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廖悦兮再度被利用 华代表挺身破难局
廖悦兮也不是徐知书说的那个意思,她是怕归一和何分芬激怒了景明集团,受到来自京城的强力打压。在和郑家的竞争中,她深深感知了京城和省城势力强大,她不想让归安堂也承受一次类似的打击。她只想让归一与何芬芬能够心平气和地与景明集团讲道理,而不是针锋相对,据理力争。可她的话却被徐知书曲解利用,倒令她着急起来,在众人的高声议论中,她辩解的声音太低了。
“诸位——诸位——”郑少杰大声喊着,排众而出,努力把众人的议论声压下去,“廖董事长只是说了句真话,大可不必受到如此攻击吧。”他的话,直接把廖悦兮置于北晋人的对立面,“咱们要实事求是,不要感情用事。”他靠近廖悦兮说,“悦兮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事情总是向自己意愿的反面发展,廖悦兮叹口气,无能为力。
“敢问——阁下是——”徐知书打量着郑少杰,明知故问。
“我叫郑少杰,是京城郑家的公子,目前在北晋发展。”郑少杰说。
“原来是郑公子,久仰了,失敬失敬。”徐知书冲郑少杰鞠了个躬。
“郑公子好!”他后面的十几个人也一齐弯腰鞠躬,向郑少杰问好,一时把郑少杰抬到了一个高度,这样,很利于郑少杰发表有影响的讲话。
“既然按廖董事长的说法,景明集团根本不可能偷取归安堂的配方,那是不是——”徐知书有意地顿了顿,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他是以廖悦兮的话为根据的,“不过,廖董事长也说过了,会不会是双方的巧合?”
巧合也不行,在专利上,只能是唯一。在场的大多数是商人,知道这一点,从来没有重叠产品共存的现象。归安堂的心康丸,和景明集团的心宁神丹,只能有其一生存,另一个,必须退出。
没等廖悦兮解释,徐知书的声音就又盖过了她:“廖董事长也说了,我们景明集团是实力强大的大集团,我们不会因为北晋出现了同款药品,就断然封杀,利用我们的势力优势运用法律手段不给人家活路。越是弱小的企业,越需要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存活。所以,我们就来到北晋,和平解决此事,以最温柔的方式,维护我们集团的利益。廖董事长认为,我们这种做法算不算仁义?”
他说得好让人同情钦佩,起码是让廖悦兮产生了好感。
廖悦兮被徐知书问到,于是点点头,说:“的确,景明集团很有大度量,选择的正是君子做法——”本来,她想趁机解释刚才被徐知书委曲了的意思。可徐知书再次利用了她的话,立刻抢去话头:“既然廖董事长也认可并且支持我们的做法,那就足以表现我们集团仁至义尽的胸怀——”
在能言善辩的徐知书面前,廖悦兮只能被反复利用,连插话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廖悦兮的话不仅被他曲解,还被他发挥。刚刚,廖悦兮只是说景明集团是君子做法,被徐知书说成廖悦兮肯定他们的做法,也算勉强,可徐知书居然恬不知耻的说廖悦兮支持他们的做法。
“徐主任——”眼看着廖悦兮根本不是徐知书的对手,景明集团就要强势压制归安堂了,北晋药检局的柯科长耐不住了。归安堂研制的,何止这一款药品,之前的几款,哪一款不是效果显着,轰动一时?归一,是北晋的骄傲,更是他们药检局的骄傲。就算景明集团势力强大,也不是北晋药检局的上级部门。听任他们强力压制,把心康丸打入到“伪造”行列中,不仅归一会受到沉重打击,北晋药检局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忍无可忍地站出来,“归大夫医术高超,对药物的理解神乎其神,已经推出好几款新药,都获得市场一致好评。他绝对有能力研制这款心康丸。再说,心康丸从研制到申请到今天发行,都是在我们药检局的监督和配合下进行。我们不相信,心康丸是窃取了你们景明集团的药方。如果,真是巧合,咱们也应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协商解决的办法。”
“哦——”徐知书看着柯科长说,“你是说,你是北晋药检局的——”他的话,他的神情,无一不在表示对柯科长的不信任,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柯科长一定是得了归一的好处,才替归一说好话的。
这意思,分明是对北晋药检局的侮辱,药检局的其他人也耐不住了,纷纷发声,表达对景明集团的不满。
“徐主任请原谅。”郑少杰笑着说,“毕竟在北晋,大家都熟悉归安堂。你们应该能够理解的。”他的意思,就是说药检局是地方保护主义,在偏袒归安堂。他又转向廖悦兮,说:“悦兮,我说的有道理吧。”
廖悦兮沉吟了,她怎么说?她若是说郑少杰的话不对,不是公然驳郑公子的面子吗?她要是说郑少杰说的有理,不就是支持药检局偏袒归一的观点吗?柯科长的话没毛病,既是向徐知书等人解释心康丸的研制成功是有根据的,又是在维护被无端加在归安堂身上的受到损害的利益。她就奇怪,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是主角,可偏偏每次都被推到风口浪尖。是不是,自己被郑少杰给带偏了?
