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刘老太施压廖悦兮 邢一芳讨债得荒山
就在廖悦兮的建筑公司接到订单,如火如荼地开工后,廖介武掌管的金属材料公司,却出现了麻烦——没有订单了。已经生产过剩,产品堆积如山,资金无法回笼。
李沫买通银行,故意卡廖悦兮的那些支付款,因为支付不畅,被小海集团和东坡集团撤回了。这下,整个公司立刻陷入瘫痪状态,不得不停工。
廖介武每天跑到刘氏身边,求奶奶想办法。刘氏苦思无计,这天,廖介武却给刘氏带回来了个惊天的消息——外省来的好多个企业,在城东选址了,那里,将建成一个很大的工业园。现在,廖悦兮的建筑公司,就是在承建其中一部分工程。
刘氏打了几个电话,沉思了一会儿,愤怒的把拐杖杵在地上:“上了赵旭东那个狗东西的当了。”她吩咐,立刻召开家族会议,特别要求,廖悦兮必须带赵旭东参加。
她也是打听到好几个家族在城南拿到了地,于是把廖美兮的十亩地收到手中,准备着在一个月后大赚一笔。可一个月过去了,城南的地并没有涨起来。事实上,廖美兮的十亩地她还并没有看在眼里,真正让她期盼的是一座山五百亩地。
几年前,政府推出环境治理的措施,整治荒山就是其中一项内容。廖昌河以每亩二十万的价格,把城南一座山买了下来,准备种植草药。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事就搁置了起来。廖美兮拿到十亩地后,刘氏的心立刻活泛起来,如果按照赵旭东的说法,城南土地能够涨十倍,那这五百亩山地,可就让廖家发大财了。
现在,确切的消息是,因为有大量外地企业涌入,北晋的地要上涨了,可是这些企业选中的,却是城东的地,那就意味着,城南的地不会有上涨的可能了。
前段时间,有人找上门来,想以每亩三十万的价格收购那座荒山,刘氏哪里肯卖?这下后悔了,听信了赵旭东的话,五百亩地砸在了手中,上亿资金被套了进去。她高度怀疑,是不是赵旭东打听到廖家手中有这么一座山,故意设套要害廖家?
刘氏知道赵旭东不好对付,就先拿廖美兮的十亩地发难。她问赵旭东,原来说一个月城南土地就会大幅上涨,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土地为什么没涨价?
赵旭东回答说,一个月,是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哪会有那么准确?其实,是他得到了消息,或者说,是他主导了这次土地征收工作,故意在城南和城东的土地上打时间差,让那些企图囤积土地渔利的奸商吃个大亏。
刘氏就狠狠地揭露他,说他故意放出消息扰乱视听,蛊惑廖美兮买了城南的土地,使廖家失去在城东购进土地的机会。赵旭东必须赔偿这十亩土地的损失。
赵旭东说:“既然董事长不想要这十亩地了,那美兮小姐收回去就行。”
刚听了奶奶对土地所作的一番分析,廖美兮也失去了对那十亩地的兴趣。廖如天恶狠狠地骂道:“赵旭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美兮推掉了和你的婚约,你就这么陷害他吗?”
