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容不下她
“世子爷，要我柳家军出兵，你得答应 一个条件。”世子妃柳氏的父亲，大业王朝一品威武大将军柳畦站在议事厅里，态度极为嚣张。
“柳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爷的先锋部队都已经攻入东门，其他几家的军队也已朝南门和北门进发，咱们之前可都商量好的，柳家军负责攻打西门.....”汝南王府的副将孙跃急得直跳脚，气这个不靠谱的柳畦，不按照既定的战术走。
柳畦不为所动：“我已经是一品威武大将军，造反对我有什么好处？”
“现在箭在弦上了，你来撂挑子谈条件？”孙跃真的很想一刀劈了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觉得他脑子指定有什么大病。
汝南王联合武将世家造反，自己一马当先冲锋陷阵，世子爷坐镇王府统筹接应。
谁能想到，本来最积极的柳家，临时出了这种幺蛾子？
世子皇甫东阳坐在主位上，气息有点重：“岳丈大人倒是说说，什么条件？”
柳将军左边的嘴唇上翘着，得意地朝皇甫东阳说道：“烦请世子唤茹儿过来。”
皇甫东阳目光沉沉：“来人，有请世子妃。”
很快！世子妃柳茹就到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素净利落却娇俏无双的女子，正是从小伺候皇甫东阳的大丫鬟：萧璨璨。
瞧见柳茹身后跟着的萧璨璨，皇甫东阳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孙跃不禁打了个寒战。
“茹儿，你来说。”柳将军盯着萧璨璨好一会，才和柳茹交换了一个眼神。
此刻的萧璨璨有点懵，心里的那根弦绷得很紧，右眼也一直跳个不停。
作为世子皇甫东阳的首席大丫鬟，她或多或少知道汝阳王和世子所图谋的大事。如今的大业王朝昏君当道、民不聊生，汝阳王心怀天下、智勇双全，她日日偷偷地求神拜佛，希望王爷和世子的计划能够成功。
议事厅，本不是她一个后宅丫鬟该来的地方啊！世子妃唤她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柳茹朝皇甫东阳行了一礼，说道：“世子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臣妾就直言不讳了，我柳家世代忠良，如今随着王爷揭竿而起，押上了柳家上上下下几百口族人的性命……”
皇甫东阳面无表情打断了柳茹，说出来的话却还算温和：“军情紧急，还请世子妃说重点。”
“好！我柳家不想给人做嫁衣，出兵的条件就是：要萧璨璨的命！”柳茹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子，指着萧璨璨。
萧璨璨惊恐地看着世子妃，她表情狰狞又痛快，不像是在讲笑话。
她又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也是一脸震惊，柳家真是上不得台面，军情紧急，岂能和后宅的弯弯绕绕牵扯在一起？！
最后，萧璨璨才将目光转到皇甫东阳脸上，朝他皱了皱眉，做了一个只有他们俩能懂得表情：“世子妃抽风了吧？为何要杀我？”
皇甫东阳像是没听到世子妃的话，起身，一步步走到萧璨璨身边：“阿璨，你可愿为了本世子的大业，牺牲自己？”
萧璨璨看着皇甫东阳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对，于是朝世子妃的方向摇了摇头。
这还用问吗？自己可是忠心耿耿的首席大丫鬟，随时都做好了为世子、为王府牺牲的准备！
摇头是因为，她不认同自己要因为世子妃的一句话就命丧黄泉啊，毕竟，这死得也太没意义太冤了点。
两人主仆多年，早就养成了默契，皇甫东阳明白了她点头又摇头的含义！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朝萧璨璨扯了一下嘴角，给了他一个放松的眼神。
见此，萧璨璨松了一口气，皇甫东阳的眼神让她镇定下来：他绝对不可能因为世子妃的一句话而杀自己的。
看着两人无声胜有声的互动，柳茹的指甲抠到了手心里，露出了好几个深深的指印。
她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端庄，朝皇甫东阳咆哮：“世子爷！我要她死！我容不下她！她今天必须死！否则......”
剩下的话她没说，每个人都懂什么意思：否则柳家绝对不会按照约定出兵。
皇城西门留空，临时调兵遣将，也根本来不及。
战场上，牵一发而动全身！
汝南王府筹谋了这么多年的大计，很有可能因为柳家按兵不动而功亏一篑。
萧璨璨正要据理力争，她不过是个丫鬟，碍着世子妃什么事啊？明明昨日里，世子妃还遣人送了礼物给自己示好来着。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咣……”
“噗呲……”
下一秒，萧璨璨发现自己无法正常思考了。
皇甫东阳出手如风，从腰间拔出铁剑，刺进并穿透了她的左胸：正中心脏的位置！
“咕隆……”萧璨璨觉得自己跟掉进了水里似的，又冷又呛……全身的血液不停地往她嗓子里钻，使得喉咙发痒发呛，最终从嘴角喷洒了出来！
她想开口，却没办法说话，嗓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最终，她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侵染出一团血迹，越来越大，越流越多……
“如你所愿！”皇甫东阳利落地收回了剑，转向柳茹，看也不看地上的萧璨璨。
“孙跃，把她的尸身拖去皇城西边的乱葬岗，喂狗……”
萧璨璨耳朵里呼啦呼啦作响，但还是听到了皇甫东阳的命令，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是不是在做梦？
真实的疼痛侵袭着她全身：这不是梦，自己真的被世子爷捅了个透心凉。
全世界的风好像都朝她吹了过来，怎么会这样？！
从八岁的她救了五岁的世子爷开始，她已经照顾了他整整十五年！
明明她那么得他器重！
明明他前几天前刚说过：未来让自己当第一女官！
明明他刚才的眼神是让她稍安勿躁，相信他！
相信个锤子？！
她萧璨璨估计是蠢死的！
她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读懂了世子爷的眼神？
想着想着，她白眼一翻，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