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好人坏人
“漂亮的传球！漂亮的配合！”
“马龙远投三分……命中！”
……
在如此激烈的比赛中，杜兰特还有余暇观察队友的跑位。
这让詹姆斯意识到两队之间的整体差距。
作为球队的控球手，他知道杜兰特那传球不仅仅来自于个人观察力——当然这也很重要，但更多的是来自球员之间的默契。
杜兰特必须了解马龙的跑位，了解常用战术下各个队友的大致跑动路线，这才能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做出最优解。
而这恰恰是他最喜欢的进攻方式。
用他的进攻方式来击败他——Kd，还真有你的！
两队的比赛还在继续，即便再不懂球的球迷也能感觉到两队的不同。
黄蜂的比赛就像是流水，即便遇到阻隔物，水也会顺滑的从旁边绕过，并不会因为阻碍物的出现而停下前进的步伐。
跟黄蜂相比，骑士的进攻就颇为滞涩，战术打着打着就断了，最后只能靠着球员个人能力来完成出手。
巴克利也是看出这一点，才在直播中调侃道：“骑士的进攻对球员的个人能力要求会比较高。”
肯尼-史密斯听出搭档的话外音，凭借强大的个人职业操守，才忍住不笑。
……
比赛还有最后四分钟的时候，胡浩南已经把马龙和乔治换了下来。
尽管此时黄蜂领先分数只有15分，但这基本等同于宣布：好了，我觉得这个分差基本能确保拿下比赛了。
一分钟后，杜兰特也被替换下来。
五分钟后，伴随一声终场哨，泰伦卢主动走向胡浩南。
“胡教练，恭喜你了。”
尽管骑士103-117大败，泰伦卢还是像是胜利者一样主动向胡浩南表示祝贺。
不然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像英伦小说写得那样，像个绅士一样去欣然接受一场失利。
胡浩南挺看不上这个的，失败就是失败，失败了不高兴是很正常的，保持起码的理智就好了。
还面带微笑，欣然接受失利……这就太违心了。
不过面对泰伦卢表达出来的友善，胡浩南这个胜利者自然愿意加倍友善回去。
他紧紧握住泰伦卢的手，如沐春风般的表示：希望以后的交手还会像今天这般顺利。
泰伦卢小胡子抖动了下，不过他还是挤出抹笑容回应道：“不会让你如愿的。”
“哈哈，这事谁知道呢，卢指导。”
“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
胡浩南这才发现光顾着展现自己的友善，一直没有松开泰伦卢的手。
想想自己握着一个大男人的手这么久，胡浩南顿时一个哆嗦，连忙松开。
这要是被那些脑子不太好使的快乐男孩们看到，还不得给他贴上一个LGbt的标签啊，那就太可怕了。
“胡，你说的那个建议，我想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泰伦卢微笑着点点头，走到场边接受采访。
只留下胡浩南一脸迷惑的站在那里。
他在想一个问题：那个，你说清楚啊，我到底建议你了个啥？
直到两天后，胡浩南收到沃神发来的一条消息：
今天布莱恩-赖特秘密会见了科比-奥尔特曼，两人基本达成共识——骑士送出马修-德拉维多瓦、20年选秀权和21年选秀互换权，得到JR-史密斯。
胡浩南这才想起自己那天到底给泰伦卢建议了什么。
半小时后，骑士和开拓者先后公布了这一消息。
相较于媒体的一片哗然，惊叹骑士在放手一搏，连詹姆斯都公开表态说欢迎JR的到来。
胡浩南更好奇的是——沃神，人家都秘密会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胡浩南一直很好奇沃神的消息源，他似乎总能事先得到极为准确的消息。
不过当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打电话去问沃神的时候。
沃神只是笑着告诉他：这是我的工作，像你一样，当你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时，你才有机会获得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胡浩南表示同意，人只有全力以赴的才有可能创造奇迹，只不过这个世上真正能做到全力以赴的人不多罢了。
不过沃神肯定算是一个。
因为当胡浩南点开谷歌，输入Adrian wojnarowski的时候，他觉得如果自己是工作狂，那沃神就是一个工作疯子。
至少胡浩南觉得自己不会每天工作超过15个小时，到了休赛期更是把工作时间拉满24小时，连睡觉都会握着手机，生怕错过每一个电话，这才有了woj炸弹……
言下之意就是沃神的报告内容具备炸弹一样的冲击力，一经点燃就能引起NbA动荡。
能像沃神这般疯狂工作的，怕也只有后来的萨姆斯。
说到萨姆斯，胡浩南忽的想到一件事，然后善意的给沃神打去电话，提醒道：
“woj，你是不是有个叫萨姆斯的同事。”
“是的，萨姆斯-查拉尼亚。”
“小心点这个人。”
……
