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利弊权衡

凌曦月留了王珍珍吃了晚饭，以前的话，她必然是要留珍珍过夜的，但是今日不行，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派人送走了珍珍，然后就去了凌羡风的书房门口等着了。

今日她这样闹了一通，那老太太肯定是要去给她儿子诉苦的。

因为还没有到要撕破脸的时候，所以，凌曦月是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至于凌曦月为什么不去她二叔的院子，主要是，她知道她二叔最近事情真的多，经常都是睡在书房的。

不过说起他们夫妻看起来不过是表面上的和谐罢了，她了解到，现在沈氏其实住的另外一个院子。

此时的凌曦月正可怜巴巴坐在凌羡风的书房门口，低着头，凌羡风远远地就看见了她。

凌曦月早就听到了脚步声，是故意这样做的。

等到凌羡风靠近了，凌曦月才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望着凌羡风，眼睛里面都是委屈的神情。

“二叔......”凌曦月喊得软糯，声音听起来很可怜。

凌羡风愣住了，他本来回来之后就十分的累，刚进府就被老太太的人叫去了。

到了荷心院，那老太太是一顿哭诉，哭的他头疼，她声泪并下的讲述了凌曦月是有多么嚣张。

听得他都目瞪口呆的，那凌曦月什么时候竟是换了一个性子。

说实话，听到今天家里发生的这些事，他凌羡风是非常生气的。

凌曦月，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还在家里叫嚣。

但是他不能去收拾那个丫头，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本来是想着回到自己的书房好好冷静一下，不然他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等明日他情绪能平静了，再去想想如何处理好这件事。

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凌曦月。

此时，他正在努力的控制着面部表情，还好现在是晚上，他想着凌曦月那么笨，应该是不会注意到的。

“月儿怎么到二叔的书房来了。”

凌羡风声音里带了一丝疑惑，还有一些正在控制的愤怒在里面。

被凌曦月听出来了，他本来是想要笑着说的，但是，听着又十分勉强。

“二叔，用过饭没有？”

凌曦月赶紧站起身来。

凌羡风一愣，用过饭没有？难道她不是要给他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凌羡风点了点头：“月儿找二叔有事？”

凌曦月从地上拿起了一个食盒，刚刚他都没有注意到，凌曦月身边还放了一个东西。

“二叔，虽然已经用过饭了，但是今日月儿亲自做的糕点，想请二叔尝一下。”

凌曦月笑着从食盒里面捧出糕点，拿到凌羡风面前。

凌羡风看着端在自己面前的糕点，那糕点做的是有些乱七八糟的。

他是知晓凌曦月根本就不会下厨的，现在捧了糕点过来，肯定是为了今日之事来的，他的情绪才微微的抚平了些。

“月儿做的糕点啊，那二叔必然是要好好尝尝的。”

凌羡风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入口就是淡淡的甜味还有一股清淡的花香，样子不太好看，可是味道却意外的不错。

看着凌羡风吃惊的样子，凌曦月心中冷笑了，什么自己做的糕点，那是瑾王府的厨师做出来的糕点。

是她交代李月梅拿来的，做的太好看了，不像是她做的，就稍微处理了一下而已。

谁会给他做糕点，怕不是疯了。

“月儿啊，突然这样给二叔做糕点，怕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来讨好二叔的。”

看着凌羡风忍不住去拿了第二块糕点，凌曦月笑着说道。

“不愧是二叔，月儿今日确实是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这不，过来讨好讨好二叔，千万不要生月儿的气，想必二叔回来已经是听说了吧。”

凌曦月特地用了“妥当”这个词，凌羡风把手中的糕点吃掉之后，拍了拍手中的糕点渣，伸手，摸摸凌曦月的头说道。

“二叔最喜欢月儿了，月儿做什么二叔都不会生气的，可是月儿，她毕竟是你祖父的枕边人，你这样说话，确实是有愧于平时对你的教诲。”

“她那样的人，你跟她去计较什么呢，作为侯府的大小姐，要时刻谨记自己是代表着侯府的颜面，是处处都得体现出侯府教养的人。”

“今日，怎的就......哎，还是二叔不好，平时太忙了，都没有时间空下来好好查查你的课业，不知道女夫子是怎么教你的。”

凌曦月都无语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讲出这一番话来。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肯定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品行问题了，自责怎么做出这样一些事情来，还肯定要主动去弥补。