廖美兮忽然明白,原来赵旭东介绍给自己那两千万的合同,其实只是个诱饵,诱使自己信任他,然后用这十亩土地害自己赔钱。她立刻把憎恨的目光投向赵旭东。
这几天劝说廖悦兮不要和赵旭东离婚,每天用要求赵旭东还廖悦兮一半债务的方法,让赵旭东差不多把二百万都打给廖悦兮的王花。马上产生了警惕之心,赵旭东如此歹毒地报复廖美兮,接下来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廖悦兮。她马上大喊:“悦兮,你看到了吧,这臭要饭的根本就没安好心,你明天就和他离婚。”
刚刚对赵旭东有了一丝好感,只是觉得他太傻的廖悦兮,看赵旭东的眼光,又变得更冷漠了。
廖如天拍着桌子:“赵旭东,你逃不脱的,必须为这件事负责。”那十亩地,廖美兮从他手中拿了一百多万。
“请问,你要我怎么负责?”赵旭东问。
一听赵旭东愿意负责,刘氏立刻把那十亩地的契约扔给他:“合同你拿走,二百万还回来,利息就不跟你要了。”
赵旭东笑着说:“且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等就等,你今天要是敢跑,一定打断你的腿。”廖如天握着拳头说。
赵旭东没有逃跑,找个地方坐下来,专注地翻看手机。
这个时间,刘氏又抛出金属材料公司没有订单的事情,要大家想办法帮助廖介武。她郑重强调,之前廖悦兮曾经拉来大量订单,现在也应该有办法再拉订单来。
“奶奶,我的建筑公司刚刚起步,哪有时间——”廖悦兮无奈地说。
“悦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廖如山说:“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廖悦兮心中想,互相帮助?你们帮着帮着,把我的公司帮到你们自己的手中。她疑惑地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呀,那两个集团对合金材料成品的需求量很大,当时工厂三班倒才勉强赶得上——”
“说说你的订单是哪里来的?”廖如山问。
廖悦兮说:“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任务一个接一个,追得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我明白了。”廖介武站出来说,“一定是你对奶奶心怀不满,指使那些集团停止续单,好显示你的能力和重要性。”
“悦兮!”刘氏重重地把拐杖顿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奶奶——我没有——”廖悦兮委屈地说。
赵旭东好笑地看着廖悦兮,刚刚,这个女人还轻信家人的诬蔑,用那种讨厌的目光看他。现在,她同样受到家人的不公正对待,这就叫报应!
“别说你没有,肯定是你暗中做了手脚。如果想让大家相信你,你就拉订单来呀!”刘氏冷笑着说。
廖悦兮摇着头,她哪里能够拉来什么订单?她没有说假话,是订单来拉她的。她感觉到廖介武能力太差了,这还没几天,就把一个红红火火的公司搞成了这个样子。
“奶奶,你看,她不肯吧!事情不是明明白白的吗?不是她搞的鬼,还能是谁?”廖介武大喊。
“悦兮,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廖如华怒骂。
“爸——我没有——”廖悦兮受到冤枉,又开始了林黛玉模式。
赵旭东心中叹口气,这女人,软弱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是清白的,面对诬蔑,偏偏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稍有点智商的人都不难看出来。”刘氏愤怒地说,“谁能相信,几年没业务的建筑公司,到你手中两三天,就业务量大得不得了。还不是你把那些集团都拉到你这边,才使得他们断了介武的业务?你好狠的心啊!廖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奶奶——“廖悦兮泪如雨下,”您怎么能偏信堂哥的话呢?明明是他无能,把公司搞砸了,还成了我的责任?”
“廖悦兮,你他妈的骂谁无能呢?谁给的你狗胆,你以为你那个乡巴佬男人在,就能把我不放在眼里了?看我不抽死你。”骂着,廖介武扑向廖悦兮。
刘氏眼睛看着,却不作任何反应,廖家的人都不阻拦。王花惊叫一声,挡在廖悦兮面前,被廖介武一把推开,差点倒在地上,廖介武的拳头,就直接砸向廖悦兮,廖悦兮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发抖。但好一会儿,拳头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倒是周围一片家人愤怒的喝斥声:“混蛋——放开他——”睁开眼睛,却见赵旭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早站在她的身边,一手握住廖介武砸向她的拳头,疼得廖介武直呲牙。
刘氏大怒,站起来喊:“反了天了,悦兮,命令狗东西放开介武。”
廖介武咬牙切齿地骂:“你个狗日的,居然敢保护她这个贱人,老子连你一起收拾——”另一只拳头砸向赵旭东的脸。
赵旭东站着没动,另一只手垂下,抬都懒得抬,握住廖介武手腕的那只手,肘部一拐,捣在廖介武脸上,廖介武惨跌一声,倒飞出好几步,倒在地上。
赵旭东甩甩手,好像经甩去脏物一般:“你说对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保护,就任由你们欺负?”
