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心人解救遭难女 邢一芳慷慨赠公司
廖悦兮一路痛哭着被拖到停车场,几次喊到赵旭东,但赵旭东已经离开,留给她的只是绝望,廖介武的耳光,也几次抽在她的脸上。廖介武一边拖着廖悦兮,一边用钥匙解锁了自己的车,却发现,他的车头,有两个年轻人靠在上面抽烟。
“让一下,让一下,谁让你们靠老子的车,靠坏了你能赔得起?”廖介武骄横地骂。
“这小子够狂啊。”一个青年弹掉烟头,站直身子说。
“看这位姑娘哭得这么厉害,这小子一定是强抢民女。”另一个青年也扔掉烟头说。
“咱俩不是想进步吗?这么好的机会,何不见义勇为?”两个青年冲上来要救廖悦兮。
“干什么?”廖介武气势汹汹地说,“这是我妹妹,他俩是我妹妹的父母,我的叔叔婶婶,什么强抢民女?我们是要送她回家。”
两个青年停下脚步,“是不是咱们搞错了,人家真是一家人?”
“不对,这姑娘哭得这么厉害,肯定是受到了威胁,不敢说。咱们把她救下来,送到警察局,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这两人一问一答的,其实是在给廖悦兮机会,只要她求救,这两人就会出手。可惜,廖悦兮从来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她已经喊得筋疲力尽了,也被廖介武打得头晕目眩。听到两个青年拦住他们,只是心里希望他们能够解救自己。
廖介武慌了,这事,怎么能到警察局,传出去,廖家会丢尽脸皮的。他大叫起来:“党家主,快点来,有人要劫走廖悦兮。”
党家人一听廖介武叫喊,便举着刀棍扑了过来。
两个青年说:“没说错吧,果然是坏人,手里还有凶器。”
“哈哈,见义勇为的时候到了。”
两青年迎着党家一众冲了上去。那些人早被许战打得身上受伤,举着武器也是起个吓唬的作用。这两青年何等身手,如狼入羊群,手脚到处,一片哀嚎,顷刻间,许家人又倒下一片。
趁这边打斗,廖介武催促廖如华和王花一起要把廖悦兮塞进车里,廖悦兮拼命地抱住车门不松手,恨得廖介武又要打她。却见迎面驶过一辆车来,车灯太亮,刺得他眼睛也睁不开,手举起来落不下去。
对面的车停了下来,一个警察走下来,喝问:“做什么?都老实点。”
正是城区分局刑警队长李志亮。
一看警察出现,党家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两个青年走向汽车,“报告警察,我俩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发现坏人强抢民女,正在和坏人搏斗。”
“坏人在哪里?”车灯照着的李志亮特别威严。
“报告警察,大群坏人逃跑了,还有劫持民女的三个坏人。”两个青年直指汽车旁的廖家四人。
“我也看到了。”一个年轻姑娘从车上下来,说:“那个坏人正在打这个姑娘。”她指着廖介武。
“放开姑娘,双手抱头,蹲到地上。”李志亮突然拔出枪,指着廖家三人。三人惊叫一声,放开廖悦兮,按李志亮的命令蹲到地上。姑娘跑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廖悦兮。
“李局长,是我们,我们是廖家人。”廖介武喊。
李志亮吃了一惊:“我以为廖家都是好人,原来还干这种勾当。”
“我们是一家人,正要回家。”王花不敢起身,蹲在地上说。“悦兮,你快告诉李局长,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坏人。”
李志亮借着车灯一看:“果然是廖小姐,你们真是一家人?”
“一家人会下手这么狠吗?”扶着廖悦兮的姑娘心疼地摸着廖悦兮浮肿的脸。
“我们——只是开玩笑。”廖介武说。
“哦——廖家人的玩笑方式,真的与众不同啊。”姑娘冷笑着说。
“如果真是一家人,那我们就离开,让他们回家吧。”李志亮说。如果这个时候廖悦兮还不说话的话,那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也是活该。他对所有的廖家人,都没有好感。
“不,我不能跟他们走——”一听李志亮他们要走,廖悦兮惊恐地喊。
“悦兮,你疯了?你说什么啊?”王花着急地喊。今晚要是不能把廖悦兮送到党家去,且不说党家会如何收拾廖家,单刘氏老太太的怒火,王花和廖如华就承受不起。
“他们——他们要把我送给坏人。”廖悦兮艰难地说。
“什么?”李志亮勃然大怒,手中的枪一指廖家三人,“上车,跟我回局里。”任凭这三人怎样解释哀求,他一点也不客气。
“等一下,”两青年中的一个说:“这姑娘被打成这个样子,不抽这坏蛋一顿,我觉得不能算是做了好事。”
“就是,见义勇为可不是只说不行动。”另一个青年也说。
廖介武害怕了:“别——别——警察是不能打人的。”
“警察能不能打人不知道,我们又不是警察,能打为什么不打?”两人冲上来,轮流着在廖介武的脸上狠抽起来,没几下就把他打得和猪头一样。还是李志亮叫了停。他说:“我把三个嫌犯送回局里,廖小姐,你想到哪里?”
