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圆房
公主大婚夜宴后,李秉戍单独将和念唤到自己院里。
“伤到哪里了?”
和念侧着身体指了指,“右手,肩膀这里。”
“我瞧瞧。”
若不亲眼看看,李秉戍不会安心。
听说和念受伤的时候,他当场便想看看要不要紧。
可惜环境不允许,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回府再说。
和念摆摆手,“不用啦,二伯母已经帮我包扎过了!只是蹭破了一些皮。”
李秉戍将人捉过来,放置在一张椅子里。
“不行,快坐下!”
他拿了个药箱过来,翻出里边御赐的药膏。
“老实些,可别乱动,仔细弄疼你。”
和念乖乖的点头。
李秉戍轻轻拉开和念的衣领,露出圆润小巧的肩膀。
果然见肩膀外侧包了一块纱布。
他小心地将纱布取下,只觉眼前一片触目惊心。
伤口并没有和念说得那么轻巧。
莹白的手臂上,皮肉被擦伤了一大块,露出了红紫一片的凹凸创面。
李秉戍心疼地皱紧了眉,“痛吗?”
和念摇摇头。
其实她很疼,但她已经习惯默默忍耐了。
李秉戍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帮和念上药。
“往后每日早晚都到这里来,我给你上药。”
和念愕然,“五哥不用去办差吗?”
“我向上封请了几日假。”
念念又出事了,他心里实在不安,想亲自在侯府守几日。
查查侯府的安保问题,肃清一下不安分的下人。
“太好了……”
和念喜出望外,立时便想拍手叫好。
伤口却撞在了李秉戍坚硬的手掌上,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李秉戍心里凉了半截,抬着手掌不知所措。
“没事吧?很疼吗?”
和念咬牙挺住,重新坐好,“没事,不打紧。”
李秉戍反复确认她的情况,小心翼翼继续上药。
疼痛慢慢缓解,和念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
看着紧缩眉头的五哥,她不由得一阵心疼。
每回五哥回来,总感觉五哥不是去当差,而是去吃苦。
李秉戍取来新的纱布,细细密密给和念包扎。
一抬头,便见和念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手心里的温度顿时烧了起来。
他故作镇定,“怎么了?”
“五哥,中军都督府的伙食是不是很差?”
李秉戍一愣,“怎么这么问?”
“五哥都瘦了,还黑了呢!最近天气的确很热,五哥训练是不是很辛苦啊?”
李秉戍淡淡一笑,忍不住掐了掐和念的脸颊。
“怎么?你嫌五哥变丑了?”
和念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么说来,五哥的确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
想起今日面若冠玉,如芝兰玉树般的六哥。
和念忍不住开始心疼五哥。
她将手背搁李秉戍下巴上碰了碰,“胡茬都长出来了。”
李秉戍:“……”
和念似乎对李秉戍的胡子很感兴趣。
盯着他的下巴一直瞧,手心手背轮换着探过去扎了几下。
李秉戍皱眉,又见她一脸好奇模样,忍不住将脑袋凑了过去。
就着下巴上的硬茬直接往和念脸颊上蹭——
李秉戍原本只想开个玩笑。
可下巴一贴到和念脸上,全身顿时怔住。
和念细腻的肌肤就在他唇边,红红的樱桃小口就在他鼻间……
少女的芬芳似有某种魔力,无形中蛊惑着他想要更多——
和念只觉一股醇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脸颊上刺刺痒痒,心底却涌上一阵怪异的悸动。
和念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
李秉戍觉察出和念的抗拒,立即拉开了距离。
他立即说话掩饰自己唐突的行为。
“……怎样?五哥的胡茬好玩么?”
和念睫毛颤了颤,心里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为什么她有一种想要扑进五哥怀里的冲动?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耳朵根渐渐烧了起来。
李秉戍看出和念的惊慌,心里莫名一疼。
“五哥是不是吓到念念了?”
和念忙回过神,垂眸攥紧了小手。
“没有……我只是担心五哥会长疹子。”
李秉戍放下心来,旋即笑道:
“不会,五哥不会对念念长疹子。”
心中似有根弦应声而断,和念只觉怅然若失——
是了,念念是妹妹,五哥不会长疹子……
她越发无措,立即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李秉戍不敢追上去,追上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自责坏了。
他觉得自己的唐突行为冒犯到了念念。
他很可能让念念反感了!
他心里又急又慌,不住地在原地打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又想起和念惊慌失措的眼神……
他气急败坏,抬手便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里间的张氏吓了一哆嗦。
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击,怔在了当场——
他儿子究竟怎么了,怎么会对自己的堂妹产生这种不伦心里……
这小子是不是单身久了心理变态了……
不行,他得赶紧给这小子找两个女人!
————
另一边,李国瑞与嘉善公主也进了洞房。
李国瑞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今日谢谢公主替小弟小妹出面澄清事实。”
“你我是夫妻,说这些话做什么。”
她当时也很担心,担心李国铨直接将那个姨娘的尸体抬进公主府。
还好宁远侯和李国铨等人还知道分寸……
大婚之日,她原本不该踏出洞房半步。
可为了笼络李国瑞的心,她二话不说便跟着心急如焚的李国瑞出了门。
如今换来他的冰雪消融,想来也是划算的……
嘉善公主瞥了一眼李国瑞,轻轻咬了咬唇。
“时候不早了,咱们安置吧!”
李国瑞心里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可他还没做好准备。
“公主先睡吧!外厅有些事情微臣还得去打点一二。”
嘉善公主明媚一笑,调侃道:
“李国瑞,莫非你不会?”
李国瑞愕然,这话说的似乎她挺懂?
“恕微臣无能,微臣的确不懂。”
说罢,他抬脚便欲往外走。
“站住!”
李国瑞咬牙站定。
嘉善公主稳住了心神,退让道:
“外头可有敬事嬷嬷看着,你就是再不乐意,今晚也得留在房里。”
说罢,嘉善公主不再理会他,自行脱衣服去了。
原本这些活都得李国瑞去做,可现下只能自己动手了。
可她贵为公主,自己哪里穿过衣服,况且这还是穿戴繁琐的大婚礼服。
纤纤玉手顿住,不知如何下手。
一阵思索后,她笨手笨脚开始解腰带。
可扯了半天仍然无法解开,只是把腰带越扯越松。
她看了看宽敞的缝隙,索性直接往下头褪……
一旁的李国瑞实在看不下去了……
婚前他已经接受过敬事嬷嬷的教导。
往后他就是公主身边的半个下人。
但凡宫婢不在,这些活他都得亲力亲为。
他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帮公主宽衣解带。
他站定,伸手去解腰带,慢慢扯开——
婚事上的波折,让他产生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公主的一再咄咄逼人。
他心里不服气,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公主相处。
他解开了广袖长袍、外衫、中衣……
剥下来的那些衣服上还带着她的温度,她霸道的香气……
他又帮着公主卸了头上的环佩首饰,珠翠凤冠,散下一头青丝。
一应事情做好,他深深舒了口气,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公主冰肌玉骨,人面桃花。
身上只着了件薄透的白色小衣。
里头的风景若隐若现,藏无可藏……
李国瑞不由得喉咙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