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Ask4：最高点的更上方
依然是同一个地方，依然是那片小小的陆地之上，那一个板房内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但是对周围亘古不灭的繁星来说，这些光芒还比不过它们的千分之一。
安静……太安静了，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用双眼看到那陆地悠悠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漂浮。
说起来也奇怪，这片区域，按理来讲是浩渺的星空之中，可是那小小的陆地仿佛是一条诡异的分界线，它的上方闪烁着万千的繁星，它们组成星云，它们造就漩涡，将整个空间点缀上神圣而又神秘的色彩。
但是这陆地的下方，却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宛若一张巨口，吞噬一切——而它接下来的目标貌似就是这片可怜而又可悲的陆地，和那上面不知危险为何物的猫耳骷髅。
好像是有的家伙等不及了，一束星光照进这个屋子，随后绽放出极其明亮的光芒，足以让人感到万分不适，终于是把某个家伙给弄醒了。
“唔——别急……在码了……在码了……”一个长着猫耳的骷髅从板房之中摇摇晃晃地走出，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是很显然，并不会有谁关心他，只有天上的群星能不断闪耀，给他一些似有似无的回应。
“行吧……我会去干的……啊！又要加班了——”他哀怨一声，走回了房子内，片刻之后，规则的光辉爆发而出，将整个世界冻结，静止。
随后，那骷髅又颓丧着摆着尾巴出来了，然后突然抬起头来，摆出一副愤懑的表情，头上橘色的耳朵动了动，对着那片天空瞪了一眼。
“办完了！我要去睡了！谁都别想拦我睡觉！”那骷髅高喊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身后那条尾巴顺势把门关上，这片空间重新陷入了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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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空间内，一道又一道传送门被打了开了，有些人或许是第一次进来，有些人已经是老手了，虽然在回去的时候，记忆会被完全删除，但是重新进入这个由特殊力量组成的房间，他们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又会被重新记起来。
比如Sans，在从天空之中坠下来的时候，马上就反应过来，呼唤身旁的杉炮杉星——
杉星立马反应过来，去接住了旁边跟着一起落下来的Aliza，阿云，和绫。杉炮在看了一眼空中正在自由落体的Sans之后，选择立刻背过了身，跑到了远处的一个地方，似乎在专门和Sans作对。
“what？”Sans高呼一声，在他重重落地之前，他看到杉炮身上多出了一个身着橙色盔甲的骷髅——但是该落地的还是得落。
“嘭——”
尾巴率先和地面亲密接触，随后那股剧烈的疼痛仿佛激发了这个骷髅什么潜能，极限地向旁边移了一小段距离，最后是用侧面和手臂接受了身体的撞击。
然后他就开始抱着尾巴在地上痛呼了……
杉炮载着一脸关心担忧的papyrus降到了Sans身边，一脸神气，似乎对抛弃自己主人毫不后悔；而杉星则稍微表现出来一丝歉意，将身子伏地，让身上的Aliza等人平稳降落。
“Sans……是你吗？兄弟？！”papyrus在见到Sans之后，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再看到他精神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时，眼中甚至已经盈起了泪水。
“ouch……疼……pap？”Sans重新看到papyrus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感到喜悦……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甚至恐惧，“papyrus？”
他虽然没有在伊波特城醒来之前的记忆，但是依旧明白，他已经抛弃了自己兄弟太久太久了……虽然这场旅行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兄弟，但是当真真正正见到他的时候，却会感到恐惧。
他会怎么看我？我离开了那么久，他过得好吗？会不会我在外面享受滋润生活……可pap却在经历磨难？他……会恨我吗？会的吧……他会怎么看待一个，险些毁了整个世界的魔神呢……？
Sans的瞳孔在看见papyrus的瞬间骤缩，一个瞬移离开了原地，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众人，而papyrus脸上更是焦急。
“不……这不是真的……我还没准备好……等这场相会结束之后……一定又会忘记的……”
“Sans！为什么不回答我！”papyrus不理解他的兄弟，想要靠近询问为什么，可是一排幽绿色的骨墙猛然升起，将他与众人隔离开来，“不要——”
“嘭——”papyrus一头撞在了骨墙之上，洁白的头骨上出现了些许裂纹，然后又被魔法恢复，他用手重重地砸在面前的墙壁之上，橘黄色的泪滴滴落在自己飘舞的围巾上。
“兄弟……回答我啊……为什么……呜呜……为什么要离开！！”
Sans的眼眶完全黯淡下来，靠在角落边缘……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个人穿过传送门，走入这个洁白的空间之中。
“Sans……你还好吗？”Aliza正巧被骨墙隔在了与Sans同边的地方，她挽起一头如火焰般闪耀的红发，在Sans身旁蹲下，那黑色的眼睛在微微颤动。
她……在为我伤心吗？
“heh……我没事，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Sans，我们也一起走过那么远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有的时候，想得太多是没有用的，走出长夜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火焰照亮前方，直面黑暗。”她闭上眼，似乎重新回忆起了她的战友死去的那一天，痛苦，恐惧，害怕再次见到那些她辜负了的人——但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明亮的眸中，只剩下了坚定。
“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份坦然……懒骨头！”
……
“咳咳！好了，各位，抱歉把大家招来这里，现在，回到座位，只需要被指点到的人回答问题就可以了，大家应该已经懂规矩了！我就不多说了！这里的食物都是免费的，随便吃吧……哈啊……”那猫耳骷髅在主座上伸了个懒腰，随后开启了大屏幕……
随即，所有人逐渐归座，望向空中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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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d：谁不喜欢可爱的耿鬼呢
问Asgore：怪物有正常老死的吗？
