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家店从不让人失望

夏文雨和郑斌见到店门大开，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开门了。可夏文雨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回头先对郑斌说道：“我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郑斌挠头说道：“记住了，记住了，我的姑奶奶，这几天我都耳朵都听出茧了。要仔细看进店须知，并严格遵守店家的规矩嘛。”

夏文雨狠狠的瞪了郑斌一眼：“你是嫌我烦咯？”

“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你烦呢？我只是表示我对你说的话记得非常清楚。”郑斌急忙来个否认三连。

见他态度还算不错，也就没有继续为难郑斌。冷哼了一声就抬步往店内走去。

来到屏风前，两人站定。郑斌很是认真的开始逐条阅读屏风上的文字。这些内容虽然夏文雨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了。看与不看其实他都能倒背如流了。但碍于夏文雨的淫威。只能表现的像个虚心学习的乖宝宝。

表面上在认真阅读的郑斌，内心里其实是日了狗了。这些条款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就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人。要是换做他自己来，打死他都不会进去。

“看完没有？”

“看完了。”

“那记住没有？”

“嗯。记住了。”

“那进去吧。”

“好的。”

舔狗的日子就是这么卑微且无奈。

门口发生的这一切，自然瞒不住二楼的伊辉。猜测今天这娘们八成又会再来。伊辉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从他们两句简单的对话中，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不过看情况，这帅哥似乎是个舔狗啊。

“难道不是找个行家来打假？是找了个舔狗来买单？我靠，做舔狗现在标准都这么高的吗？两千万都能拿的出？”看着夏文雨在监控里对着那个帅哥趾高气昂的态度，伊辉一时摸不清头脑。

“呵，管他丫的什么人，进了老子的店，就老老实实的守老子的规矩，否则别怪老子教你做人。”伊辉眉头一挑，戏谑的自言自语道。

一进得大厅来，夏文雨第一时间就往紫砂壶的那个展柜跑去。结果让她失望的是。里面的紫砂壶不见了。换上来的一个品相非常差的瓷碗。

品相差就算了，竟然还是个破碗。破碗就算了。还被锯过。本以为那碗的卖点可能就是在那锯瓷的工艺上。

毕竟有的锯瓷手艺做的好的大师。能变废为宝，锯过的瓷器价值反而比没锯过的要高。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可夏文雨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个破碗上的锯活做的有多好，甚至别说好，可以说是烂到家了。就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手艺粗糙到了极点。

而偏偏就这么一个锯瓷手艺烂到家的破碗，竟然叫价15万。突然间，那种第一次来店里想骂人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不是夏文雨控制不住，实在是家店里面的东西有毒。总在不断挑战她的三观。

可她吃过一次亏了。自然不会乱来，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管这个碗了。继续找那个紫砂壶去了。毕竟那个壶才是她重新回来的目的。

郑斌是第一次来这，虽然这几天通过夏文雨的口述，多多少少对这家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可直到他亲眼见到这里面的物件时。才知道这家店有多离谱。

这尼玛是什么鬼东西？这个碗实在是辣眼睛。那上面的釉面跟糊了一样。碗上的图案太抽象了，不知道是想画一只凤凰还是一只山鸡。只能靠联想。而且比例完全失调，甚至连眼睛的部位都画偏了。这青花不是青花，粉彩不是粉彩的。实在是高深莫测。

要不是这玩意是个瓷器，就凭上面画的那只鸟。他还以为是毕加索的传家宝呢。

说完瓷器，再来看那锯活。那锯活做的实在太糙了。那锯钉打的歪歪扭扭的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个完全没打对位置。在没有裂口的地方凭白多打一个。就这手艺，学徒的时候要被师父看见，不被师父揍足两个小时，都算师父是个善人。

就这么一个拿去要饭都嫌寒碜的玩意，竟然也敢卖十五万？这是王母娘娘劈了腿还是玉皇大帝出了轨。简直没有王法了不是。

郑斌实在是被这破碗震碎了三观，忍不住出言道：“小雨，你真的没有搞错吗？你确定这家店里能有龙吟凤鸣壶？”

而此时的夏文雨没有去搭理郑斌，而是挨个展柜不停的寻找，希望能找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紫砂壶。

“没了？怎么没了？这才过去几天？就不见了？难道被人买走了？不可能啊？这才过去几天？算上关门的时间，岂不是我和老师一走就被人买走了？难道真的和门口那首诗说的那样？星散只消一夕间？”来回转了数圈，也没找到那个壶，夏文雨失落的喃喃自语道。

