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老三2
啊,闷死人了。
虽然“不听古人言,吃亏在眼前”是句至理名言,但,她真的受不了了。
将熟睡中的宝宝交代小妈注意照顾后,丁芃妮蹬着双拖鞋就溜到花房——这是小妈允许她踏出屋子的条件,在花房内较不怕吹风着凉,而且还是小妈拗不过她才勉强答应呢。
轻轻推开玻璃门,丁芃妮深吸一口挟带在香的新鲜空气,面部神经不自觉地整个放松了……“大嫂,你怎么出来了?”
正在整理花的司徒黄魅发现有人闯入,起身一看,竟是近期内被大哥严禁踏出房门的嫂子,不禁讶然。
“谁规定我不能出来的?”丁芃妮杏眼颇不悦地微微一瞪。
“没有,只是怕你身子尚虚弱,吹了风就不好了。”司徒黄魅赶紧扶她坐下。“坐月子期间,最忌四处走动。大嫂,你可别不以为然呀。”
“我晓得,所以只敢到花房来嘛。两个星期没晒太阳了,整天躺在床上,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要发霉了呐。”丁芃妮嘟嘴抱怨。
司徒黄魅笑笑。
“那好吧,你就在这休息会。”
“你又在种什么?”
丁芃妮探头瞧着他手里的东西。
“玫瑰新品种,刚从日本空运来的。喏,你瞧瞧,这分成两种颜色,中心为蓝,外圈为白,美得非常特别吧?”
“没错,真特别。”丁芃妮高兴地欣赏着。“就这么一株吗?”
“两株。因为是刚培育出来的品种,我挺担心移植失败。”司徒黄魅怜爱地抚过花瓣。
“放心啦,它们有你这双巧手照料,铁定花开得又大又美。”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哪里,是事实我才说,这一间温室和前院那片花圃就是最好的证明。”丁芃妮话匣子一开,似乎无意停下。“对了,你目前在进行的是什么故事?”
司徒黄魅沉吟了会才道:“这一次我想较不同以往的是,它是一篇写实的作品。”
“哦?”丁芃妮感兴趣地睁大眼。
“才刚要下笔而已,所以欲知详情,请大嫂静待一个月后。”
“透露给姐姐知道的话,她一定开心死了。”
“你姐姐还不打算嫁给二哥吗?”
司徒黄魅的问题,倒问愣了丁芃妮。
“我也不知她到底在犹豫什么,不过我想她大概会硬撑到毕业后。”
“是吗?”司徒黄魅抿嘴一笑。“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啦。”
“嗯,有同感。”丁芃妮点头。
“如果你姐姐注定要嫁给二哥,那么就辈分而言,你们成了妯里,而她反倒得称呼你一声大嫂。”
“呵呵,是呀。”丁芃妮想想那会是多有趣的画面。“不过她仍是我姐姐。”
“挺复杂的。”司徒黄魅喃喃,继而提醒:“大嫂,你该回房了。”
“我才出来一会儿。”
“别这样,多为身子着想一下,坐完月子你高兴出来多久就出来多久。还有半个月,再多忍忍,好不好?”司徒黄魅好言相劝。
纵使称呼一声“嫂子”,但他到底多长了她十二年,顾虑的层面自比她广。
丁芃妮咬咬下唇,有些无奈。
“好吧。”
“你等一下。”司徒黄魅说,拿起花剪冲出了温室。
半晌,他抱回一束白玫瑰。
“花可以使人心情愉悦,你把它们摆在房里吧。刺我已经拔掉,扎不了人的。”
“你真体贴,不知谁家姑娘好福气能嫁给你当少奶奶。”丁芃妮接过花束,闻了闻。
司徒黄魅淡淡一笑。
“随缘,不强求。”
“机会是争取来的,不可能平空而降。我有预感,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丁芃妮忽然说了句颇具天机的深奥言论。
司徒黄魅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以为言地轻轻晃首。
下午,出版社的编辑抱了一堆资料到司徒家访司徒黄魅,两人一语不发地关进房里,不知商讨什么机密去了。
司徒黄魅的房间分隔成工作室与卧室。由于他待在房里的时间多,所以装潢一概以舒适为最大诉求。
卧室里铺满了柔软的雪白波斯地毯,一踩上便犹如腾云踏雾,感觉美好得无以言喻。
一张进口自意大利的床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除此之外,还有一套设备齐全的音响、电视、冰箱、更衣间等。
至于工作室,举凡最先进的电子仪器或电脑周边设备,一应俱全,还有一柜子的书籍。
看书是司徒兄弟们从小就培养起的良好习惯,他们相信专业,并善用从书中获取的知识。除了书房内收藏着经典好书或已绝版向种种钜作外,他们兄弟的房内各有一座书柜装些常用书籍。
“一丝不苟的男人,你的房间依旧整齐干净得令身为女人的我自叹弗如,要时时刻刻都保持现况,我实在做不来。”王佩玲踏进司徒黄魅的房间时,不禁喟叹出声。
每次进他房里,再回想自己那间小套房,她便不由得心虚与自听形秽。爱干净的男人不是没有,但如此自律的男人可就少见了。
司徒黄魅淡笑不语。
“不过,的确啦,不爱干净些,这堆宝贝可受不了。”王佩玲拂过那些电子仪器说,继而将捧在怀里的资料往书桌上一放——“喏,要的。”
司徒黄魅往椅子一坐,认真翻阅起那些资料,而他一旦认真起来,便即刻会陷入浑然忘我的状况。
认识他这么多年,王佩玲岂会不了解。
由着他去。她迳自打开电脑,检视他近期的写作规画。
看完,他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你,佩玲。”司徒黄魅起身道。
这表示他认真完了。
王佩玲转身,双手抱胸端视他。
“你一向都写科幻,这回怎么会想到要写……嗯?”她玉指指向堆资料。
“有感而发。”司徒黄魅回答得简单。
“突然改了作风,在作品未付梓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过我相信现下读者们的接受力应该很强。”
司徒黄魅耸耸肩,表情充满自信。
“我只写我想写的东西。”
这人真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