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说的朋友是你自己吧？
要说的话，球球对于无之都的革命事业是持中立态度。
对抗封建统治这点值得支持。但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暂时还没有任何人提出较为先进的社会体制。
无之都的革命甚至是依托于教会的力量。
最终体制很有可能是从王权变成神权，这点完全说不上是进步。
但球球同时也明白一点，这个世界真的有类似神的东西。那只被称为圣骸的左手骸骨，确确实实在爱莎的龙息之下依然毫发无损。
这就衍生出一个问题，在这个真的有神明和魔法存在的世界，神权统治下的社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社会呢？
女神亚万蒂丝在教会的记载当中是善神，如果她真的存在，那社会应该是会变得好。
至少对信徒来说就是理想乡。
那么是不是应该支持无之都的革命呢？想到这里，球球又摇了摇头。
他看了看自己正坐着的那双肉肉的大腿的主人。
白色的头发比大半年前相遇的时候稍微长了一点，绝色的美貌能够吸引众人，丰硕的两颗果实依旧挂在胸前。
名为洛琳·塞拉的女孩只要安静的坐在一边，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球球大概也不会加入任何一个教派。
他所信仰的是洛琳。
不因她的美貌，也不因她的力量。或许是被使魔契约的魔法力量所束缚，导致改变了他的思想。
不过真要说来，是因为他明白到自己的命运早就和这个女孩绑在了一起。
即使女神亚万蒂丝有着远超洛琳的美貌，有着远超洛琳的力量，在球球心中还是洛琳比较重要。
这样答案就很明确了，洛琳说要帮助无之都，那球球就是无之都的人；洛琳要搞革命，那球球也会跟上。
即使洛琳到现在还是认为无之都只是一个学习组织。
“洛琳，如果说无之都不是什么学习会，你会怎么样？”
马车稍微颠簸了一下，洛琳稍作沉默。
“最近确实很多不是学生的人加入了，做的事情也有很多跟学习无关。”
“原来你知道啊！”
“所以不是学习会吗？”
“不是。大概从一开始就不是。”
又是几秒的沉默，洛琳拿出那张写着目标人物的纸。
“那这个人是坏人吗？如果抢他的钱来交学费，会有什么后果？”
这次轮到球球沉默了，一轮思考之后，球球回答道：
“不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很难单纯用好人或者坏人一个词来说明。”
“也是啊，人类这种生物这么复杂。不过无所谓，对我来说交学费比较重要。人类需要遵守人类的法律，但我并不是人类。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
“我家主人是自由主义者呢。”
“我听说过，曾经有同族在人类的社会当中犯了罪，于是他就躲藏起来，睡了两百多年。醒来的时候以前遍布大街小巷的通缉令全都已经消失了。”
这话让球球十分不安。
如果说单纯因为不小心从而做出了些什么坏事，那两百年后那条龙估计还是能好好的融入人类社会。
但如果是因为价值观不同而犯下的罪行，两百年之后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你知道那龙是犯了什么罪吗？”
“抢了国库里的宝石。”
“你说的朋友是你自己吧！”
“我是有常识的人，我才不会去抢国库呢！”
“刚刚有人说交学费比较重要。”
“球球，我倒是问你一个人类的哲学难题。假如你肚子很饿，再不吃就饿死了。现在你面前就有一家餐馆，但是你身上没有钱，你会吃霸王餐吗？”
球球笑了笑：“我选择光合作用。”
洛琳的手毫不留情的用力拍下。
“痛！”
探讨着所谓的信仰和哲学，马车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伯利斯通侯爵的领地，是深秋已经开始下雪的北方。
“球球，干完这票我们就退出无之都吧。”
“好。嗯？”
“让里诺也一起退出。”
“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死亡flag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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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艾蕾西亚元素学院内。
假期的学院只剩下少部分的学生，大部分贵族子弟都选择回家，和家人共度节日，回归更舒适的生活。
留下来的学生则是有着各自的原因。例如和家里不和，或者是想追上学习进度。
里诺·塞万提斯是留下来的学生其中之一。她出生于平民家庭，父亲是铁匠，母亲则是负责店里的销售和杂务。
去魔法学院学习，只是因为离家比较近。
魔法学院出事之后，校长把她推荐到元素学院这里来。里诺这个胆怯的小姑娘在校长这种大人物面前根本不敢说不，即使她知道自己家里完全负担不起元素学院的学费。
她要解决学费的问题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努力学习，拿到奖学金。
当她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当中认真看着书时，小小的骚动出现于校园当中。
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已经离去的现在，吵杂声居然也能从校门口穿到教室当中，必定是十分夸张的事情。
里诺放下手里的书和笔，略显担心的看着教室的门：
“是出什么事了吗？”
骚动的声音逐渐靠近，明显是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难道又是学校被袭击？崩塌？还是火灾？”
在魔法学院经历过一次灾难的里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阴影。
她连忙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正准备离开教室时，外面的人先她一步打开了教室的门。
“啊！终于找到你了，圣女大人！”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十分正式的神职人员，而说话的则是在后面的一名老人。
这名老人里诺曾经见过一次，他是亚万蒂丝教的第二十六世教皇，金斯莱·布莱克摩尔·劳斯·法鲁贾。
在教皇身后还有很多人，有整齐站成一排教会骑士，有正在祈祷的神职人员，也有看热闹的学生老师，还有那个见风使舵的校长。
当然，少不了艾瓦露为首的一众无之都的成员。
“那个……”
里诺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所有人就开始涌进教室。
走在最前头的年老教皇颤抖着单膝跪下，他抓住里诺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那……那个，教皇大人？！请您快起来，快起来！”
里诺惶恐的扶起教皇，教皇流着泪，紧紧的握着里诺的双手，直视着她的双眼。
“看，看！就是这双瞳孔，就是这双有着三角形纹路的瞳孔！这就是女神亚万蒂丝的象征！毫无疑问，您就是被女神亚万蒂丝祝福的圣女！您就是带领我们走出这个黑暗时代的圣女啊！”
先是混进人群当中的无之都成员鼓掌并发出赞叹的声音，随后，其他看热闹的普通人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我？圣女？！”
里诺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称作圣女，然后被带到圣都的教会去。
为了这场“演出”教会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大范围传播教义，招揽各种阶层的人，并且把两个重叠的正三角形作为教会的象征符号广泛传播开去。
而他们此刻所获得的，正是名为圣女的象征。
把圣女塑造成接近女神亚万蒂丝的存在，打造成一个具有神性的人物。把革命的大义捆绑在圣女身上，让圣女本身成为革命的旗帜。
所有的准备已经完成，然后，革命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