Asgore此时此刻正坐在toriel的旁边，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以前的种种间隙都显得不这么重要了，时间如同流水，朽蚀了他们对互相的不满，最终能为了心中共同的和平，重新走到一起。
稳重的老国王看了一眼屏幕，似乎对第一个被指名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沉稳，随即开口答道：“怪物的生命是极其漫长的……除非有怪物自行寻死，否则现在还不到他们离去的年纪，比起我们在地底被封印的日子，这地上时光也不算很长，因此……只有那些，永远在疫殁中闭上眼的怪物离开了我们。”
Asgore顿了顿，随后再次开口：“我是怪物的王，我没法保护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每一个怪物……不过我发誓，如果有一天能够再次迎来和平，我会为每一个死在疫殁中的怪物记录下他们的故事，这些英雄们不该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他的眼眸坚定不移，此刻，他身上的王者气概得到显现，或许，这会成为他活下去的信念，在漫长的时光之中，见证这个世界的和平重新降临。
“Asgore，别忘了，我们一起。”toriel没有抬头看向Asgore，但是他们已经对过话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来自id：胖胖的小鸟
问Asgore，toriel：【抱抱毛茸茸好好先生和女士】
一个小小的飞鸟从屏幕之中飞出，它卖力地扇动着翅膀，可奈何自己那不争气的大肚子，在垂死挣扎无效之后，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变成了一个白发的小孩。
“啊……我的孩子！你没事吧？”toriel慌忙上前查看，Asgore拿来了一些伤药，脸上满是担忧。
“啊——我受伤了！”面前的小孩装作吃痛的模样抱着自己的身躯，随后双眼放光，“要抱抱才能治好！”
“快……诶？”Asgore刚准备给他上药，然后又愣在原地。
“啊……当然可以，我的孩子。”
toriel一把将这鸟所化的孩子抱起，而他也紧紧地抱住toriel，她身上的毛，很干净，很暖和，仿佛一切都是为你量身准备的，让你享受这一种别致的母爱。
而Asgore的拥抱就没那么温暖了，反而，你能感受到面前怪物身躯的结实，能切实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火焰在他的心中流淌，两羊一人抱在一起……
温暖……甜蜜……他们互相补足，成为互相缺失的一部分。
来自id：胖胖的小鸟
问所有人：当你们那个喜欢喝番茄酱的懒骨头其实是【死亡】魔神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不远处沉默的Sans在看到问题之后，身体微微颤动……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所有人都知道——“魔神”这个词究竟代表着什么。
Aliza一行人率先就回答了：“可能会有些震惊吧，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他还是我们心中的那个懒骨头，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我们从来不会因为他多了什么名号而对他有偏见……我们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但是阿云突然呵斥了一声：“什么朋友！我们是虔诚的信徒！Sans大人的名誉不容玷污！”
不远处，Flowey和chara依旧在一起，但是Flowey明显被chara束缚着。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当我知道那个微笑垃圾袋是【死亡】的时候，我是那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次！想想看，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的时候……嘻嘻嘻！”
“Flowey，少废话——”
而最重要的，papyrus，他只是坐在原地，似乎并不愿意回答些什么，他已经陷入一种悲哀与纠结了……直到有人提醒他。
“【死亡】？哦对……Sans在好久之前就已经告诉我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还是我的兄弟，那就一样。”
“不……我不再是了……我，不是你的那位兄弟。”Sans嘀咕着，眼眶再次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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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Asgore：人类灵魂那么强大，为什么不多找一些？
“呵……要是能找得到就好了……或许杀死那些无辜的人有违我的良心，但是如果能阻止更多人受到末世损害……我想我还是会去做的——即使这会让我和toriel的关系恶化。”Asgore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或许还不知道……在末世降临之后，人类的灵魂就发生了变化，出现了觉醒者，而自那之后，纯粹的人类灵魂就消失了，只剩下最初的那六个……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给Sans研究东西去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总之，在如今的世界里，人类的灵魂已经无法对怪物起到强大作用了……真正的六魂，只被存放于冷点营地之中。
“无论如何，我们不会停止前行，”
来自id：栗子
问Sans：对A的大体感觉怎么样？
一旁正眼巴巴看着众人吃饭的A注意到了这个有关于他的问题，随后一眼认出了那个【问题的发起者】，随后充满幽怨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不能吃饭——
而Sans则是迟迟才从那份煎熬之中回过神来，神情恍惚的望向屏幕，连身后的巨大骨尾都瘫了似的，仅仅只是小幅度的摆动。
“A……是那位Alphys旁边的助手吧，我记得他。”Sans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又回答道：“他是一个机械生命，但是却拥有我们一样的思想，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在以前，他作为一个真诚的朋友兼下属陪伴在Alphys的身边，在现在，他能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上极之都对他的创造者发动攻击，在未来，我相信他也能为上极之都创造更多……heh，相比于我这个“有实体”的家伙，他的“无实体”反而更有意义了。”
“我没见识过他真正的力量，但是我明白，如果我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会拼尽一切保护身后的城墙，就像现在一样。”Sans微微侧头，看向那个待在星空和普罗旁边的，漂浮在空中的机器怪物，他正对着面前的食物发愁，最后只能回去啃起了自己的电池。
或许，他觉得这样也能体会到享受美食的快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