听赵旭东说自己是她的妻子,廖悦兮本能地产生反感,但廖介武被甩到地上,她还是有点小满足。所以只是不满地瞪了赵旭东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敢打介武?廖家能让你在这里撒野?”廖如山见儿子被打,暴跳如雷,张牙舞爪,“一起上,打死狗东西——”
但赵旭东刚才保护廖悦兮时那闪电般的速度,击倒廖介武时那轻描淡写的动作,极大的震慑了廖家人,他们情知不是赵旭东的对手,都只是在口头上谴责,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廖如山见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只能把廖介武扶起来,口中嚷着:“报警——报警——”
“报吧,我报,还是你们报?”赵旭东拿出手机,问眼前的廖家人。
刘氏心有余悸地抬头看看监控,摇摇头,“家丑不可外扬——“廖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旦报警,廖介武肯定会到看守所陪他弟弟去。要不是前几天廖悦兮签了谅解书,他现在还出不来呢。
“全家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就是廖家人的威风?”赵旭东冷冷地盯着一众人,“告诉你们,只要廖悦兮没有和我离婚,我就不允许你们任何人侮辱她。”
“离婚——离婚——”王花扯着嗓子喊。
这时,一个下人进来禀告,有畅亮地产公司的人上门。
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夹着文件的人进来,男的恭敬地问:“哪位是赵旭东先生?是您打电话说有一宗土地合同需要退约?”
“我就是赵旭东。”赵旭东拿出那份合同,递过去,“把钱原路退回吧。”
女的仔细地验证了那份合同,拿出支票,写了二百万的金额,递给赵旭东,两人客气地告别。赵旭东走了几步,把支票递给廖美兮。
看着廖美兮接过支票,刘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那十亩地,是廖美兮出的钱,没用她的一分。她拿走土地合同,可以有借口,但要拿走支票,却没有理由。
却听下人又来报告,有客人上门。只见一行五六个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芬芳集团董事长邢一芳。
一听是邢一芳,刘氏老太太脸上笑成一朵花,忙从座位上走下来:“原来是邢董事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请问,董事长是不是送来了金属材料公司的合同?”
邢一芳冷笑了一声:“刘董事长想多了。”她让手下人送过一张纸给刘氏,“我上贵门,是来要这个的。”
刘氏接过来看,越看心越惊,手颤抖起来:“悦兮欠了你五千万?”
“不是悦兮欠的,是晋悦金属材料公司欠的。”邢一芳说。
“可这上面是悦兮签的字,应该由她来承担。”刘氏说。
廖悦兮的心沉了下去,该来的,迟早要来,无法逃避。
“刘董事长是故意没看懂,还是真的看不懂?”邢一芳冷笑着说,“给老人家解释一下,就该懂了吧。”
秘书打开一份文件 说,署名为廖悦兮的这张欠条,是廖悦兮代表晋悦金属材料公司向邢一芳为董事长的芬芳集团欠的五千万。欠条附件说明,这是芬芳集团将收购的党氏集团价值两个多亿的资产转给晋悦公司。在廖悦兮任董事长期间,可以无限期延长还款。一旦廖悦兮卸任董事长,必须无条件归还五千万欠款和芬芳公司的一亿投资。
廖如天抢过欠条一看,皱眉说:“怎么是复印件?我们要欠条原件。“
“欠条原件当然有。“邢一芳说,“只要你们归还一亿五千万,欠条立刻给你们。”
“那不行,我们一定要看原件,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伪造的?”廖如天说。
“廖家是怀疑我们芬芳集团的诚信了?”邢一芳淡淡地问。
“不敢,不敢,邢董事长息怒。”刘氏一个劲地陪着笑脸。
秘书从文件夹里亮出一张塑封的纸,说:“这就是欠条原件,我们必须保存完好。还有附带的公证文件,作不了假。上法庭会用到的。”
“你们廖家私下里把公司转移到廖氏集团,更换董事长总经理,也不向我们通报。这已经是欺诈行为了。看在悦兮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追究廖家的法律责任了,但这钱,是必须还的。”邢一芳说。
刘氏是既拿不出钱来也不想还钱,她眼珠一转:“悦兮,说话啊。”
廖悦兮被逼无奈,走上来说:“芳芳,这钱,我以后还你吧,现在——”
邢一芳打断她的话:“悦兮,你要明白,钱,不是你欠我的,是晋悦公司欠芬芳集团的。既然有欠条在,也经过了公证,那就得公事公办。现在,晋悦公司已经与你无关了,你也没有资格还这个钱。”
刘氏慌了,“悦兮,要不你还回来管这个公司——”
“奶奶——我——”廖悦兮分明不愿意,但也不敢拒绝。
“悦兮,听你奶奶的——”王花催她。
“你们廖家就是这么做事的?”邢一芳冷笑着问,“我们只是根据既发事实履行合同,即使现在廖悦兮重新担任晋悦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另一件事情了。与这一张欠条没有关系。”
芬芳集团,虽然是前不久才进驻北晋的新企业,但的的确确是强龙,体量太大了。而廖家,却远远不够地头蛇。芬芳集团动个小指头,都能碾死廖氏集团。
“钱,我们是还不起的。”刘氏叹气说,“要不,邢董事长把公司拿回去吧?”
