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露出马脚
陆枫源刚想解释，却注意到姚蔚然手里抓着的手机还是原来那个旧的，带着不悦问：“你不是说收下礼物了吗？”
姚蔚然顺着陆枫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机，难不成他就是来求证自己有没有用他送的手机？
堂堂陆董这么无聊的吗？
姚蔚然只好解释说：“礼物我确实是收下了，只是想等有大型的场合再用，不给光达商场丢面子。这个旧的用习惯了，平时还用它。陆董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个回答陆枫源还算满意，看着前方说：“当然不是，我有关注晚上的直播和最近网上的舆论，在剧组过得开心吗？”
他说到最后一句，深渊一般的目光盯着姚蔚然，令人感受到无形的压迫。
姚蔚然刚打算敷衍过去，陆枫源补了一句：“说实话。”
那种自然而然的居高临下的阶级差，萦绕在两人的周围，迫使姚蔚然不得不用仰视的心态看着陆枫源，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面对压迫开始习惯反抗，勇敢直视陆枫源的眼睛，冷着脸说：“既然陆董觉得我会撒谎，那就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来问我？”
两人在黑暗的车厢里眼神对峙，陆枫源看着姚蔚然眼底的倔强，突然弯起唇角说：“姚小姐还真的总是令人惊喜。”
姚蔚然讨厌陆枫源这样说话，有种好像在逗弄宠物一样的感觉，扭头看向车窗外隐藏眼底的情绪。
这时候陆枫源微微弯腰提起一个袋子放在姚蔚然身边说：“首播礼物，还请笑纳。”
“谢谢，不用了。”
姚蔚然想也不想就拒绝，要告辞的话就在嘴边，却被陆枫源堵了回去，他不容置疑地说：“请姚小姐给陆某个面子，买回来的礼物没有送出去，陆某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陆董。”姚蔚然再次看向陆枫源的眼睛说，“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面对姚蔚然这样冷漠的态度，陆枫源也不恼，气定神闲的姿态说：“我的意思应该也表达得很明确了，我陆枫源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陆枫源现在俨然一只高贵优雅又胜券在握的猎豹看着弱小的猎物一样，感觉整个局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董。”姚蔚然深吸一口气说，“比如上次进我房间放礼物，比如这次突然来酒店找我，我身在娱乐圈，哪一个被拍到都是罪名，都是给我带来的困扰。”
陆枫源随意摊手说：“我也会为你解决掉所有困扰。”
眼看说不通，姚蔚然也不想说下去了，感觉自己在陆枫源面前总是处于劣势和低位，只好轻轻推开车门说：“陆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明天还要拍戏，您也早些休息。”
她说完不给陆枫源反应的时间，直接就下车离开了。
的确没想到姚蔚然会直接走掉，陆枫源看着座椅上被冷落的礼物袋子有些失神。
也许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惯了，遇到一个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那种好胜心被激发了出来，陆枫源看着姚蔚然的背影，就不信拿不下她。
小萝莉担心地问：“你这样直接走掉，得罪陆枫源怎么办？他会不会整你啊。”
走进电梯的姚蔚然靠着电梯墙长长出了口气，低着头说：“随便吧，我要想的事情太多，真的很累，没工夫去应对他。而且我对他这个阶层的人有偏见，实在没办法……”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姚蔚然接到了郎坤的电话，听着郎坤活力满满的生活，瘫在床上享受片刻的放松，郎坤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地说：“我看了前两集！太好看了！你真的好美！尤其是餐厅的戏，能看出来庄蝶儿妆感很重！根本就没有你素颜好看！你俩站在一起，你就是高中生，她像是夜店小姐！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差不多啦！还有这个直播神经病啊？凭什么不让你说话？”
姚蔚然就闭着眼睛听郎坤为自己打抱不平，弯起唇角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电视剧好看就行。”
“好看！”郎坤激动地说，“你没看热搜吗？一二集在网站的热度已经破7000了！我看了，大部分全是夸你的！”
说着说着，郎坤后知后觉地发现姚蔚然的声音不太对，疑惑地问：“你很累吗？”
“是啊……”姚蔚然翻了个身还是闭着眼睛说，“很累。”
感觉路好难走……
郎坤心疼地安慰说：“好可怜，没关系！付出都是值得的！网友和观众都看到了你的美，你的演技，你的好！真的！现在谁还关心女主是谁啊，都知道你姚蔚然！”
“谢谢你小郎。”姚蔚然真心感谢郎坤，她的话让自己有种回到现实生活的踏实感，声音里的朝气仿佛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郎坤听了更是心疼地说：“阿姚……要不我去陪你吧？”
“不用了。”姚蔚然坐起来抖抖精神说，“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
姚蔚然笑着说：“真的没事啦！放心吧！”