“既然廖董事长也是这种看法,那就说明,北晋药检局,还不能主持双方公道。”郑少杰得意地说。廖悦兮在北晋是很有影响的人,她的观点会带动一些人的。在廖悦兮没说话的情况下,他就替廖悦兮表态了。
廖悦兮根本就来不及解释,她完全是被郑少杰架着走了,自己只是想劝和,几句由衷的话,怎么就被解释出这么多意思来?
“我认为,廖董事长说的话,未必是那些意思,就算是,也代表不了北晋。”蒋一鸣及时站出来说。“所以,事实是事实,咱们把疑云驱散,真相就能浮出水面,而不能仅凭着几句有倾向性的话,就要给事情定性,下结论。”
蒋一鸣的话,似乎是在替廖悦兮开脱,可似乎也对廖悦兮不满。
“你是什么人?”徐知书不高兴地问。有郑少杰裹挟廖悦兮说话,再加上景明集团的势力压制,现在的形势显明有利,蒋一鸣的话,却把事情往相反的方向引。
“我嘛——”蒋一鸣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群众代表。”
“群众代表?”徐知书是京城人,知道群众代表的能力,皱起了眉头。
“北晋市,古晋省级别的。”蒋一鸣补充。
“哈哈——”徐知书轻松地笑了起来,“我说嘛,北晋市的群众代表,习惯性地为北晋人说话,我能理解你。”
“那我呢?”华西站了出来,说:“我是国家级的群众代表,你不会说,我也是只会为北晋人说话吧?”
徐知书噎住了,北晋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还有国家级别的群众代表,竟然被他给遇到了。他可不敢顺着华西的话,说出什么他是替北晋人说话的话。不然,归一只要向上反映,要求审查,追查到自己身上,就要因出言不慎倒霉了。
“那可说不定,”见自己的领导没说话,涉世不深的小郭抢着说,“谁能知道呢?”
“小郭——”徐知书大声呵斥自己的部下。
“那就是说,在你们的眼中,北晋几百万父老乡亲都瞎了眼,选举我做群众代表;北晋的领导也瞎了眼,同意了群众的举荐?”华西声音不高但很有力量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徐知书可不敢让小郭插话了。国家级别的群众代表,几千员工的景明集团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中也没有一个,岂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够得罪的?“华先生,他——小郭不会说话,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何芬芬哼一声,说。
“到底是不会说话,还是不会做事?”有人说。
“要我看,人家既会说话也会做事,只是故意这么说这么做罢了。”还有人说。
徐知书有点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投向郑少杰
郑少杰不敢犯众怒,低声说:“北晋的民风,唉——”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廖悦兮听的,廖悦兮才不希望京城的人对北晋的民风不好的印象,于是说:“大家别误会,人家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不要太纠缠了,要大度,要尊重客人。”
当下有人发怒了,“廖董事长你是什么意思?太明显了吧,处处维护这帮人?你还是不是北晋人了?”
“她是北晋人,但最近正努力嫁到京城豪门去,你说,她会维护谁?”还有人早就看不惯廖悦兮了,趁机打击她。
“就算嫁到京城豪门,根子还在北晋吧?”有人似乎是在替廖悦兮说话。
“可是,不替京城人说话,她还怎么还能嫁京京城去?”攻击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住口!”有个声音大喝,原来是扬起手中拐杖的刘氏。廖悦兮心头一热,关键时候,还得廖家自己人保护自己。
“刘老人家有什么高见要发表?”攻击廖悦兮的人,根本不在乎廖家老太太。
“承蒙——承蒙京城大少看得起,我家悦兮——”刘氏聪明了一回,怕引起众人的对立情绪,终于没把郑少杰说出来,“我家孙女本来就不可能待在这么个小地方,嫁到京城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要嫁入豪门。你们眼红了?嫉妒了?她替京城的人说话有什么问题?她必定是京城 人。我们廖家,也会跟着她到京城发展。哼,谁要是再说我孙女的不是——”
这不是给廖悦兮树敌人,给廖家拉仇恨吗?廖悦兮既惊讶奶奶的信口胡说,又意外她的不看场合凭空夸耀。
呵,小小的廖家,也敢威胁众人?谁会服气狐假虎威的刘氏?
