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又救老候爷
老候爷抬着白眉,深邃老眼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见两人都是衣裳单薄,凌婉烟脸上隐隐约约还有一抹绯红未散……
他眸子里突然亮了层精光,顺手给宁洛渊竖了个大拇指。
“还得是殿下!”
宁洛渊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没有搭话。
见此,老候爷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向凌婉烟的目光里,有慈爱,“孩子,这次又是你救了本候?”
凌婉烟到他跟前乖巧的行礼,也不敢居功。
“是皇叔带我来的。”
她也没想到,治个病,能碰上这茬。
老候爷大掌一拍,落地有声,“好!你这孩子几日内救了本候两次,本候记下这份人情!从今往后,有我定安侯府一天,谁敢欺负你,先过本候这关!”
凌婉烟又有了重靠山。
她便先道过了谢,而后直言道,“不瞒你们说,这块玉佩我有印象,是在国公府。”
话说出,两人却好像并不意外。
老候爷说道,“想当初本候与凌国公效劳穆家军麾下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没想到老了老了,落到了这番境地,连连遭到幕后之人的黑手!”
凌婉烟好像明白了什么。
意思是说,国公的病情是真不简单,都是玉佩幕后之人所为。
宁绍国立国三百年,从一个边陲小国到大定天下,里面穆家军的功劳最大,大军每过一处寸草无痕,攻城掠地,安邦定国,可谓是所向披靡。
只是到了先帝一辈,军中内乱不止,穆家军四分五裂。
除了帝王手中执掌的大部分外,其他的分别落在了凌国公、定安候、以及其他将领手中。
此次,定安候府连连遭到黑手,极有可能是与兵权相关。
可是凌国公的那份,早就被原主这个恋爱脑向父亲求来,归属给了厉王。
国公是在她出嫁后才患病不起的,刘大夫这颗暗棋又曾想要她的命,是想永绝后患。
想到这里,凌婉烟整个双拳握紧。
不由质问,“是厉王?!”
这狗东西狼子野心,为了兵权欺她娶她又弃她厌她,种种事情相连他的获利最大!
但她一说出,宁洛渊与老候爷对了个眼神,却是忍不住发笑。
宁洛渊大掌揽上她的腰际,低声在她耳畔,声线酥麻。
“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回去干嘛呀!父亲患病我能治呀!”
凌婉烟还是想去国公府一趟,但她话音还没落下,又来了一次飞檐走壁。
同样的骑马姿势,再停下时,面前已是青竹园围墙,又是纵跃而起,她眼中甚至能看到院门外的数十侍卫毫无反应的,她就已经回到了卧房。
“砰!——”
曲曲是来给她端水洗漱的。
但她现在眼中,是一个无比俊美的男人,抱着自家小姐腾空而降。
水盆落地,她惊呆了。
凌婉烟也惊呆了。
因为等她站稳回头时,宁洛渊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绝壁是个高手!
她不知,宁洛渊就站在屋顶,面容上没了往日所有的散漫神采。
他背负双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整个厉王府邸,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
跟上来的穆风站在身侧,低头发问,“殿下可是在怀疑厉王妃?”
宁洛渊眉心轻敛,“何来此问?”
“毕竟厉王知晓了紫宸殿之事,或许厉王妃无故有了医术又接近您,也是他为了太子位像您威逼利诱的手段,还演了套夫妻不和。”
厉王掌管禁卫军,而凌婉烟却莫名出现在皇宫紫宸殿,不免令人猜测这是有意为之。
但宁洛渊薄唇却勾起轻蔑嘲意,“就他?一本被篡改过的册子也能当成宝贝!蠢蛋!”
“不过,敢对本王威逼?给他点颜色瞧瞧!”
晨曦掠过天边,两道黑影没了踪迹,东方处一片通红。
凌婉烟跟曲曲解释不了她为什么会被男人抱着回来,干脆蒙过被子直接睡觉。
折腾一晚上,是真的累了,这一觉她倒是睡得相当舒坦,直到傍晚才起床。
她将曲曲唤了过来,问道,“那狗男人没来找事?!”
凌婉柔都被她打成那副模样了,厉王也被中伤不轻,他不来宰了她?
她是不信的。
可曲曲却摇了摇头。
“今日我在院前听几个侍卫说,是王爷军营里突然着了大火,伤亡惨重,王爷一早就赶过去了,就连我们院门外的侍卫都调走了,只剩下两三人了呢。”
凌婉烟颔首,“原来如此!狼心狗肺!自有天罚!”
可即使是侍卫调走,青竹园的十重铁锁,她也出不去。
她望了眼桌上泛着酸味的清粥白菜,又叹息了。
正当此时,院内又来了一道黑影,在大白天的从天而降。
穆风别着右手,左手勾着食盒,面无表情地放到了桌面。
“我家殿下知晓厉王妃处境困难,特地命属下送来酒菜作为诊金!厉王妃,慢用!”
他的语气不善,后面两字说的异常重。
“我招你惹你了?”凌婉烟蹙着眉不由发问。
可却没等到回答,穆风捂着脱臼的右手臂,心中叫苦不迭。
是他家殿下自己忘了治病之约,他见殿下犯了头疼,于是好心把会治病的厉王妃扛了过来,却没想到因此痛失一臂。
他还想问问,他招谁惹谁了?
见穆风此模样,凌婉烟倒也看出来了。
她上前,“你脱臼了?我可以给你正骨。”
“免了!”
穆风被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咻的一声,他又不见了。
而凌婉烟一脸莫名,但是有酒有菜,出去或是不出去,也没多大关系。
三日后宁洛渊还得治病,到时一定要托他送自己去国公府。
把父亲的病治好,拿回兵权就指日可待!
她就能与狗男人和离了!
想到,她唤过曲曲,两人在铁锁高墙下,该吃吃该喝喝,心情无比畅快。
时间过去了两日。
厉王满身疲惫的从军营归来,心里想到凌婉柔那幅残败模样,他只身到了青竹园。
没了往日愤恨,反而格外冷静,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情绪。
外忧不断,家宅不宁,他堂堂最受宠的皇子,在此刻心中有了一些无力感。
令侍卫打开了锁,他抬步来到卧房门前。
可他正要推开卧房木门时,他却察觉了一丝异样,因为木门上面遍布金粉,这粉状是什么东西,他是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
“哼!贱女人还敢在门上抹毒!这点小伎俩!本王不会再上当了!”
他抽出腰间长剑,轻轻地将门推开,尽量不让门风掀起金粉。
可下一秒。
半桶泛酸的清粥白菜从门梁上顷刻降落。
他被彻底的浇了个透心凉。
“凌婉烟!!本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