邢一芳芳笑了:“刘董事长何其幽默,我交到悦兮手中的,是这么个烂摊子吗?”
就是这个道理,你买了东西,用坏了,就还回去吗?邢一芳一句话,廖家人脸上发烧。
秘书说:“我们董事长能猜到廖家不想还钱,做足了准备,带来了法律顾问,给你们解释一下打官司的流程吧。”
廖介武不能躺在地上装死了,跳起来喊:“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们廖家还怕你们这个外来的破集团?”
“刘董事长,你们廖家人的文明程度有待提高啊。”邢一芳说。
刘氏狠狠地瞪了廖介武一眼:“介武,你闭嘴!”她精明着呢,官司是万万不能打,打起来必输无疑,光诉讼费用就得几百万,还有,廖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更为关键的是,站到了芬芳集团的对立面。廖家赌不起。
想吞了廖悦兮的公司,可谓机关算尽,没想到邢一芳早就给她挖了大坑,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脚,刘氏又叹一口气,商量说:“现在,有两家集团还欠了我们上亿货款,就归你们集团了。我们廖家再凑五千万出来——”
邢一芳笑出声来:“刘董事长真好算计,廖氏集团在你的带领下,一定蒸蒸日上。可是,钱是你们欠下的,我们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去讨账?”
刘氏脸红了。邢一芳可不是廖悦兮,她的心思,在人家面前,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孩。她解释说:“邢董事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能还上钱的,只是钱还没要回来。”
邢一芳说:“要钱是你们家的事情,堂堂廖家,刚把那么兴旺的晋悦公司吞进嘴里,怎么可能还不上一亿五千万呢?”她笑着说,“听说,你下了悦兮的董事长总经理一职,可是快得很呢,现在想拖了?”
秘书说:“我们董事长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若是廖氏集团要赖账,我们会立刻申请资产清算的。”
看样子,廖家人明白过来了,邢一芳,就是给廖悦兮报仇来了,多说无益。
但刘氏工于心计,明知邢一芳是商界女杰,还是想和她斗一斗。当下连连叹气说:“邢董事长一定知道,就廖家这规模,一下子拿一亿五千万出来是不现实的,咱们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邢一芳点头说:“钱是硬东西,逼是逼不出来的,谁让我和悦兮是好姐妹,看她的面子上,吃点亏,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这事今天必须了结,不然,我和悦兮的感情就会受到影响。”
刘氏虽然不痛快,但心里还是一喜,今天这事一解决,邢一芳肯定还会给廖悦兮面子,这孙女运气真好,总有人帮助她。
刘氏见邢一芳有所退让,感觉计谋就要得逞,于是愁眉苦脸地说:“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在城南买下一座山,五百亩地,有人想以翻倍的价钱拿走,我都没有答应——”
邢一芳又笑了:“好事啊,我的欠款可以收回了,老人家,你快出手吧,别让我久等。”
刘氏一看邢一芳不上当,心一横,还真拨打了那个买家的电话。
可她刚把意思说明,那头就笑了:“老人家,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年纪大了,耳朵还好使的很,听到城东的土地值钱了,就怕那座山烂在手里了?可惜啊,我也听说了,现在正争取在城东拿地呢。那座山,就当作你们廖家的传家宝吧。”
