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二10
丁雅珞真的无法相信丁梵妮会说她很幸福!
自老爸口中取得丁梵妮的联络电话后,她便迫不及待与丁梵妮联系;但丁梵妮显然嫁得心甘情愿,生活过得甘之如饴……
这怎么可能?
虽说年龄不是问题,但一个三十五岁的老夫配上一个才二十岁的少妻,十五年的差距,她绝不相信他们之间会全然没有代沟存在。
那司徒赤魑摆明占尽了便宜!有名有利、有权有势,又如何?仗势欺人最要不得!如今娶了个美丽小娇妻,想必他更是自鸣得意了。
不知他给梵妮下了什么蛊,竟让她死心塌地硬要跟着他!
不行,得想想法子。
传达妈咪想接她来澳州共同生活的指示,原以为她会欣然接受;不料竟是否定的结果,并且表明想继续目前的日子,今丁雅珞实在好生困惑又难以接受。
上海已经没啥好留恋了,梵妮为何会舍不得离开?
老爸固然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主要原因,而司徒赤魑……或许就是因为他吧,但她还是想不出他有什么特质吸引梵妮让她不肯走。
莫非是……她对学校有所眷恋?
对了,梵妮还直提起岑树……对她而言,岑树只是个哥儿们,但粗心的她竟忘了细究对梵妮而言,岑树有何意义?
噢,天啊……,不会吧?果真让她给猜中了?
这下可好,看不见的红线在大伙间交错纵横,混乱得一塌糊涂,怎么解?
唉,不能强迫梵妮,那她就等吧!若再等不到,拐也要把她拐来!她不会放任她自生自灭的。
彩言以高于威康一百万金额标得“新世纪”的所有权。
“新世纪”为东区一块约五百来坪的地皮,原本荒废,但经由专家重新评估为可规划之用地后,各个财团便争相觊觎。
而公开标价后,以彩言集团拔得头筹。
公正、公平、公开的竞争,输赢皆量自而为,没得怨言。
话虽如此,但总免不了有那气度狭小之人。
威康总裁在以一百万之差输给了彩言后,不禁牙根暗咬,硬是挤出一抹笑意上前祝贺。
“恭喜你们,司徒先生、邵先生。”
知道这不过是句场面话,但人家手都伸出来了,不握似乎显得没风度。司徒橙魃与邵钦儒于是先后礼貌性地跟康维·梅林布拉握握手,不过彼此心知肚明、波涛暗涌。
“梅林布拉先生承让了。”司徒橙魃佯笑道。
“哪里!贵公司在此立足也非一天、两天,成绩大伙有目共睹,今日敝人输得心服口服。”
哟,真是虚伪至极哪!嘴里说心服口服,眼里那两簇火焰看来却是恨不得将他们烧成灰。呵,这表里不一的老头子!
司徒橙魃扯着唇角没作声。
“但是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敝公司会努力成长为可与贵公司较劲的对手。”
康维·梅林布拉这番但书令司徒橙魃与邵钦儒同时挑起眉。
“希望如此。”司徒橙魃客气地说,心生警戒。
“再会。”康维·梅林布拉微颔首,转身随同部下离开会场。
司徒橙魃与邵钦儒目送他走,待场内人群散尽,他俩才并肩慢慢往外迈步。
“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邵钦儒习惯性地拨拨头发。
“哪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公然向咱们挑战,只不过今儿个与之前不同。”司徒橙魃一手插在口袋,不以为意。
“怎么个不同法?”
“面对面宣战呀。”
“无妨,是不?反正咱们是赢家。”邵钦儒洋洋得意。
司徒橙魃抿唇一笑,那笑意莫测高深。
“那可不一定。”
邵钦儒霍地转头直勾勾地望着他。
“不会吧?难道你没自信?”
司徒橙魃仍只是笑笑。
“新世纪是咱们的了,你可有什么好建议?”
“你心里不是有个底了?”
