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锦衣卫毛指挥使驾到

现在多了一个拖油瓶，总得等她身体恢复一些才好动身吧，看来出行计划又要推迟了，朱然暗叹道。

坐着牛车回到家，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围上来，朱然先叫二丫收拾好一个房间床铺，然后从车上把如士抱下来，放床上安顿好，如士姑娘如今气息微弱，一路上没有说什么。感觉自己命运如浮萍一般，在风雨中随时浮沉，被人送来转去的，现在身体虚弱干脆闭嘴。

朱然出到客厅，三个女孩又围上来，等着朱然解释。他只能含糊其词，只说在生意中认识，现在她落难了，没有亲人，顺手帮忙救助一下，叫二丫尽心照顾病人，等病人情况稳定就去江南。这三人只有秦小妹和他最为熟络，见他又带回一个女的，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看样子像是在和谁怄气似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朱然忙说：“小妹，我帮你请来一个女先生，她可是一个针绣界的高手，你有福气了，学费直接问她要多少，我们不差钱。”

小妹直接摇晃他的手，说：“你都没谈拢？那怎么成？她是谁啊？”

“她叫晴雯，香菱应该认识。”又看了一眼二丫，二丫看懂他的意思，识趣地无语。

“到时候香菱写诗，你用金线绣下香菱的诗，那物件，那是相当的珍贵，可是咱家无价之宝啊！”朱然神驰远方。

“哈哈......”

一番胡扯，所有的芥蒂都灰飞烟灭。

......

第二天，朱然赶回商行，叫邢忠找个大夫，自己也加了点病情意见，要大夫不要顾及男女之嫌，赶紧去看诊。

又与贾芸沟通一番，接受北静王的投资银子，并暗中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贾芸说：“这些银子怕是有点烫手，没那么好拿的，还要继续拿？ 他们可不是善茬！”

“我也明白，这笔肯定要收的，后面收不收，见机行事，宣扬出去为了船坞能有个靠山，少些牛头马面来干扰。第二，能更容易找到客户，提前将船卖出去，把钱收回来。”

“船没做好，怎么收钱？”贾芸奇了，古人诚，不欺我。

“为什么不能收？定金啊，定金比例高点就是了……甚至先收钱，后办事，也不为过。”对比几百年后的买空卖空，古人实在太淳朴了。

两人在讨论着金陵要开船坞的事宜，到时候肯定要贾芸过去的，扬州算是小打小闹，但有了些许经验，金陵的要整大的才合算。

两人谈得正酣，三个官差服饰的大汉走了进来。朱然倪二和贾芸他们愕然相迎。

“本座乃锦衣卫指挥使毛襄，有事找你们当家的。”当中一大汉拱手开口。

原来，经过一番调查，已有迹象显示，已故宁国府长媳妇的丫头失踪前曾经和朱然手下在一起。经监视发现朱然竟然和某皇子混在一起，昨天他还出入皇宫，未知觐见哪一位。看来来头也不小，于是放下动粗的念头，但查还得查，流程还得走，于是很文明地上门了。

朱然一听，马上变脸。

“哦，毛指挥使，稀客，老早想拜访您老，又怕您公务繁忙，今日光临，蓬荜生辉，快上座。”能多虚伪就多虚伪。“贾芸，快叫三姐儿上好茶。”

几人入座，朱然又问：“几位官人光临，有何指教？”

“我们在查一件案子，要找宁国府已故秦奶奶的两个丫环问话，朱先生及贵商行的人可曾见过她们？”毛襄说。

这时恰好尤三姐出来倒茶，衣着朴素却不失妖艳妩媚，一对勾魂眼，引得三个官差目不转睛。朱然趁此时机急转脑筋，看来之前瑞珠在京城的行踪被曝光了。宝珠应该没查到，否则已上门抓人了。

“哦，是这样子，前段时间，那丫头瑞珠找过我们，说要去江南探亲，我们之前有一面之缘，见她主人走了，怪可怜的，便送了她去江南，到了扬州就分开了。她可是犯了什么事？我们会努力找到她，虽然我们也不知道她去江南哪个地方探亲。”

毛襄想不到他竟然承认了，还要去找回来，虽然口惠而不实，但表面却滴水不漏。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呢？”毛襄又问。

“她主人生前和荣国府另一位奶奶过来找过我，想找我占卦，可是我不会啊，唉，虚名害死人啊，便拒绝了她，所以很愧疚地劝解了她们一番。”朱然又一番解释。

“但是她是宁国府的家奴啊，你怎么可以带出去呢？”

“我们也不知道，见她可怜，便顺路带出去，再说，宁国府也没报案啊！”

“还有一个丫鬟呢？”

“就一个，其他没有人找过我们。”打死也不认，又问贾芸倪二，“你们见过吗？”

两人均摇头否认，除了朱然，他们确实没见过宝珠。

毛襄见问不出什么，又和朱然客套一番家常，最后带着两人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