呸，弥补，那不是又被那些人拿捏的死死的，这种毫无尊严的颜面，还是不要的好。

凌羡风这句话其实说的很有意思，凌曦月都忍不住想夸奖他，什么枕边人，这一下把一个卖身进来的妾室，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她的祖母，说她是祖父的枕边人，也是没有错的，不管是妻或者是妾，都是可以说枕边人，她在聊身份，他在说其他，说的真好，下次别说了。

但是，没有撕破脸之前，这个戏就得继续演下去，虽然很恶心。

不过，凌曦月想着，前世，人家也这样演了那么久的戏，心中就平衡了，反正嘛，演戏的目的都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罢了，这出戏，看看谁唱的更好。

“二叔。”

啪嗒，凌曦月的眼泪那是说掉就掉了下来，她说话说的极度委屈，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让凌羡风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的大眼睛。

看见凌羡风看着自己的眼睛，凌曦月又赶紧又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二叔，月儿，月儿今日虽说是丢了这侯府大小姐的脸面做事，但，也是为了二叔，为了二叔您的前程，所以......”

“这.......？”凌羡风懵了，什么意思。

凌曦月哭了一会儿，拿帕子擦去了眼泪才又开口道。

“二叔今日可知丞相大人的千金王珍珍也在府上，二叔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家里的事，如果传到外面去，可就不好了。”

“况且珍珍我俩的关系，二叔您是清楚的，老太太是为了我好，教我做事，但是在外人眼中，尤其是珍珍，就觉得我在受欺负，我们家里的情况，别人是不了解的。”

凌曦月说的情况就是凌羡风是清楚的，就是那个老太太的身份妾室，那样的身份，居然敢打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这件事传到哪里都是相当炸裂的消息。

前世，凌曦月的隐忍，倒是从来没有让这件事传出去过。

凌羡风听到凌曦月这样讲，之前的怒气直接减半了，他也在思考着这件事的不良影响。

他母亲第一次欺负凌曦月的时候，他是相当在意的，他怕传到她那个宫里去，他们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结果，后来他看清了凌曦月因为他从来都在忍，就从来不在意这件事了，所以只要自己一如既往地假意对她好一些，那家里那些人做的再过分，凌曦月也从未吭声。

现在想想，就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让他的那个本就张扬的母亲差点弄出大事来。

凌羡风其实不知，前世的时候，王珍珍就一直是知情的。

只是，凌曦月一直在劝说她自己没事，也一直在她耳边诉说二叔是多么好一个人，看在凌曦月的面子上，珍珍也从来没有出去提起过。

看着正在思考的凌羡风，凌曦月继续说道。

“二叔，前段时间，我二姨夫的事情，想必二叔是清楚的，虽说，老太太是生您的亲娘。”

“但是，祖父在世的时候，曾经就承诺我祖母，只有她一个妻子，之前您也上奏去请皇帝陛下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被拒绝了。”

“这就是为什么，您上奏的折子被拒绝的原因所在了，这件事，先皇是提起过的，皇帝陛下曾经跟我姨母说过，说他不能违背了老爷子生前的承诺。”

凌羡风看着凌曦月，平静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丫头了，他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还有一层，前些天我才回来，进宫住了一日，皇帝陛下特地来姨母的宫中一起用膳，就说起了表哥的婚事，姨母向来就喜欢珍珍，这也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婚事。”

“皇帝陛下孝顺啊，就想着让姨母高兴，所以当夜就叫了丞相大人去商议了此事，估计这次表哥回来，就是要成亲之后才回去呢！”

“所以，珍珍今日在这里，她不仅代表了丞相府，将来，还是皇家的人，就，我也不能说让她闭嘴不要讲出去这样的话来。”

凌羡风背后已经有一层冷汗了，这件事，他今日才刚听说了，他想着恰好后日是丞相的母亲过寿，圣旨应该是会在那天下来的。

凌曦月心中冷笑，果然是自私的人啊，分析了利弊之后，今日他母亲那么受辱竟然可以把她抛在脑后。

凌曦月打算再加一把火。

“月儿想着，二叔那么有才干的人，也在户部侍郎这个副位上待了好久，要是现在这个能升一步的大好时机之上，出了这些事，那，影响可大了，月儿今日，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啊！”

凌曦月说的委屈，她叹息一声，将糕点的盘子给了还在发愣的凌羡风的手中，对着凌羡风福了福身，行了礼，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了。

希望今日她所说的，明日能得到她想要结果，凌曦月走后凌羡风则是盯着手中的糕点盘子，站在那里，发了好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