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老娘,不跪
侯府门外。
厉王他双瞳瞪大。
似乎还没听清凌婉烟说的是什么。
他口中盛怒,“你这个贱女人对本王做了什么?!”
“没听清?”
凌婉烟明眸一眨,“奇痒难耐,越抓越痒的痒痒粉咯!”
话音落下,厉王他顿时瞳色收紧。
他心里感到一丝慌张,却已是为时已晚。
他整个右手臂上已经起了大片的红疹,顷刻间,他痒得百爪挠心。
就像是有数万只小虫子在他手臂上爬。
他痒得跳脚,不断地在用左手挠右手,可右手的奇痒传来,红疹又弥漫到了左手。
他那张能值九分的俊脸瞬间通红,“你给本王解药!”
凌婉烟才不给!
她冲他笑道,“你不是让我不要丢人现眼吗?王爷要不要看看现在大家看你的眼神?啧啧!今天您这张脸怕是要丢大了!”
如果是痛感,常人还能够忍受。
但是在奇痒面前,没有人能够镇定自如。
厉王他早就是浑身发痒,他像一只跳脚的猴子抓耳挠腮,可却根本就无法抑制。
他一会坐在地上各种抓挠,一会他踱着双脚手舞足蹈。
此时的他完全没了皇子该有的尊贵,反而相当的狼狈更是格外的滑稽。
他眼神朝侯府门外的下人望去。
见到他们眼神中竟然都透着浓浓的取笑意味。
他想当场杀了这个贱女人!
可偏他已经痒到想自我了断的地步,哪能腾出手来动凌婉烟分毫?
而凌婉烟朝他挥了挥手,“王爷,我赴约去了,再见!”
末了,她往宁洛渊身处的方向望了一眼。
见他眉目弯弯,眼中早就已经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这大概是她见过的他最开怀的笑容了。
她也抿唇一笑。
殊不知。
侯府大门已经走出了一道暗红色身影。
她一身红冠霞帔,灰白的鬓发绾在脑后,拄着一根雕琢奇巧的灵寿木拐杖。
她拐杖落地,震慑人心,“厉王妃出言不逊!在我侯府前公然投毒!该罚!该重罚!!”
话毕,她冲着宁洛渊行礼。
“命妇拜见晏王。”
定安候正妻,二品诰命夫人,林婵英!
宁洛渊敛起笑意,淡漠如常,“侯夫人不必多礼。”
闻言,侯夫人她便收起礼节,接着面向凌婉烟,口中振振有词,“厉王妃不遵妇道又在我侯府前公然闹事,老身今日就仗着诰命之命,教教厉王妃规矩!”
“什么?”
凌婉烟眉间蹙起,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抛开侯夫人不说,一个二品诰命夫人……
无论哪个身份,也管教不到她一个王妃头上吧?
只见侯夫人白眉上挑,高捧双手,似乎很是骄傲。
“既然皇上遵我为天下女子之典范,教导厉王妃便算不得僭越!”
“今日老身问你,厉王妃你可知罪?!”
“不知。”
凌婉烟抱着双臂,轻吐大字。
侯夫人见她顽固不化,更是气急,“厉王妃你出门不听丈夫管教,公然顶撞已是不遵妇言!又对夫投毒,害得厉王这副模样……”
她眼神朝厉王望去,只见厉王现在心痒难挠已经匍匐在了地上,极为不堪!
“是为失德!德言皆失!你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为厉王正妃!也休想进我候府大门!!”
面对这番说辞,凌婉烟目光掀起一阵嘲意。
古代女子的三从四德么?
呵,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些古代女人……
封建迂腐。
“侯夫人,那本王妃问你,若你的丈夫将你娶进门却动则打骂,你也要对他唯命是从?”
“是!”
候夫人斩钉截铁。
凌婉烟摇摇头,她不想再说废话。
她扬起手中红色邀帖,红唇浅勾,“可侯夫人是不是搞错了?邀请我的人又不是你!且不说你们侯府的待客之道如何!单论儿媳邀请的客人上门婆婆却百般阻扰!候夫人你既是遵从教条却有意要使家宅不宁!当真为天下女子之典范!?”
此言一出,全场静谧。
宁洛渊眼神上挑地望着她,有些玩味。
这小疯子,真是胆大得很啊……
其他人却都是一阵心惊。
她的话是在说皇上识人不清,任人不善?
侯夫人更是怒目圆瞪,她将拐杖狠狠捶在地面,是恨不得将地板震碎。
语气也更感愤恨,“厉王妃还敢公然顶撞!是连皇上敇封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还不速速跪下!?”
“老娘,不跪!”
凌婉烟丝毫不惧,一字一顿。
她声线清扬却又极有气场,“另外!可别给本王妃冠这么大顶的帽子!本王妃是就事论事!皇上圣明!可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装腔作势蒙蔽圣听?!”
一番话,侯夫人是怒火中烧。
“你你你……”
堂堂侯夫人,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她什么时候遇到过这般桀骜的女子?
她气得连牙齿都在颤抖,“你,果真跟你那母亲一个模样!你这样的人!该死!该死!!”
闻言,凌婉烟眸底是愈发冰冷。
记忆里,原主的母亲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
她明艳动人风姿卓越,性格也格外出挑,曾被称为宁绍国第一绝代佳人!
可惜红颜薄命。
在她嫁入厉王府不久后母亲就病逝了,接着就迎来了国公的病倒。
这里面耐人寻味。
但原主却被凌婉柔以及厉王这对狗男女禁足在王府内百般凌虐。
是就连母亲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
她自认为穿越而来后,对那对狗男女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算不得过分!
现在,她也是敬重候夫人一把年纪,她不想去欺负老人。
可这种倚老卖老还拿人母亲说事的人。
不值得她尊敬。
她上前,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袖中双拳紧握,猛地抬掌就往候夫人身上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