简单说两句之后挂断电话，姚蔚然换衣服去卫生间卸妆洗脸，看着镜子里疲惫的眼神，给自己鼓劲说：“不管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洗漱完毕刚躺在床上，姚蔚然的手机又响了，今天晚上这手机响得还真是频繁呢。
这次是贺淼，姚蔚然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名字，自从《三行情诗》结束之后，她们就没再联系过啊，怎么会突然打电话。
姚蔚然靠在床头接起电话说：“喂，贺总？”
“不是说了嘛，叫我淼姐就行。”贺淼那种总是充满自信的声音传来，她说，“我看你网剧首播的成绩很不错嘛。”
姚蔚然弯起唇角说：“谢谢，应该还算可以。”
“很不错了！边拍边播如果可行的话，下次我也试试。”贺淼停顿了一会儿，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你直播间是怎么回事啊？”
姚蔚然听着贺淼语气的转变，感觉有些怪怪的，没想太多，回答说：“没事啊，就正常地走流程。”
“正常？”贺淼表示深深地怀疑，“刻意忽略你，不让你回答问题，这叫正常？还是说……你真的被剧组霸凌了？”
现在几乎每个人都要问姚蔚然这个问题，这么多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姚蔚然苦笑一声说：“这个……不好说，我也不太在意，就拍好自己的戏就行。”
“你别太傻了。”贺淼苦口婆心地说，“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我知道你闭嘴……”
后面这一句贺淼刻意压低了音量，似乎还把手机拉远了一些，但还是被姚蔚然听到了。
迟疑两秒，姚蔚然问：“淼姐你在忙吗？不如……”
“没有！我没有在忙！”贺淼尴尬笑两声，瞪了一眼身边的人，继续说，“蔚然，我真心很欣赏你，如果你遇到什么困境或者被欺负了，尽管开口，我无条件帮忙，庄蝶儿家里的背景你也不用顾及，姐的背景借给你用。”
贺淼那种极度自信的气势，是家底和自身的经历堆积起来的。
姚蔚然微微一笑说：“谢谢淼姐，我现在就想专心把戏拍好，别的我都能忍。”
其实姚蔚然心里想她以前借用贺淼的威名，的确解了不少困境，能再利用一下，说不定……
“对了，你的合约解决得怎么样了。”贺淼突然问。
听到这个问题，姚蔚然心里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贺淼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合约问题呢？好像从来都没有对她提起过自己要解决合约的事吧？
姚蔚然带着疑惑问：“合约？你指的是？”
电话那头贺淼似乎在窃窃私语什么，尴尬笑两声说：“就是，上次《三行情诗》签约的时候简单了解了一点，听说你的合约是九一分成对吧？太没人性了，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话说成这样似乎是圆了回去，但姚蔚然却不相信，她没有跟贺淼提起过合约的事，贺淼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再加上她打电话的语气不太对……
电话那头的贺淼也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心虚地看了一眼身旁充满怨念的严睿，和姚蔚然寒暄两句就挂了电话。
贺淼讪笑说：“她说不用帮忙……但一定是被欺负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靠在沙发上的严睿一整个生无可恋地看着贺淼，半天说了句：“你平时那么能说会道，怎么让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她，就搞成这个样子？姚蔚然那么聪明，会猜不到你这个说话口气不对劲吗？”
贺淼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但还是不服气地撇撇嘴说：“这么多意见，那你自己打啊！”
严睿仰头捂脸，要不是姚蔚然把话说成那样，他还至于让贺淼来打这个电话？
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亲自打啊……
“我说你平时不是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敢打？”贺淼眯起眼睛看着不对劲的严睿说，“你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严睿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脑海中回想着姚蔚然冷漠的眼神，还有那些伤人心的话，还控制不住心中对她的在意和感觉。
他努力用工作忽略对姚蔚然的在意，刻意不去看关于她的消息，就不信忘不了她。
可严睿发现越逃避越在意，刚从国外回来就看到姚蔚然的新剧首播的reaction直播，看到姚蔚然被冷落时候勉强的笑容，看到网上对于剧组霸凌的推测和证据，对她是一整个大担心。
却又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怕惹姚蔚然不高兴，怕再听到她说那些冷漠的话。
这才来贺淼这里请她帮忙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本以为万无一失，谁想到贺淼关键时刻是个不中用的！
贺淼看出来严睿不对劲，问：“你们俩吵架了？还是你表白失败了？她拒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