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经理汪照
这会子,宴会厅里摆了些早点供各位来访人员填肚子。而少当家和鸣爷皆是不见人影,只有鸣爷身边的一个卫队长来招待他们,他们倒是知道他姓裴,都称他裴队长。
“汪总,听说您来得最早,您对这事儿知道多少啊?”永世珠宝阮经理试探道。
“我不是让人电话告诉你了吗?”汪照有些不耐烦,从凌晨开始,很多人问过他了。
“对对对。”阮经理忙点头,“还多亏您告知于我。但是电话里只说少东家和夫人在峒兴遇袭,少夫人生死不明。少夫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这位少东家娶妻了啊?按照我们这职位,喜酒总能喝上一杯吧?”
汪照道:“关于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平陵的方堂主透露过,近期,少东家有喜事,他们正在着手准备三书六礼呢。但是还没成形,所以这消息还没正式公开。”
“那……这是哪家的千金有这么大的福气?”阮经理口吻有些酸,因为他家有两个女儿,颇有姿色,还没定亲,想着随便谁若攀上了他们的少东家,他做上了微生家的岳父,那他家几辈子都不用愁了。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少夫人来。
“听说也是平陵的,在平陵还算是大实业集团,叫……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叶氏集团,据说是总裁的小姨。”
“小姨?”阮经理皱起眉来,“那可不是正统的千金啊,不过是沾亲带故嘛。”
“哎你这可不能说啊!”汪照紧张兮兮地看了一下裴风的方向,幸好裴风在招呼别的人,汪照压低声音继续道,“我跟你是老交情才告诉你的,原白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个少夫人可是大有来头,连东滩府的督军大公子都追不上。咱们少东家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追上的,而且中途还被甩过一次,重新哄回来的。还有啊,前两天,我有个认识的人从北平回来,同我喝酒,说他刚参加了一个北平的慈善捐赠会,很盛大,北平督军包伯年都去了。他说有一个姓‘微生’的年轻人捐了十万大洋。这姓少见啊,他就问我是不是我们集团大老板。我听他的描述,的确很像咱们那个少东家嘛。然后他又说,那人的太太长得特别美,连北平督军那个浪荡的三公子当着全场人的面就要横刀夺爱啊。你说现在这小年青胆子大的,我们都快看不懂了。”
“你说包伯年那个风流放荡的三公子?”阮经理有些鄙夷,叹了口气道,“颜色好有什么用啊,这会子肯定是遭了什么嫉妒,否则,怎么少东家和其他人没事,光这少夫人出事了呢。红颜薄命啊。”
“嘘——”汪经理恨不得把这人的嘴捂上。
然就在此时,一个人走到前头,规矩地叫了一声:“汪总经理。”
汪照一看,是个男人,一下子没想起来,旁边的秘书赶紧提醒他:“这是江花火丝绸厂的张礼张老板。”
“啊,张老板。”汪照想起来了,先前来过一趟峒兴,达成了丝绸供应的合作,不过,那是集团子公司的业务,是另一个下属经理负责,他这个总经理不过露了个面而已,早就不记得了。
“汪总经理,好久不见!”
两人礼节性地握了手,张老板坐在了汪照秘书让出来的位子上,汪照又介绍了一下阮经理。
坐定了,张老板开始套汪照的话:“汪经理,听说您是后半夜就赶来了,这情况严重吗?”
“我哪知道啊,”汪照面色疲惫,打了个哈欠,“我到现在,连少东家的面都没见上。不过本家的鸣爷倒是来见了我一回,让我负责同峒兴的县长沟通,这不,县长与巡捕房局长刚走呢。对了,我想起来了,张老板你同县长关系不是很好吗,我记得我那会来洽谈时,县长一道来吃的饭,提起过你们关系很亲厚来着。”
张老板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汪照立马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既然这样,那就只能麻烦张老板多跟县长说说这件事的重要性了。鄙人同上海的市长倒是能说上几句,但是在贵县有点力不从心啊。既然张老板同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那鄙人有必要同张老板说说我们这位少东家的性子。”
张老板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汪经理请讲。”
“我们这位少东家啊,别看他年纪轻轻,而且长得也俊俏,但是这手段与眼见非凡。五年前他接手他们家族的时候,不少老人都不看好。举个例子,我这位子的前任,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老东家又不管事了,他就不把少东家放在眼里,以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后来呢?”张老板竟然有些紧张,他得弄清楚他无意中得罪的这个人,他甚至还没看到真容的这个后生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后来嘛,”汪照轻蔑冷哼一声,“被少东家收拾了一顿,自食恶果,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呢。”
“进监狱了?为什么啊?”张老板讶然。
“挪用公款,指使财务做假账,更要命的是,利用职务之便走私军火!”
张老板忽然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啧啧,我们这少东家着实厉害。我这前任吧,在那位子上十来年来,看起来兢兢业业,老实巴交的,谁想背地里干尽了坏事,尤其是这个走私军火,那可是触到了政\/府的逆鳞啊。自己国家都在打仗不够用,他还贩卖给别人,这不是叛国吗?”
“他承认了?”
“承认了啊,痛哭流涕地承认了。我去看庭审了,证据确凿,有信件,有照片,竟然还有录音呢。我们高层私下还讨论过,东家可能一直都知道他干的这些龌龊事,但是也想给他机会,毕竟,他对恒昌的发展还是功不可没的。不过,是他自己不识抬举,妄想越俎代庖,惹恼了少东家,真是自掘坟墓啊。”汪照一脸的严肃,“所以张老板啊,这事你还真得上心点,否则我们这少东家动起真格来,对峒兴不满,自然也会迁怒我们的合作,到时恐怕我们羽衣服饰要换一家合作商了。”
张老板一惊,那可不行,这恒昌旗下羽衣服饰,可是他们江花火的大客户,没了他们的订单,利润要少一半。
可是,这事儿他要怎么出力,是天保堂干的呀。天保堂为什么干?还不是他透露出“一点点”女儿想上位但不能做小的意图来。一开始让邱副校长刘秘书去孙家当说客,但是沈念拒绝得毫不留情,又获悉他们明天就走了。天保堂右舵的邱高向来是个狠角色,办事干净利落,这么多年没捅出过篓子。他的宗旨是,该下手的时候绝不能心软。因此,这回的事办的也是急促了些。
他来之前,刚好接到了卢深的电话,他的意思是,这些死士叛变的可能性不大,让他放宽心。但是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那个女人死,否则,这事岂不是白干了。让他去打听打听情况。毕竟,现在的传闻是这家少奶奶是重伤,不是死亡。
“呃……”张老板转了话头,“那位夫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