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世界下达的命令

Sans睁开了双眼，虽然距离意识昏迷，本能支配行动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不到，整片上极之都的北方地区，已经全部变成了生命的禁区。

而这一大块死亡陆地的中心，正是Sans现在待着的位置。

正常的鸟类已经死去了，它们无法在魔神的威压之下存活，只剩下人们当做死亡象征的乌鸦，还能停在已经枯朽的树枝上发出凄惨的鸣叫，整片天空依然是让人绝望的幽绿色，不远处的火墙甚至都没办法散发出激发希望的光芒。

“Asgore陛下……？”Sans一眼便认出了不远处，正在和眷属丧尸战斗的怪物身影，那些独属于皇家的战斗方式，和周围焦黑一片的地面，无处不印证着Asgore与toriel体内那股永不熄灭的流火。

但是，他们毕竟也是怪物，在魔神领域下的眷属丧尸已经变得难缠无比，更何况这些眷属丧尸已经掌握了两位魔神的特征，能够掩藏自己的杀手一直都是让人畏惧的存在。

“停手！”Sans的命令如同审判的钟鸣，拥有无形的威压力，声音虽然不大，却能传播千里，下达不容抗拒的命令——这是魔神的权能。

那些丧尸在Sans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动作就立刻停滞下来，正在和人们作战的丧尸立刻被反扑毁灭，还没来得及到战场上的丧尸则全部开始撤退，向着Sans的方向聚齐，去追随他们所侍奉的全新魔神。

“呃……！”Sans只是恢复了意识，让身体摆脱被本能支配的状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不受“魔神使命”的影响，若是违背毁灭的原则，他依然会感受到痛苦，以及愈发强烈的，对毁灭的渴望。

“Sa……Sans？是你吗？”Asgore迅速反应了过来，望向了漂浮天空之中，那个有着巨大骨尾的骷髅。

“陛下……抱歉，我控制不太住我自己，快走吧，待在我旁边不安全。”Sans没说假话，他的尾巴在见到生命之后已经开始兴奋起来，想要直接冲上去将其彻底毁灭，但是这种冲动正被Sans拼了命的压制着。

他再次失控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次，他将亲眼目睹自己毁灭世界的瞬间——

“呃……别想那么多，Sans……”骷髅小声嘀咕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些纷杂的思绪抛出脑海。

“Sans，你没事吧……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们究竟出什么事了，结果却发现了一场疫殁……不过好在你还没有完全失控！”toriel看了看远处愣在原地待命的丧尸潮，心有余悸地说道。

“heh，别担心，会有办法的，至少我现在还在，现在可还不是打退堂“骨”的时候。”Sans勉强自己摆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双手摊开，用那个标志性的笑容表示自己确实没事。

至少现在没事——

“嗯……只不过这边已经全部变成生命禁区了……亲眼见证【死亡】的权能，果然还是让我难以置信呢。”Asgore轻轻感叹，天空之中的幽绿色已经消去大半，光芒重新出现在了世界之上。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虽然普罗，星空，Reactor，还有Aliza阿云几人拼尽全力在守城了，但是内忧外患之下，两道防线轻易就被丧尸突破，天灾降临的瞬间，整个城瞬间出现了大暴动。

不过，不断有数据组成的光芒从城市核心之中向这边飞来，每一道光芒都能毁灭几个丧尸，然后修复数米城墙——即使如此，依然没能阻止外城区在这一场不完全的疫殁之中彻底毁灭的事实。

上极之都2\/3的人口全部陨灭在了这场疫殁之中，更可笑的是，疫殁的主体是魔神，而他们甚至都没有直面【死亡】，就已经溃不成军，魔神就像一个降维打击，在这场防守战中，严重挫败了剩下来的人们的自信。

“停了……停了……”阿拉哈托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杀了整整三个眷属丧尸，这些被魔神加强的丧尸，一个就有人类数阶觉醒者的强度，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虽然他还吃了很多buff药水，受到了很多增益魔法。

“人类……真是渺小啊，庞大的城市在魔神眼里不过一个玩具……”阿拉哈托躺在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上，望着远处不断退去的丧尸潮，“去把普罗叫来，尸潮不会无缘无故撤退……”

……

……

海边，Sans捂着脑袋，站在杉星上，从后方的枯树林中出现，整个海面已经变得血红一片，无数鱼类漂浮在海面上，露出那致命的腹部——它们已经死了。

一个黄色的怪物待在一个透明的保护罩中，依然看着海面上继续运行的复活大阵——三位魔神之中，还有一位没有复苏，而她在等的，正是如此漫长的时光以来，她最大的梦想。

“Sa……Sans，你来了。”

“Alphys……你复活的是魔神……不是Undyne，停手吧，我不想对你动手。”Sans的头疼越来越剧烈了。

“先不说这些，Sans……作为你的老朋友……能让我看看你的情况吗？说不定我能缓解你的头痛。”Alphys转过身来，将周身的防护罩收回，这保护罩是专门针对【死亡】制作的，因为成本过高，所以没有批量生产。

“这防护罩……”

“我之前研究过你一阵子，这份成果最后到……到了Flowey手上，我叫它拿着这份成果去毁了滨海营地。”Alphys的语调平缓，就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呃……”Sans想说些什么，但是脑袋里的声音让他难以思考其他事情，不过，这种答案依旧让他难受不已，“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一股黄色的光芒从Alphys身上流出，最后融合进入Sans的体内，这魔法效果立竿见影，那股违抗世界命令造成的头疼立刻就减弱了不少，如此神奇，让Sans都不禁感到惊讶。

“你为什么可以……”

“嘘，Sans，这是秘密，你只需要知道这背后堆砌的鲜血，是你……你难以想象的数量就够……够了。”

Alphys带着眼镜的面庞让骷髅心寒不已，如今，似乎没有任何词，能比“疯子”更好地形容面前的怪物。

“……”Sans的眼眶黯淡下去，似乎有很多话想对面前这位旧友说，但是最后，只从嘴边冒出一句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