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审判——决断

各位……你们好，我是Aliza，抱歉，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我身上的戾气影响到了你们的话，很抱歉。

“我明明……是想救他们的……现在居然，亲手将他们送上绝路了吗？”Aliza抬头望着天空，雨水便直接打在她的脸上，从红色发梢滑落。

“我曾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善良的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人……保护世界……我以为我做得到……”但是没有，Aliza什么都没能做到，那些人质的死亡在这个末日之中是既定的结局。

但是通过那个骷髅，通过Aliza，这一切被提前了，但是做与不做，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Aliza已经失去了“英雄”的标签，而是可以被叫做“罪犯”或者“帮凶”，她曾经深恶痛绝的形容词，此时此刻都可以用来形容她自己。

“真是讽刺啊……”Aliza回头，看向了曲芒会总部冲天的火焰，他们打起来了，反抗军和驻守军，整个曲芒会在那个骷髅手上毁灭了，就算存活下来，也是彻底失去活力，再也不能掀起什么波澜了。

Aliza的脚步无比沉重，如同她的心情，她愤怒，她悲伤，她后悔，她无力，她现在甚至都不敢继续和那些人待在一起，被那个该死的骷髅算计尽了……她无处可去，只能按照计划，到那个教堂集合……

她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暗自下定决心，这笔账，要和那个骷髅算清楚，无法排解的仇恨与愤怒，要一起撒在那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想到此，Aliza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着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视野内的建筑跑去，身后传来了又一道雷鸣声，今夜真是个恐怖的夜晚，恐怖的不仅是自然，还有人心。

此时，Sans已经站在了教堂的过道尽头，两只白色的双眼看向教堂大门口，他已经先行叫绫暂避一会了，毕竟他知道，待会Aliza来了之后，可能气氛会比较紧张，所以就先让绫出去警戒了。

“绫……你怎么在外面？对了……那个骷髅呢？”Aliza的语调很沉重。

“Sans哥哥在里面等你，去吧，我在外面看着点，这个天气很不对劲。”绫抬头看着天空中逐渐赤红的月亮，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嗯……你也注意安全。”Aliza拿起了自己的大剑，缓慢迈着步子，向着教堂内部靠近。

最终，两人还是相见了，这一刻总归是要来的……

八点整，教堂的钟声响起，浑厚的，能够震彻心灵的声音在教堂中回荡，引起人们的忏悔，对神明的敬畏与虔诚。

“咚——咚——”

烛火所照射出的一个影子，缓缓从石柱后面走出，那是一个骷髅，脸上还是那抹笑容，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这种情况还能笑得出来？

“heya，Aliza小姐，看来……你已经见过那里了。”

Aliza没有回答，低着头，内心百感交集，她也不太明白，明明做出了这种事，这个骷髅为什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heh……这里，就是这一个计划的重点了，这一路来，我们也经历了很多……”

骷髅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之中，这一幕场景让骷髅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个不愉快的片段……但是那都过去了，而且他也知道，这不是一场审判，如果是，那对象也不会是他。

“你利用了我。”Aliza开口了，一言既出，气氛瞬间沉寂下来，骷髅眼眶纯黑一片，他没有否认。“你为什么……”

“heh……答案很简单，我想将局面推动到最适合我们的情况。”骷髅思考片刻，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你怎么能……”Aliza一时无言，她对这个骷髅再清楚不过，他是Sans，这个就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她只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而给骷髅强加了一个罪名罢了，这个骷髅本身，是不会有负罪感的。

“well，Aliza女士，想骂就骂吧，我不是那种脆弱的骨，不过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是个混蛋。”Sans两只白色的瞳孔看着失神的Aliza。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其他方式……”Aliza捂着头，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Aliza女士，这不是你的错，这个计划是我决定的，人，也是我叫绫小姐杀的，和你本人无关。”Sans看向了身后教堂上的十字架。

这个地方本来是忏悔罪恶的地方啊……那么，现在手上罪恶最多的人是谁呢？

如果是以前，Sans会在最后的长廊出现，作为地底的审判官审判罪恶之人，但是以前的审判官，如今手上已经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

现在她们不仅拜托了曲芒会的干扰，而且整个伊波特城的权利，也全落到了他们手上。

但是那些人呢？他们因为骷髅的一个念头，一个计划，白白丢了性命。

这个地方最该接受审判的人是谁呢……骷髅思考着，答案一目了然。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那群人质是无辜的！！”Aliza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凭什么决定他人的命运，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借助我的手……”

“你个混蛋！混球！骗子！”一行清泪从Aliza脸颊的脸颊流下。

“我是Sans，我身上，从始至终都背负着罪恶，我无时无刻不在赎罪，我无时无刻不在犯罪。”骷髅看着弯下腰掩面哭泣的红发女人。

“我从很久以前……就没有再快乐过一次了，heh，就当做是我的报应吧。”骷髅回过身去，也低下了头，“Aliza女士，我就把这，当做你对我的审判了……”

骷髅的语调不曾发生过变化，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过，他不在乎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过是个可悲的傀儡罢了，他的一切，从来都不在他的手上。

想到此处，骷髅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随后又恢复平和，他是Sans，骷髅Sans，对于该做的事情，他不会犹豫，对于已经做过的事情，他也不会后悔。

Sans从不在乎自己被定义为“好”或者“坏”，很多东西在这个虚无主义的骷髅心里，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对自己的看法是——Sans这个存在，只是一个向着既定目标奔去的机器。

骷髅的尾巴坠在地上，两人的头都低着，第一个人的审判，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