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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初入晏王府

晏王府。

比起厉王府更显奢华,寒凉月色中,亭台楼榭在斑驳的树影下,又笼罩上了一层肃杀。

“厉王妃!冒犯了!”

穆风一席黑衣,他眼神闪了闪,解释,“我家殿下今日有事处理,想到诊病,属下便只好将您给扛过来。”

今日是宁洛渊说好的三日治病之期。

凌婉烟差点忘了。

突然想笑。

那狗男人的层层侍卫,丈丈高墙,拦不住一个穆风?

就这样把她薅走了?

她再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裹了被??

得亏她防那狗男人,睡觉时并没有褪衣裳。

秋月阁前,烛光摇曳,窗棂上倒影出宁洛渊轻靠在书案前的高大身形,他玉冠高束的乌发垂下,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清晰,手捧玉简,似乎在看书。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道纤弱身影,看手上动作,是在为他按揉。

她和穆风到门外的时候,宁洛渊身形微动。

“穆风,还不睡?”

“嘶,这个……”

穆风支支吾吾,“殿下,那什么,我走了!”

他说完就溜,还不忘把门一把撑开,顺手将凌婉烟推了进去。

猝不及防。

等凌婉烟站好步子。

她的迷糊视线就对上宁洛渊不解的目光。

见他敲了敲额,“自作主张!”

话里面没有责怪,他今夜确实是头疼。

凌婉烟倒是有些犯懵,不由问道,“皇叔,那还治不?”

宁洛渊没动,他的情绪似乎不高,托着个脑袋忖着眉心,又是懒散的目光将凌婉烟上下打量了遍,眼神掠过她不堪一握的腰际,最终定格在她略显消瘦的脸上。

“小疯子,三日没见,憔悴了不少?”

能不憔悴吗?

那狗男人是真的断了她的果腹饭菜,泛酸的清粥白菜来吊着她的命,早已是暗藏杀心。

凌婉烟叹了声,不愿多说,见他没赶她走的意思,开口道,“还是治病吧。”

宁洛渊便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挑眉,“又惹恼景侄儿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忽然,他唤身后婢女去备下酒菜,真是难见的,难得的感动。

凌婉烟刚想道谢,却见宁洛渊深邃眼底里透露出嫌弃的意味。

“有人手艺不精,本王担心她饿着肚子,给本王扎错了穴位……”

“嘁……”

凌婉烟翻了个白眼。

看在酒菜份上,她不与他计较。

她意外的是,这位按揉的婢女,竟然年纪已过半百。

“婢女走了,你过来。”

宁洛渊勾了勾手指,凌婉烟倒没理由拒绝。

她站在他身后,眼神自然就落在了他看的书卷上,是先帝起居注。

“昭和二百四十七年,三月十七,夜,留宿紫宸殿……”

想到那日他在紫宸殿外杀侍卫的模样,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里面有秘密的。

凌婉烟轻轻抬起了下颚,目光落去了别处。

是有怕被灭口的自我觉悟。

只是宁洛渊并不避讳,他垂眸翻动册子,眼神专注又带了丝疏懒。

直到酒菜上桌,他才弹了弹指尖示意,凌婉烟可不会跟他客气。

迈过珠帘纱幔,阁间里便是金丝楠木大桌,桌旁几个婢女在布菜,桌上玉盘珍馐,色味俱佳,香气弥散,等她坐下,婢女便是一小勺一小点地在往她碗里夹。

实在不习惯,她遣退婢女,大快朵颐。

她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宁洛渊的视线内。

见女人豪放地拔了只鸡腿,又提起了酒盅大口喝了下去,吃那是相当的有滋有味。

大概是早听闻国公嫡女最是知书达理,而这副吃相,实在跟那四个字扯不上关系。

宁洛渊薄唇勾了勾,还是寻思传闻不可信。

“皇叔!可以开始了!”

凌婉烟吃饱喝足,洗净双手,眨巴眼说道。

闻言,宁洛渊带了抹狐疑的目光看她,“你是来给本王治病来了?还是当酒鬼来了?”

她的身上飘散酒气,两侧绯红,眼波迷离,朱唇上翘,醉意翩然。

落在他的眼中,女人的媚态十足,他竟是有些不自然。

而凌婉烟勾唇一笑,“我吃了解酒药的,给皇叔治病没问题!”

宁洛渊见她倒是清醒,背着身也没再说话。

只见他大步迈过,一边宽衣解带,衣袍褪下就散落在了地上。

映入凌婉烟瞳孔的,是他精壮的上身,这次是修长的背部,上面有些许在战场上征敌时,留下来的伤疤印记,新旧不一。

“还不过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凌婉烟便小跑过去,靠在窗前,摊开银针,双手又覆上了他精健的腹部肌肉。

宁洛渊感受到软软的小手落在了他的腹部,他略显随意的低吟,“没摸过?”

“度量穴位精准一点,有助于皇叔的病情。”

凌婉烟莫名其妙的解释了下,然后便全神贯注地为他治疗。

她的银针刺入,能见到他腹部上冒出来的细汗,这是腹针治疗在起作用。

一阵酥麻的感受传递到了宁洛渊的全身,他神情才略显放松,目光又落在眼前女人身上,他薄唇一点点的荡开笑意。

想着,今夜应是能睡个好觉。

只是凌婉烟将银针撤出后,清亮的眼神瞥去了枕边的一块玉佩上。

“通体红润,双鱼血玉?”

她的话一说,宁洛渊黑眸又显昏暗。

而后侧身将玉佩摩挲在手心片刻,抛给了她,“仁济医馆里翻出来的好东西!”

“刘大夫的?”

凌婉烟感觉有些诧异。

她见手中的血色玉佩,脑海里竟然闪过了些原主模糊的记忆,大概是幼时记忆了算不得清晰,但她很肯定,这玉佩原主是真的见过。

是在国公府。

她不由地蹙起了眉。

宁洛渊见她表情,心下了然,“你见过?”

凌婉烟没有着急回答。

她细细思索,刘大夫这老东西除了想害她死,还在世子夫人的汤药里面做手脚。

目的何在?跟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

想的入神,她也没发现宁洛渊正在起身,而她心底拿下主意,也猛地抬头。

“皇叔……”

话还没说出口,

她的唇,贴在了男人蓄满力量的腹肌上。

是在他刚好侧起身子掠过她去扯地上衣袍,而她侧坐床边软榻刚好仰头之际。

她的这个角度,刚好。

与他交汇。

“……”

“这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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