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灭羌（下）
彻彻底底地灭羌人，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实现的。
那可是要断绝羌人后代的计划。
灭羌无非两种计划。
一种潘凤实行全屠策略，将羌人青壮年，老幼妇孺全部清理。
不过这显然不现实。
因为羌人族群人口至少在十万人以上，前往西域，扎根凉州的一些羌人，潘凤很难全部找寻到。
只要潘凤这一边实行清除。
难保不会有余孽存世。
荆克眼神如炬，看着萧何笑道。
“唔……没错，何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对于刘季遭遇，仍然心有不忍呐。”
萧何身体一颤，叹了一口气，如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荆克摩挲着自己的小胡子，没有回应萧何，反而选择继续聆听萧何苦诉。
“何自然知晓，官事官办，何以能够揪住私情不放，讲究情面？
然而刘季此人虽然无赖品性，但是为人并非一无是处，此次挑衅帝师，属实是他自己犯傻，还请帝师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呵……是不是刘邦让你来寻荆某的？”
荆克突然插了一嘴，萧何闻言，直接语塞。
“刘季啊刘季……萧先生你如今身为学院夫子，更不应该再继续包庇一介罪犯，荆某常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然而既然有错，当改之，而不是请求荆某，让荆某网开一面。他之错，有秦律管，荆某不会搅和其中。”
荆克嘴角上扬，一番言论倒也是有理有据，萧何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为一道沉重的叹息。
“唉……何明晓。”
“不论刘季，还有沛县县令王雍，食其已经民间调查过，此人赃私狼藉，行为不检。荆某自会上书陛下，让他亲自裁决此事。”
“王雍有错，自以秦律制裁，而刘季……何唐突矣，至于刘季也当一视同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萧何拱手一拜，承认刘季之错。
一时间，五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陷入短暂的尴尬场面。
“咱们不如买点肉吧？今晚吃些好的。”
荆克打断尴尬，将话匣子打开了。
“那可太好了，弋渊这几日可没少吃清淡之肴，不食些肉，恐怕身体真得要出问题。”
无弋渊的一番话，令几人大笑不已。
“何倒是认识一家肉摊，肉摊摊主，是何欣赏之人，不如帝师同何看一看？”
萧何猛拍脑门，想起来了沛县最有名气的屠夫，他的屠宰技术不但一流，连武艺都是非人之相。
屠夫？
张良，郦食其互相对视一眼，皆不动，等待荆克先言。
“若是这样，自然求之不得，那就请萧先生带路，去屠夫那里买些肉吧。”
荆克似乎知晓是谁，心里喜悦。
萧何拱手再拜，领众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家书有“樊”字的肉摊上。
有一个大胡子男子正在磨刀霍霍，精壮的肌肉被晒得黝黑。
“喝呀！”
似乎没有注意到萧何他们，那汉子挥刀剁肉。
有灵气的存在……
荆克眼瞳微缩，嘴角笑意更浓。
“哇呀！萧先生来了！快些进屋坐！”
那汉子注意到了萧何，立马眉开眼笑地夹道欢迎。
“哈哈……樊兄大可不必如此，今日何，领身后几人来你家多买几块肉回去炖着吃。”
看见萧何同那汉子聊的火热，无弋渊他皆露出一丝不耐反应。
“不知壮士姓甚名何？”
张良被荆克推了推，心领神会，拱手一拜，加入他们二人的聊天中。
“在下樊哙，就一屠狗的，不足挂齿。”
樊哙挥了挥手，将手中的砍刀放在了案板上。
果然是他，西汉开国元勋樊哙。
樊哙骁勇善战，世之公认，为刘邦麾下最勇猛的战将，颇有功勋。鸿门宴时，出面营救刘邦，那时又体现出他超凡的勇敢与急智。
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很适合在背嵬军中做统领。
荆克不禁升起招募之心。
好客的樊哙，将荆克他们一同迎入摊内，总共六个人围坐在一起，聊得尽兴。
“吾等来沛县一趟，真是萍水相遇一场，不如樊壮士同吾等小喝一顿酒？”
荆克对樊哙甚是喜爱，觉得来往仁兄，不喝点属实没点意思。
“哈哈哈……哙昨夜将摊上酒水全部喝光了，你们几人在这里等着，容吾再去买两坛子。”
“樊兄喝酒，可为刘季？”
萧何揣测，毕竟樊哙同刘邦常一起喝酒。
刘邦出事的消息，他应该已经知晓了。
“唉，正是此事！就是那个什么大秦帝师，将哙的刘大哥抓进牢狱的！哙若是以后见到他，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樊哙一想起此事，就愈发来气。
“嗯？”
荆克眉心一皱，下一秒恢复原状。
张良等人瞪大眼睛，无弋渊右手放在腰间的刀鞘上，沉沉闷哼一声。
气氛，瞬间变得不同寻常起来了。
“刘季入狱，纯粹是自己之过。樊兄不可以一股脑将责任归咎于帝师身上。”
萧何“咳咳”两声，为荆克辩解。
“哈！堂堂帝师，高高在上，转念间，即可决定平民之生死。刘大哥平日仗义，樊哙不相信全都是刘大哥的罪过。”
“嘿！你这个杀狗的，涎脸涎皮，做事不讲道理，纠缠人倒是一把好手。”
无弋渊叉腰表达自己的不满，冷眼盯着樊哙，大声斥责。
糟了……
萧何捂住脑门，有些无语。
好家伙，无弋渊这么一怼，荆克身份呼之欲出，一会儿免不了会有一场冲突。
“吾好心让你坐着，见你买吾家狗肉，以为也是一条明事理的汉子，没想到也是个狗屁不通的主，况且你也是百姓，为何要维护那个帝师？”
樊哙能受这气，指着无弋渊喊道。
“因为坐在你面前的，就是名震寰宇的大秦帝师！你一个屠夫，竟然敢大不敬，真是该死！”
“咣当！”
无弋渊气打不出，拔出腰间障刀，明晃晃的刀刃直指樊哙脸颊，寒光闪得樊哙眼睛条件性紧闭。
“帝师？萧何！这他娘的是怎么一回事！你竟然敢背着刘季大哥，把罪魁祸首带到了吾摊上！”
樊哙也不客气，抄起案板上的大砍刀，眼神嗜血地望向安坐磐石的荆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