廖家人差不多都听到了,脸色变了。这话的意思是,那块地,卖不出去了。
刘氏真的无奈了:“邢董事长,我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董事长,咱们在那座山上修个渡假村,天热的时候让员工和家属去避暑。”秘书建议。
邢一芳思考起来。
“人家大公司就是有大气魄,哪像咱们家,唉——”李岚鬼精,看上去是自叹,实际上是蛊惑邢一芳拿下那座山,让廖家解套。
“那座山,值多少钱?”邢一芳似乎动心了。
“邢董事长一定知道,现在土地的价格年年在长。”刘氏说。
“哦——”邢一芳说:“那就算了,毕竟只是个渡假村,小福利而已,没有必要吧。”
秘书却一个劲地劝说,讲修建渡假村的意义和作用。
刘氏却在心里偷笑:修你个鬼的渡假村,那个荒凉的地方,怕连电和自来水也没有,光修一条公路上去,没有几个亿也不行。你以为渡假村只要有房子就行?毕竟还是个年轻人,赚了几个钱就觉得自己无比聪明了?哼,跟我老人家斗,你还是太嫩了。
廖家会耍小聪明的人也看出来了,就纷纷劝刘氏,要不让点价格,给邢一芳得了。
刘氏一咬牙:“罢了,芬芳集团是一头大象,我们廖氏集团以后还有许多仰仗的地方。我就损点利息,原价让给你算了。”
“那是多少钱呀?”邢一芳问。
刘氏吩咐解莉从老爷子的遗产中取出那份契约,递给邢一芳看,“五百亩,一个亿。我不会骗你的。”
邢一芳迟疑地问她带来的人:“你们谁了解土地的价格?一个亿,是不是太多了?”
手下有人说,土地的价格,复杂的很,得看地段,这座山,要是放在城东,会被好多企业争抢的,恐怕十个亿都不止。不过,可惜它在城南——
秘书力主收下,说,有些东西,没有绝对的价格,需要就是硬道理,多少钱买下值多少钱。
这话似乎说动了邢一芳,她说:“这就算一个亿吧,可还有五千万呢——”
刘氏闭上眼睛想了想,至少,两家集团还欠了金属材料公司一个亿。而这个公司本身,也价值两个亿以上,这么算下来,廖家一点也不亏。于是,她狠了狠心,把廖昌河葬礼上赵家送的两千万,以及其他来宾送的上千万都拿了出来,还有这些年她私藏的一千万,又让账务调用了廖氏集团所有流动资金一千万,凑足了五千万,交由廖如天廖如山两弟兄去和芬芳集团的秘书、法律顾问办理一切手续。
临走时,邢一芳说:“老人家,你可真会做生意,我得多多向你学习了。”刘氏嘴上谦虚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邢一芳又对廖悦兮说:“悦兮,过几天,市里组织一场招商引资的洽谈会,我到时给你送一张邀请函,那可是个好机会呀。”
敏感的刘氏听出了这话中包含的信息,她偷偷安排廖介武和廖盼兮去打听,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洽谈会,看能不能想办法搞到邀请函。
邢一芳一走,廖家人就乐了。纷纷称赞刘氏精明巧妙,把老爷子买来空置的一座山原价推出,既甩掉了包袱,又还清了欠债。
刘氏一高兴,把初衷都忘掉了,没有继续逼迫廖悦兮。
廖悦兮很惭愧,奶奶诈骗邢一芳买下那座没有用的山,自己站在了廖家人的立场上,没有提醒她,觉得对不起邢一芳,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芳芳,对不起,那座山——”
“悦兮,你是不觉得我亏了?”邢一芳直接问。
“难道不是吗?你可能上了我奶奶的当——”
邢一芳笑了:“悦兮,以后,你就知道了。要是你奶奶能骗得了我,我早就在商海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