“虽然如此,但你还是可以说说你的意见,或者反驳我。”
“我的确是有。”
“回公司谈。”
两人上车,驶出停车场。
一袭倩影蓦地攫住邵钦儒的目光,他急忙将车暂停在路旁,对司徒橙魃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会。”继而迫不及待地奔向人行道。
司徒橙魃一头雾水。
这样没头没脑、慌张鲁莽的邵钦儒,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奇怪?他看到了什么?
“喂,小姐,你等会,停一下、停一下嘛!”邵钦儒边跑边喊。
该死!他精文,偏偏不擅长运动。唉,人生一大败笔。
因为邵钦儒喊的是中文,所以行人全不由自主将好奇的眼光往他身上猛投,单单主角理也不理。
好不容易追上了她,邵钦儒挡住去路,气喘吁吁。
丁雅珞一见有人莫名其妙跳到她眼前,虽没被吓着,可也一脸不高兴,双手插腰瞪住这位无聊人士。
该死的,怎么又是他?
丁雅珞认出邵钦儒,不禁翻翻白眼。
“瞧你这反应,表示你认得我。”他顺了气,咧嘴道。
丁雅珞不置可否,没吭声。
“怎么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
丁雅珞张大眼望望四周,接着好笑地瞥向他:
“原来刚刚发出那种叫声的是你?”
邵钦儒热切地点点头。“是我在叫你。”
“我还以为有人在杀猪哩!”
邵钦儒眉头一皱。
“你就不能收收你的刺吗?我没恶意,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上次宴会你支开我然后自己溜走,害我像个傻子一样找你好久。”
丁雅珞可没因他那委屈的语气心软。
“我这样做,通常一般人都晓得知难而退。”
“你为何一定要拒人于——”
“这句你上回说过了。”丁雅珞打断他。“先生,我没兴趣认识你,请你自重,行吗?”
邵钦儒暗抽口气。
深受女性同胞青睐的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人家都把话讲这么白了,可是他却仍着了魔似的死缠烂打,实在——
为什么会这样?
他应该掉头就走,省得再自取其辱,但他竟移不开步伐……太诡异了。
“我——我并非有意死缠烂打,实际上,我们几次相逢都是偶然,你不认为这真的是所谓的缘分?”
缘你个大头鬼!
丁雅珞在心中啐道,不耐之情油然而生。
“既然你无意死缠烂打,那我当你是君子,请让路。”
“告诉我你的名字。”邵钦儒张臂阻止她走。
丁雅珞叹口气——
“我说过了,没必要。”
“只是请问芳名,不过分呀。”那股想认识她的欲望是那么地强烈,使他不得不要起赖来:“不告诉我就不让你走。”
“无赖!”丁雅珞瞪他。
他不痛不痒地凝睇着她。
两人僵持了好半晌,丁雅珞瞪得眼都酸了,才终于没好气地吐出:
“丁雅珞。”
“丁雅珞?怎么个写法?”
“文雅的雅,璎珞的珞。”
语毕,她不客气地推他一把,再一次从他眼前跑掉。
“丁、雅、珞。”邵钦儒一个字一个字玩味,满面笑容。
没关系,虽然她又逃了,但这回合——是他胜,因为他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
地球是圆的,他笃信他们肯定还会再见面。
这特别的女孩,终究逃不掉他充满魅力的手掌心,嘿嘿!
回到车上,司徒橙魃耸高眉峰盯着他。
邵钦儒明白,他需要一个解释。
但,三番两次都搞不定那女孩这种蹩脚之事若吐露给他知道,他肯定会给笑掉大牙,太没面子了,说不得。
“我看到一个老朋友,许久没见也没联络,我想这次偶然瞥见,若不去打个招呼,下回恐怕不知还得多久才遇得着。”邵钦儒掰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是吗?”司徒橙魃一脸怀疑。“依据我十多年来对您邵大少的了解,会让你如此失常的,陌生美女怕是比老朋友来得更有魅力。”
“我是那种人吗?”邵钦儒心虚地放低声音。
“你自己说呢?”
他默不作声,踩动油门。
司徒橙魃只是心照不宣地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