廖悦兮惊恐地说:“哪里都行,就是不敢回家。”
李志亮指着那个姑娘说:“廖小姐,她是芬芳集团的董事长邢一芳,要不,让她陪你一晚,明天再说,行不行?”
廖悦兮对李志亮非常信任,芬芳集团的大名,她也听过,连忙点头。
被李志亮押送上车,三个人哀求廖悦兮为他们求情。廖悦兮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她真的害怕,太害怕了,这三人一旦获得了自由,肯定会把自己送到党家。
邢一芳把廖悦兮安排到自己集团的一间客房,一直陪着她,直到两三个小时后,廖悦兮的情绪才渐渐平复,时间也到了半夜,邢一芳就安排廖悦兮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邢一芳又陪同廖悦兮在集团餐厅吃过早餐,然后带她到自己的卧室。邢一芳的卧室很大,里外套间,外间是临时办公室。
从八点开始,廖悦兮的情绪又有了波动,坐卧不安。邢一芳能猜到原因,笑着说:“廖小姐要是有事情办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
廖悦兮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情?”赵旭东说的九点在民政局离婚,她真心不想去,但让赵旭东等在那里,岂不是又放他的鸽子?
邢一芳说:“廖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请你给我帮个忙。”
“邢董事长救了我,我要能帮到你,那是好事呀。”廖悦兮感激地说。
“别叫我董事长。”邢一芳说,“我觉得与你一见如故,以后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呢,你就叫我芳芳吧,悦兮,行吗?”
廖悦兮虽然不知道邢一芳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看她态度诚恳,为人和善,点头说:“好的,我也很喜欢你,芳芳。”
邢一芳笑着和廖悦兮拉起了手。
秘书敲门,送进来一大沓材料。邢一芳翻看了一下,递给廖悦兮:“悦兮,这就是我要你帮的忙。
廖悦兮接过来,看到是党家的资产报告,疑惑地问:“芳芳,这是——”
邢一芳笑着说:“昨晚,党家受到省城许家的打压,连夜出让了资产,举家迁往外地了。我得到消息捷足先登,五千万就拿到了许氏集团。”
廖悦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昨晚,一听到许战说出身份,耀武扬威的党家主立刻怂得像个软蛋,可一夜之间,财力不下廖家的党氏集团,竟然以五千万易手。商界是多么的残酷,全省首富力量何其强大。如果廖家不小心惹了这样的巨头,恐怕下场不会比党家好到哪里?
她又想起昨晚赵旭东对自己和廖美兮说过的话,要帮助她们五千万拿下党家。一来当时心情太差,二来她哪里肯信赵旭东半句。如果真的有五千万,也听了赵旭东的,可能党家就到了自己手里。赵旭东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能有这么灵通的消息。
她胡思乱想着,邢一芳问:“悦兮,看你神情恍惚,是不是有点可惜党家?”
廖悦兮神情一凛,脸上有了气愤之色:“党家差点害死我,我不幸灾乐祸就够好了。你把这些材料给我,我能帮什么忙?”
邢一芳说:“悦兮,你也知道,党家表面上是北晋的三流家族,但这几年早就是王小二过年了,今年以来基本没有什么业务。所以,这些资产,看上去挺值钱的,实际上是个烂摊子,没多少利用价值了。”
廖悦兮想起党项伟咬着牙要从家族给自己一百万订单,看来,党家其实是个没落家族,肯定比不上廖家。可昨天晚上,廖家人在党家主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真令廖悦兮羞愧。
邢一芳又说:“我一下子全接手过来,当时以为是个香饽饽,现在才知道没什么用,与其把钱压在对它的整合上,还不如我重新去开发市场有意义。所以,我想大致整理下,把不良资产全部剔除出去变现,把优良资产重新整合,变成一个新公司。你就帮我甄别归类。”
廖悦兮一方面感慨邢一芳的精明能干,另一方面惭愧自己的无能为力。苦笑着说:“芳芳,我很愿意,可是我又不太懂,这么重要的事情——”
邢一芳说:“悦兮别担心,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干,我和你一起,上午我就不在集团办公了。”
两人面对面,看起材料来。廖悦兮心猿意马,不时地偷看一眼邢一芳,这姑娘和自己年龄相仿,就成了几百亿集团的当家人,虽然不知道背景如何,但能力想必相当出众。再看人家身材相貌绝佳,尤其是气质更胜。就算是当个花瓶,也会幸福到老。相比之下,自己就算是多读了几年书,比人家也拉下了十万八千里。
邢一芳感觉到她的异样,微笑着说:“悦兮,你这么看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可是个女人呀。”
廖悦兮红着脸说:“芳芳你开我的玩笑了,我只是很佩服你,我又不是男的。”她心中想,自己还是个女的,面对邢一芳,都觉得她柔美十足,有靠近的冲动,如果是个男的,恐怕会为她癫狂吧。邢一芳的玩笑,使她感觉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两人看着材料,邢一芳有了想法,就征询一下廖悦兮的意见。廖悦兮看不明白的地方,就向邢一芳请教。邢一芳很有耐心,顺便给她讲了许多经营企业的常识。
廖悦兮偷看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将近九点了。赵旭东一定又到了民政局,在等着自己了。经过昨晚的事情,刷新了她对家人的看法,原来心中最亲近的一家人,居然那么冷酷无情对待自己,倒是赵旭东,表面上好像冷酷,实际上似乎在保护自己。她有点怀疑,这么急着和赵旭东断绝关系,到底对不对,至少,对赵旭东来说不公平的。这么一想,她略略心安,赵旭东这个傻帽,这么急着和自己离婚,就让他在民政局白等一个上午吧,就算对他的惩罚。
其实,赵旭东此时正在芬芳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指挥着集团人员接收党氏集团所有财产。如果廖悦兮在九点前离开芬芳集团,那就说明她要去民政局,自己能赶在她前面去。如果廖悦兮没有离开,他也就不去了。
两个女人工作起来不要命,不到十一点,就基本完成对党氏集团资产的筛选。邢一芳说:“悦兮,我有个想法,党家这几个公司,基本没有了什么活力,倒是那个铝材公司,有点利用价值。咱们把它简单改造一下,成立一个金属材料公司,专门生产合金材料,用其他公司变现资金来启动,你觉得怎么样?”