郑斌也跟着夏文雨逛了几圈，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怎么说呢？这已经不是把人当猴耍了，这是在把猴当人耍啊。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30万的扇面，60万的字。400万的花瓶，800万的画。这都是些什么啊？天啊，还一把3000万的破刀？

这么对比一下。发现原来那个破碗的价格才算是正常的。他现在很迷茫，他不断地在内心拷问自己，为什么会进这个店？

对了，想起来了，我是为了泡妞来的。哎。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暂且忍忍吧。待验证了那个紫砂壶后，再做计较。

转眼间，发现夏文雨的情绪突然低落了起来，舔狗的被动技能瞬间被触发。连忙跑到夏文雨身边问道：“怎么了？小雨？找到那把壶没有？”

夏文雨抬头看了眼郑斌，又满脸失望的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郑斌却觉得无所谓。像这种店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传说中的东西？想必是被这家店的老板蒙骗了。现在既然没找到，那赶紧离开这里。

免得看到这些“宝贝”辣眼睛。多看一眼都觉得会折寿。

“既然没有找到。那我们就走吧。我们在临州已经待了五天了。”郑斌出言道。

夏文雨此刻是很不甘心的，看了看大厅中央的红色按钮。他真的好想把那个老板叫出来问问。那个壶到底去哪了？

可她清楚，她要是不买东西的话，按下那个按钮的后果，只会是被那老板无情的赶出去。

郑斌在一旁，双眼一直盯着夏文雨。从夏文雨的表情中，能看的出她似乎很不甘心。又见她望向那红色按钮想按又不敢按的样子觉得心疼。

要不怎么说舔狗好呢。有钱的舔狗就更好了。想女神之所想。及女神之所及。郑斌很聪明，一下就明白过来夏文雨为什么对那个红色按钮产生出那么纠结的状态了。该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走到中央柜台前，伸手就把那个按钮按了下去。夏文雨看到郑斌的举动，先是震惊，再是惊喜，最后是期盼。

她很清楚郑斌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许，就给他一个机会？心里在胡思乱想着，但也不忘小声对郑斌说了声“谢谢。”

郑斌听到夏文雨的感谢，很是受宠若惊。忙说不用。对他来说话点小钱罢了。这里也有相对便宜点的东西，几万块就能搞定。要是花个几万块就能让女神倾心，那对他来说是赚大了。

可夏文雨后面的话又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谢谢你给我下定了决心。但我也不能让你破费，到时候我就买下那个鼻烟壶就好了。那点钱我还负担的起。”

这怎么行？不让我破费那怎么体现出我的作用来？怎么能让你承我的情？这是几万块的事嘛？不是，对于舔狗来说，这是一个表衷心的机会啊。岂能轻易放过。

“不用，不用。我就想看看那个碗到底有些什么名堂。竟然敢卖15万。我定然要拆穿这家店的猫腻。”郑斌急忙解释道。他这样说是非常有技巧的，一是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给女神留了面子。二是他也真的想砸了这场子。

夏文雨也不傻。自然听出了郑斌话里的意思，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一切等见到了老板再说。

伊辉一直在监控里看着这两人，他果然猜的没错。这娘们还真的是来找那个紫砂壶的。还好已经被人“买”走了。现在铃声响起。他自然要下去应付两人了。

从座位上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拿起了那串盘包浆了的十八子。缓步往楼下走去。

“刷卡还是扫码。”当伊辉走到两人面前时。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逼格拿捏的是十分到位。

终于见到人了。夏文雨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一副欲言又止加满怀期待的表情让郑斌很是受伤。女神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郑斌上下打量了一下伊辉。顿时觉得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非洲草原上两头雄性哺乳动物之间的那种排斥感。

别的不谈，这老板无论是形象还是样貌，都不输给他。而且还有他身上所没有的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深邃。让人看不透。

所以郑斌对眼前这个人有种莫名反感，他很不喜欢和一个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因为他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人想比，似乎没多大优势。

“刷卡还是扫码。”伊辉一脸淡定的再次出言问道。

“怎么这娘们来过一次还要老子说两遍？傻不拉几的。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还有这傻逼看老子是什么眼神？怕不是没挨过揍吧？”

伊辉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如此想到。哎，碰到这种傻缺，他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