电话那头保持足足有十秒钟的沉默，这才说道：“来不及了，不过ESpN那边向我发来邀约，我准备答应他们。”
胡浩南这才知道，萨姆斯是沃神一手带出来的。
当初萨姆斯还在论坛编写芝加哥公牛报道的时候，已经成为雅虎体育头牌的沃神便注意到了萨姆斯。
在看到萨姆斯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潜力和观察力后，沃神决定亲自指导这个年轻人。
他帮助萨姆斯和球员经纪团队建立联系，教他如何融入球员以及他们的家庭中来，教他如何拓展消息途径。
在沃神这个行业大佬的带领下，萨姆斯可以说是掌握了这个行业的全部技巧，甚至接收了不少沃神多年经营积累起来的人脉圈子。
但沃神忘了一件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萨姆斯的身份也在不断成长中完成了从学徒到竞争者的转化，甚至威胁到了沃神的地位。
沃神也正是感受到了这种危机，还有一些职场高层内部竞争，才最终决定同意ESpN的邀请，离开了奋斗多年的阵地……
胡浩南没想到自己点开手机就能看到的消息源竞争也是如此的激烈，简直到了你生我死的地步。
“胡，看来咱们两个还是非常有缘的。”
“怎么说？”
“咱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都……”
“都被老东家扫地出门了是吧？”
“是的。”
“行了，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以后黄蜂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随后胡浩南又补充了一句：“让那个萨姆斯靠边站吧。”
“胡，我很感激您的支持，不过这个……很难，因为萨姆斯在黄蜂也建立起了自己的专属消息渠道网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乔老板那边很乐意透露给萨姆斯一些消息。”
“乔老板？”胡浩南没想到萨姆斯的手伸得那么长。
“哦，不是乔老板本人，你知道的，他有个儿子，杰弗里-乔丹，萨姆斯帮他处理了不少麻烦事。”
胡浩南想起来了，乔丹的大儿子杰弗里-乔丹确实是个麻烦精，大闹酒吧、打架的事情没少干，听说之前还因为打伤医务人员而入狱。
如果萨姆斯帮杰弗里-乔丹私下解决一些麻烦事，作为回报，相信杰弗里很愿意把一些交易信息透露过去。
因为在外界看来极为珍贵的消息，在某些内部人士看来，几乎是触手可得，只需要提前透露一下，就能获得一笔不菲的回报，何乐而不为。
胡浩南无权也不会干涉乔老板的私事，所以他说了声抱歉。
沃神对此自然不会介意，相反，对于胡浩南的帮助，他一直心存感激。
这也是他在得知跟黄蜂相关的消息后立刻告知胡浩南的原因。
互惠互助，才是他们这个行业的生存之道。
……
结束和沃神的通话后，胡浩南的心情并不太好。
他不喜欢做个坏人，但现实却是一再向他陈述一个事实：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就像沃神，亲手教导出萨姆斯，虽说沃神没有明说，但胡浩南也想得到十有八九是公司高层怕沃神尾大不掉，全力扶持萨姆斯，这才逼得沃神不得不卷铺盖走人。
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好人，坏人，坏人，好人……胡浩南拿出一个硬币抛向空中，他想让上天来帮忙决定。
但在硬币落入掌心的时候，胡浩南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决定哪面是好人，哪面是坏人……
最后只能感慨：原来上天也帮不了自己，做好人还是坏人，终究还是要自己来决定。
胡浩南这晚有些失眠。
他打开开拓者官网，然后看到了开拓者送别JR-史密斯的视频剪辑。
然后他还在骑士官网看到了欢迎JR的新闻报道，还有詹姆斯的推文：欢迎你，JR——我的哥们……
胡浩南这回决定做一件好事，于是在NbA内部黄页上找来了泰伦卢的电话，打了过去。
不过胡浩南显然忘了一件事，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泰伦卢一直有失眠的毛病，他又不喜欢吃安眠药，这回好不容易喝了杯红酒睡着了，然后就被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胡，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想我会杀了你！”泰伦卢快要抓狂了。
胡浩南没想到泰伦卢能一下听出他的声音。
不过听泰伦卢如此激动，他还是很欣慰的告诉泰伦卢：“哦，放心，这个电话绝对让你感到物超所值。”
“好，你说。”
“不要在最后时刻换上JR，尤其是季后赛，切记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