眼看众人的情绪被刘氏点燃,廖悦兮又要承受众怒。华西提高声音说:“徐主任,你们来北晋,是要和北晋人一较高下的,还是要搞清楚药丸问题的?”
徐知书当然也能看出情形对他不利来,趁华西发问,说:“归安堂窃取了我们的劳动成果,我们当然是来讨个说法的。”
“这事,得有证据。”华西淡淡地说。
有华西出面。归一、归二妹和何芬芬就不再说话,他们相信华西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证据当然有,”这是徐知书早就准备好的。他从小郭手中拿过资料来,“我们景明集团和他们归安堂拿出来的药丸,只是药名不同,成分和疗效却完全相同——”
如果药品的成分不同,那就根本不存在窃取这一说,如果成分完全相同,必定有一方是假冒。
华西问:“你能当众肯定,两种药丸成分完全相同?”
“那是当然。”徐知书昂起头说,“我们是通过国家权力鉴定机构做的检测,检测报告就在我们手中。”他扬了扬手中的资料,“知道吗?国家最高水平的鉴定,在世界上都是领先地位。”
“我想问一下——”华西说,“徐主任在作鉴定时,从哪里找到的归安堂的心康丸?”
徐知书怔了一下,从哪里找到的,他哪里能知道?但他还是强硬地说:“从哪里找到的,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是京城的集团,自然能够搞到想要的东西——”
这话又激起了群愤,听他的意思,京城的集团,就能为所欲为,人家未公布的产品,他们也能搞到?他若是拿不出来,人们就有理由认定,他是在造假,是诬陷。
“那你就把药丸拿出来,让归大夫看一下,是不是他们的心康丸?”郑少杰似乎站在北晋一方,但他是为徐知书解围。
众目睽睽,徐知书让手下人拿出一粒丸药,送到归一面前,归一只看了一眼,就说:“没错,这正是我们归安堂的心康丸。”
“那就没错了,我们正是拿这一粒药丸做的鉴定。”徐知书笑着说。
北晋众人就泄气了,如此说来,归安堂还真难洗清窃取的罪名了。
徐知书得意地大声喊:“鉴定结果表明,两种药丸成分完全相同。这就完全证明,归安堂窃取了我们景明集团的药方——”
廖悦兮双眼发黑,她以为,归一凭着那鬼神般的高妙手段,研制一种药肯定没问题。没想到,他却是凭着某种手段,偷取了人家京城大集团的药方。这下被人家找上门来,该如何交代?何芬芬一意要跟着归一,不惜与家族决裂,这才刚刚有了起色,就出了这一档事情。这种窃取别人劳动果实的行为,实在天人共愤,归一的名声,从此就臭了,医生这碗饭,怕是吃不下去了。照这情形看来,之前他拿出的护肤养颜类的药品,很大概率也是偷窃来的配方。甚至,自己中了白冠宇的毒,他拿来给自己医治的药,也可能是偷窃手段得来。她颤声对何芬芬说:“芬子,我没想到——让归大哥快点给徐主任道歉,争取人家的原谅——”
何芬芬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你着急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廖悦兮恨何芬芬怎么就这么不明白,两人不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吗?有难同当,为什么与自己没有关系?
“我们已经解约——”何芬芬说“牵连不到你的,你就当作演戏来看吧。”
廖悦兮忽然有了几分明白,为什么何芬芬那么迅速的和自己解了约,先前还以为,何芬芬性格太烈,一时气愤才这样无情的。现在看来,是何芬芬太聪明了,她预料到那款药丸今天肯定会出事,为了把自己拔出去,才故作生气,和自己解了约。
“芬子——”她感激得涌上泪来,“虽然心康丸侵了权,但——”她本意想表明,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何芬芬一边,和她一起面对现实,承受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