廖悦兮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从邢一芳那里学到了不少知识,她觉得邢一芳的想法很好,非常赞同。
邢一芳就叫进来秘书,简单吩咐了几句,让她找人做剩余的工作。秘书离开后,邢一芳拉廖悦兮站起来,在地上扭着腰,教廖悦兮一套办公室操,说:“这套动作,既可以迅速消除长时间工作的疲劳,又能够健体塑身,我做了没几天,就感觉到了好处,悦兮,你也学一下。”
廖悦兮观赏了一下她的动作,看上去挺有幅度,但很好看,说是健美操也不过分。就问:“芳芳,这套操很美,你从哪里学到的?电视上还是健身房?”
邢一芳有点扭怩:“那些地方哪有这么好的操,这是一个朋友专门教我的。”
廖悦兮看她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笑着问:“一定是你男朋友教你的吧,怪不得你这么喜欢这套操呢。”
邢一芳大方地说:“教我这套动作的人,的确是个男的。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也就没那种想法。”她心中想,可惜你有眼无珠,不懂得珍惜。
这样阴性十足又柔美的操,居然是男的发明的,这该是怎样一个奇葩男呀?若不是廖悦兮是个内敛的人,这几天受得压抑又太多,早就笑出来了。她感慨地说:“芳芳你就谦虚吧,以你这样一个大美女,又是商界俊杰,会有人看不上你?除非那个男的优秀得能上天。”
邢一芳有点严肃地说:“悦兮,天下的事情就这么奇怪,在我们眼中那么出色的男人,可偏偏还有女人看不上他——”
廖悦兮好笑地说:“那看不上他的女人,该是天上下来的仙女,超凡出尘的奇女子了。”
邢一芳又好气又好笑,廖悦兮说的,正是她本人,她这自夸的样子,还真幽默。
秘书吩咐工作人员送进来咖啡和小吃,邢一芳招呼廖悦兮吃喝起来。廖悦兮在亲和力强大的邢一芳面前,完全消除了陌生感,两人好姐妹一般融洽起来。
秘书的工作效率也奇高,很快又把材料送进来,汇报说,金属公司的筹备大致完成,已经送往有关部门注册备案,整合后的资产价值两亿出头,其他公司的变现资金大约能有一个多亿,完全能够支持金属材料公司投产。
新公司的名称叫晋悦金属材料公司,邢一芳把材料递给廖悦兮,问:“悦兮,你看公司叫这个名怎么样?”
廖悦兮看了一下材料,问:“芳芳,你也觉得‘悦‘这个字不错?”
邢一芳说:“这个字本来就好,再说,公司是用你的名字注册的——”
“啊——”廖悦兮惊叫一声,再看材料,董事长和总经理都是廖悦兮,她差一点拿不住材料了,问:“芳芳,你这是——”
邢一芳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搂着她的肩膀说:‘悦兮,我的集团从外地迁来没几天,第一期就有上百亿要铺开,哪有时间和精力经营这个公司呢?我和你投缘,再说,党家害你不浅,这个公司,你来经营吧。”
“我——”廖悦兮不知所措。
“公司是五千万买来的,我不赚你的,你给我五千万就行。“邢一芳说。
“芳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她愁眉苦脸地说,“我哪里有——”一百万,差点把她逼进党家,五千万,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五千万,不是现在向你要的。”邢一芳说,“悦兮,你拿去经营吧,五千万,你给我打个条,我们把公司和欠条下午去做个公正。什么时候你赚到五千万了,再还我。赚不了钱,你把公司给我就行。”邢一芳安慰她。
廖悦兮在巨大的惊喜下,眼眶发热,哭着说:“芳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几天,家人对她的冷漠和残忍,差点让她重新认识人生,而邢一芳给她的温暖,却使她完全驱除了那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