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手术
地铁隧道里，漆黑一片。
郑循左手举着手机灯光，右手握着申玖奈的脖颈，一步一步向前跋涉。
他注意到，申玖奈左肩膀中弹，衬衫破了个小洞，露出血肉模糊的弹孔。
弹孔里，黑乎乎的污血滴流出来，浸染白衣一片。
申玖奈仍旧面无表情，好像中弹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这种级别威力弹伤，打在正常人身上，恐怕要疼得地上打滚，哪还可能跟着在隧道里前行。
“不得不承认，变成丧尸还是有好处的。”
“丧尸也会流这么多血么......在这样流下去，身体会瘪的吧。”
郑循看到伤口血肉模糊，黑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推断可能在重力作用，弹孔以上部位的血液，会顺势下流。
再这样流下去，申玖奈的皮肤骨肉，会因为失去血液支撑，从而失去原本的饱满嫩弹。
面相渐渐干瘪脱相，变得越来越像外面的骷髅丧尸。
他越想越心疼，却又不能用手直接去堵伤口，担心一不留神，感染到污染血液。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具极品OL，要是坏在这里，那就太哀痛惋惜不过了。
费劲千辛万苦，跑滴滴运五个大妈到隔离区。
又在隔离区险象环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就是为了带这具极品OL回家打游戏。
“不管怎么样，先带回去再说吧。”
郑循只得尽量加快脚步，趁着申玖奈污血流尽前，想办法止住。
“说起来，这一枪貌似是替我挡的。”
“子弹还卡在她的肩胛骨缝里。”
当时子弹穿过后车厢玻璃，虽说不一定打得中他。
但如果没有申玖奈挡住，子弹可能发生弹射，有一定几率溅射到他身上。
随着郑循步伐加快，在密闭环境里徒步，稍微有些缺氧。
脚步不停，继续沿着隧道，朝下一站走去。
走着，走着。
他忽然发现右侧边墙壁，渐渐凹了进去，右边多处一块空地。
有点类似窄路设置的交错车道，靠右手边会专门多铺一块空地，方便汇车。
郑循好奇地走到空地上，看到一扇铁质大门，虚掩着，半开半合。
靠拢几步，能看到门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门牌上还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郑循小心谨慎推开门，屋内光景尽收眼底。
房间不大，约摸百来平米的样子，有点像货物储藏室，摆满了一排排铁架。
房间里面站着几具丧尸，戴着工帽，像是施工人员。
“有丧尸在里面就放心了......唉。”
想到韩经理那众人，他都有点杯弓蛇影了。
郑循走了进去，丧尸安静地站在屋里，说明大概率没有活人。
但他还是掏出了水果刀，擒住一具工人丧尸，将它推进了铁架之间的角落里。
工人丧尸毫无反应，站在铁架之间，一脸麻木茫然。
郑循依次照做，用丧尸探路，彻彻底底把地下室检查一遍。
顺便了解这处隐藏在隧道里的地下室来历。
“原来这里以前是建地铁的工程室。”
“地铁修完后就改成了应急储备室。”
“在隧道发生垮塌、灌水等灾害时，地下室里存放的物资可以救命。”
郑循站在铁架前，一排排检查。
物资包括氧气罐、照明灯、工兵铲、应急医疗包等等，还有一定的储备干粮和水。
地下室建有独立自备电源，可供一盏灯亮五十年，供一台通风扇转五十年。
“我滴乖乖，这地方不错啊。”
“环境隐蔽，隧道里还有丧尸看门守家”
“交通网四通八达，遍布整个首尔......”
郑循想想就来劲了，没想到这一趟出行，就可以同时完成几个清单愿望。
“如果能弄一台摩托车下来，通行就方便了。”
“然后再好好改造一番，建成一个小基地完全没问题。”
“不过见不到太阳，不适宜长居，只能用作临时基地。”
“这几位工人老哥躲在这里，可惜逃不过丧尸劫难。”
郑循先找了瓶氧气罐，打开头盔面罩，吸了些氧，缓解头晕。
接着从铁架上取下一支医疗箱，打开箱盖，翻找起来。
里面装有一次性橡胶手套，止血绷带纱布，缝针和缝线准备齐全。
大喜过望。
有了这些东西，现在就可以给申玖奈做简单的缝合止血。
念及于此，郑循将几具工人丧尸撵出门外，顺便拿走了地下室门钥匙。
关上门。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他和一具女丧尸—申玖奈。
架在脸上的黑框眼镜，在剧烈的行动中，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凌乱的发丝，随意搭在额头两侧，加上脸色苍白，显得清冷疲惫。
如果放到以前，跟这样一位成熟的白领丽人独处一室，心中难免会掀起一些波澜。
但现在，面对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娇嫩尸体。
“这是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郑循摘下头盔，头发已经汗湿一片。
走到申玖奈背后，将她按坐在地上。
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口罩，学着影视剧里医生的操作，手持剪刀剪开了白衬衫。
肩颈光洁的肌肤展露无疑，深深的弹孔也暴露在外。
“这吊带挡在伤口旁边有点碍事。”
咔嚓。
果断剪掉。
吊带半挂在手肘上。
波涛一阵涌动。
“这事有点大啊。”
他不知道接下来正确操作是什么，只好脱掉皮衣夹克铺在地上，然后放倒申玖奈。
让她趴在衣服上，方便止血和接下来的手术。
郑循拿棉花球堵住伤口，血果然很快止住了。
接着用酒精擦拭伤口周围。
弄干净后，直接拿起镊子，拨开棉花球，对准弹孔，慢慢戳了进去。
铁器摩擦骨肉，发出一阵黏糊糊的声音。
郑循在里面抠了抠，总算夹住了子弹。
子弹卡在骨缝里，狠狠使了点力气，才黏着血肉取了出来。
从头到尾，趴在地上的申玖奈没有任何反应。
手术仍在继续。
郑循拿起针和线，把缝线放进嘴里抿了抿，仔细盯着线头，试图穿过针孔。
本就昏黑的光线，看得他直眨眼睛，接连穿了好几次，才穿线成功。
穿针引线成功，他单身十几年完全不懂如何缝线，更别提伤口了。
事急从权，他只能凭感觉，歪七扭八的缝起来。
结束后，他看了眼伤口。
黑色的线条搭配深深的弹孔，看起来怪丑的。
啪！
一张止血胶带贴上，遮住了丑陋的伤口。
总算大功告成。
郑循累得满头大汗，汗水不自觉滴落，打湿申玖奈那光洁肩背。
刚准备抬手擦掉申玖奈背上的汗渍，却发现汗水突然消失了。
嗯？
是眼花了吗？
郑循从下巴抹了把汗水，再次亲手滴到她的背部。
神奇的事情发生。
汗水很快消失在表皮，像是被皮肤毛孔吸收了似的。
这是什么情况？
郑循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