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发生变故
除夕夜的当晚,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乌云瞬间笼罩城市,冬寒狂风刮断树枝,震耳欲聋的闪电骤然响起,电光闪过阳台,折射进斑驳血迹的客厅。
“初步判断:整个房间有大量翻找痕迹,男性死者是一名入室盗窃犯。客厅蔬果滚落一地,房屋主人春女士,应该是刚买菜到家。死者身上并未带刀,起初应该只是想进行盗窃。邻舍有听到开门呼救声,死者怕事情败露,关门用客厅的水果刀给春女士致命一击,然后逃离现场。
出门时被闻声赶来的向鸿兴先生撞见,两人发生激烈打斗。警方赶来时,向鸿兴先生身中数刀昏迷不醒,盗贼身体被拦腰斩断,已无生命特征。
客厅的血量判断,春女士的生命特征非常危险。但现在春女士离奇失踪,我们无法判断她生死情况。”
客厅围满了警察判案人员。春杳脸色极其惨白,身形寂静的待在屋外过道。身旁一位女性警察不时关注着春杳精神状况。
此时此刻,春杳脑海里全是冲进客厅,看见大量血迹的刺眼景象,和母亲受伤失踪的消息。她浑身犹如堕入冰窖般冰冷,只觉世界天旋地转,如果不是身后墙壁支撑着身体,她恐怕已经栽倒在地。
又是来找东西的,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她们不放,还伤害了她的母亲!
妈妈早上出门时,明明说突然有急事,需要很晚才到家。
为什么,她的家怎么变成了这样……
“春杳!”
电梯打开声响,几声稳健又凌乱的脚步随之迈了出来。
过道上,春杳和几名警察偏头看去。
是一位西装革履、白框眼镜、儒雅的面容上带着担忧神情的中年男士。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同样西装革履的助理。
是他,那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
曹旭升很快来到春杳面前,他满脸疼惜,神情悲痛,伸手想要抱住浑身颤抖的春杳,后者退后一步,躲开了。
曹旭升愣了下,随即淡淡笑着摸了摸春杳的头,然后碰了碰眼镜,转头笑着朝警察解释身份:“我是春暖秋的前夫,春杳的亲生父亲。听到母女俩这边出事,我赶忙丢下了手上的生意,过来看看具体情况。”
警察似乎认识曹旭升,伸手回礼:“原来是曹先生的家眷。正好,这边需要办案不宜住人,春小姐孤身一人,您看能否替她安排个去处。”
曹旭升笑道:“当然,我是她父亲。”
春杳赤红的眼睛看着男人,忽然出声道:“曹先生,你和我母亲离婚多年,早就没有来往交际。你又作为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事务繁忙,案发才两小时不到,你是从何得知我母亲发生意外,又第一时间赶到的?”
曹旭升缓缓偏头看她,不苟言笑:“孩子,你这是什么话。爸爸虽然对你妈妈没了感情,但对你,却是一直牵挂和默默关注的。”
春杳微捏拳,静静看着曹旭升。
她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任何说辞,甚至对这个人莫名厌恶。
当晚,春杳拒绝了曹旭升的任何安排,自己住进了酒店。
转眼过了三天,大街悬灯挂彩,依旧喜气洋洋。这三天春杳几乎没怎么睡觉,精神显得有些无力和恍惚。得知向鸿兴已在医院醒来,她一大早便去到了医院。
来到病房时,几名警察正在转移病人。春杳没看明白,冲了进去对着向鸿兴道:“向叔叔,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向鸿兴见到春杳,不顾警察的阻拦,死死拽住春杳手臂,眼睛通红,凑近她耳边悲恨速道:“记住春杳,不要相信那姓曹的狗东西,不要将那东西交给他……”
东西,什么东西!
春杳想继续问话,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鸿兴被几名警察带走。
春杳出了医院,打车去了案发现场。到了家门口时,她感到震惊。
没人在继续调查现场,房门口的警戒线也被撤离了,这才案发三天,她的母亲生死未卜,死者的惨状也明显不是向鸿兴最终所为。整个案件扑朔迷离,没有任何进展,怎么会这么草率的撤离!
春杳打开房间的灯,客厅的血迹也被清理的非常干净。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春杳眼眶瞬间通红,她跑进母亲的卧房查看,里面没人,但东西明显有被翻动的痕迹。再看书房,同样被人继续翻动过。这次连她的卧室也没放过。
不仅撤了警员,还光明正大的入室翻找。这个小区治安严格,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春杳终于发现整件事情的不对劲,这一切,就好像正被一只大手只手遮天。
春杳背脊阵阵发凉,窒息的感觉让她止不住的大口喘气。她打量着混乱不堪的书房,对方应该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是依旧没找到,还是找到了?
母亲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又向她隐瞒了什么,又或者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值得他们一直揪住不放,甚至杀人犯法。
母亲遗留现场的手机,此时也在警方手里。她探查不到任何消息。
春杳双眼酸涩,泪水打转。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过了好一会,她呼出一口气,开始振作起来,亲手仔仔细细将房间探查翻找了遍。
什么都没发现,书房仅仅是母亲工作上的一些资料,母亲卧室同样只是一些贵重首饰。最后只剩自己房间,里面的东西摆放,她再清楚不过。
一顿翻找下来,没有任何答案。
天色渐晚,担心又有人闯入,春杳便带了几件衣裳,打车准备到酒店休息,明早再去警局问清楚具体情况。
车上,闭目的春杳猛地睁眼。
等等,这一切的起因,会不会……并不在母亲身上,也不是她们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而是和幼时见到的那条紫色蟒蛇有关!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乡下那几座山被翻找成那样,那翻找东西的贼,也是从外公去世后,才闯入她和母亲的视线。
这样推测,这一切都说的通了,是那几名商人在背后操作?
他们找的,是外公留下来的东西!
联想到向叔叔在她耳边说的话:不要相信姓曹的,不要将那东西给他。
春杳心脏猛地剧烈跳动,倾身朝开车师傅道:“师傅,不去酒店,改道去北大。”
如果是真的,那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便是伤害她和母亲的主要成员!
怎,怎么可能!
一个人再无情,再冷血,难道他连自己的孩子和曾经的爱人也会毫无顾忌的伤害吗!
但愿这一切,是她推算错了。
春杳紧紧抓着裤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