助再见。”
那边姚蔚然提着手里的盒子往冯琳琳的病房走去，晚上的医院灯光泛黄，昏暗寂静，有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例行检查问：“你找谁？啊，姚蔚然？你是来找冯琳琳的吗？”
“嗯。”姚蔚然微笑着点头说，“她今天怎么样？”
护士把医生的观察结果简单向姚蔚然说了一遍，姚蔚然点点头后就往病房走去。
推开门，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亮着温暖的黄色光芒。
坐在床上的冯琳琳看着姚蔚然进来，埋怨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姚蔚然回答她，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把那一盒慕斯蛋糕放进病房的小冰箱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塞进口袋。
“姚蔚然，参加个节目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冯琳琳冷嘲热讽说，“你敢对我这个态度？”
姚蔚然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揉了揉脖子说：“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你忘了进手术室之前你是怎么求我的吗？”
床头台灯的光撒在姚蔚然的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配上她冰冷的眼神，看上去散发着鬼魅气息。
冯琳琳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着说：“别以为你送我来医院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冯琳琳。”姚蔚然靠着椅背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这孩子是谁的？”
没想到姚蔚然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冯琳琳脸色一变，垂眸说：“跟你有关系吗？”
姚蔚然耸耸肩膀说：“好啊，既然跟我没关系，那我通知你经纪人来咯。”
“你！”冯琳琳敢怒不敢言看着姚蔚然，似乎就是想要气一气她，故意说，“我经纪人不用你通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经纪人吧，在李亮手下你有出头的日子吗？”
姚蔚然的目光沉了下来，白天的时候韩丁也说过，李亮特意交代不让宣发部给姚蔚然做澄清和曝光量。
以前姚蔚然只觉得李亮是给她策划安排的黑红路线，可是结合这些话和她前世的遭遇，姚蔚然越想越不对劲，应该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现在冯琳琳这么问，应该也是知道些什么吧？
姚蔚然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冯琳琳开心了，精神看上去都好了许多，她弯起唇角，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就你这个傻子看不懂，看在你送我来医院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诉你，当还你人情了。”
姚蔚然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冯琳琳，等待着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记得方蓉吧？你以前的经纪人”冯琳琳故作姿态捋了捋头发说，“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星彩吗？”
冯琳琳故意不说下去，让姚蔚然自己想，姚蔚然没有耐心跟她兜圈子，阴沉着脸说：“看不惯星彩。”
“这只是一部分。”冯琳琳聊八卦的表情说，“方蓉这个人有能力，人长得也漂亮，她的确看不惯星彩，但是还有一件事直接导致了她离开星彩……就是李亮。”
姚蔚然眉头微皱，问：“李亮？为什么？”
冯琳琳笑了，说：“因为李亮这个矮矬穷喜欢方蓉啊！哈哈哈哈！他多次告白被拒绝，就开始去她家门口骚扰，在公司也是动手动脚，方蓉不堪其扰，就向公司高层告发了李亮。”
她挑起眉毛看着姚蔚然，想要欣赏姚蔚然惊讶的表情。
可姚蔚然反倒平静地推理说：“但是……公司高层和李亮一个鼻孔出气，不仅没有惩戒李亮，反而还站在李亮那边去指责方蓉？”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可方蓉也不是软柿子，直接把李亮对自己的言语骚扰公之于众，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天天去高层那里吵架。”冯琳琳有些失望，继续说，“因为这件事，方蓉算是彻底恨上星彩和李亮，就离开咯。而你是方蓉最后签的艺人，好巧不巧被分给了李亮。李亮心里爱而不得还被侮辱的愤怒，就全部都撒到你的身上咯！”
听到这些，姚蔚然默默握紧了拳头，怒火在心头燃烧，原来是这样，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人生悲剧的源头居然是李亮这个垃圾不自量力去招惹方蓉？方蓉瞧不上他，他就来毁了姚蔚然的前途，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冯琳琳沉浸在八卦里继续说：“你就是李亮用来恶心方蓉的倒霉蛋。方蓉让李亮在公司名誉扫地，他不能把方蓉怎么样，但对你……还不是随意拿捏咯。”
她说完直接就嘲笑出声，看着姚蔚然脸上表情僵硬带着怒气，更是看笑话一样说：“这些都是你来之前的事，不知道也很正常啦。”
这一刻的姚蔚然简直像立刻冲到李亮的身边去狠狠揍一顿，再给他从楼顶推下去，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的遭遇和绝望！
但这样的想法显然不可能，姚蔚然只好强迫自己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抬眼看向冯琳琳，语速缓慢地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算公司内部的骚扰丑闻，应该会被按下去才对。而且你还知道李亮故意拿我撒气这样的想法？”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冯琳琳翻了个白眼傲娇地说。
姚蔚然弯起唇角说：“是石副总告诉你的吧？你肚子流掉的孩子……也是石副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