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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三5

在这个下班人潮差不多要散尽的傍晚时分,林洁霜反倒放慢步伐走在街上,神情似乎有着茫然和彷徨。

微纠的眉心,依稀锁着千斤重般的烦恼和化不开的愁思。

可以不回去吗?她在心中自问,随即她暗笑自己的傻气。

如果可以不回去,此刻她又何须如此苦恼?

犹记当年,她高中一毕业,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家自力更生,更正确的说法是“离家出走”。她之所以这么做,因为父母正是迫使她非离家不可的因素。

最初那一年,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懂,几度险些沦落,但总在她对自己的斥责声中化险为夷。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忘了自己勾何离家,绝对不能认输。

最后,她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发廊当学徒,也报考补校继续进修,半工半读的生活充实得让她无暇回忆过去,她庆幸自己真的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然而,她终究是个血肉之躯,她无法真正无情到六亲不认的地步,虽然,她曾经极度痛恶母亲的懦弱。但孩子思念母亲的天性令跑不时想起她,尤其在她生活稳定之后,她更有将母亲接来同住的冲动。一方面,她认为自己的经济能力已经足够养活两人。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已成长到有足够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必再害怕白日梦魇。于是在衡量情况后,她主动打电话联络了母亲。

很高兴母亲的声调中含有许多对她的思念,纵使见不到母亲均表情,但她仍可以感受母亲溢于言表的关怀。当然,其中免不了一番对她当年行径的轻斥,但她的安好,已可证明一切,无须再多说。

她提起她的计划,但母亲婉拒了。

她不懂,那个家——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眷恋?

家给她的童年,仅是全然不堪的回忆。

但母亲不知道。

该讲吗?能讲吗?她不愿轻易放弃她的计划,而不放弃的结果,必然是得再与那个家有所牵扯。

值得吗?她好不容易摆脱的过去,又得再度面对。

可母亲只有一个,一辈子都是她的母亲,纵使母亲的单纯与懦弱划了等号,她仍期望母女俩有天能共同生活。

而在这之前,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可能会万劫不复。

例如此刻,踏不踏出这一步便是关键。

母亲只有她的电话,早在三天前,母亲便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要她回家一趟。昨天又强调了一次。

她不断揣测当他知道她再度出现后,他是何表情?有何想法?

母亲逆来顺受一辈子,却怎么都离不开他,而今晚要她回去的主意肯定是他提的,她若不出现,后果可能是母亲讨顿好打。

傻瓜!她暗骂了母亲不下千万次,对她的固执又莫可奈何。

终究,还是得回去……由于想得太专注,使林洁霜不意竟走进一副昂然身躯里;对方反射性地抱住她以免这一撞弹倒了她,而她则整整呆了好几秒才回复意识——“对……对不起。”林洁霜胀红着脸、忙不迭躬身道歉。

平时她是绝不会出这种差错的,实在是今天……事实上她今天几乎没做对一件事。

“没关系,倒是你,不碍事吧?”男子温柔询问。

“嗯,我不碍事。”林洁霜慌张地看了他一眼,满是歉意。

但这一眼令他们傻了——好清灵的女孩!

好俊俏的男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目光定在彼此身上。

那双澄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是,好像盛了些不该属于她的忧郁。为什么?他想。

这男人俊得像神话中走出来的神只,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她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察觉他们竟发着呆,便尴尬互笑。

“小姐,你真的没事吧?”

“真的没事。”她拼命摇头,不料,这么一甩,居然把自个儿的发丝缠到人家的衬衫钮上了。“哎哟——”她痛呼。

“啊,别动,我来。”男子努力解着,但情况显然不简单。

他拉她到路旁,免得挡了人家的路,又继续解着。

“对不起。”她喃喃,无助又自责。

“别介意。”男子安抚。“喏,好啦。”

“谢谢。”

积压多时的压力选择在这时崩溃——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她哭得哩哗啦。

男子慌了手脚,双手笨拙地搂着她、拍着她试图抚慰她。

她更索性扑进他怀里哭个痛快……

“好点了吗?”为避免招来太多带着揣测的侧目,他带她来到了行人较稀少的角落。

吸吸鼻子,抹去残留泪痕,林洁霜轻轻点头。

“愿意告诉我吗?”

她抬起眼,瞧见他的衣服湿了一片,又垂下头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

他抿嘴一笑,自然而然地揉揉她的发——“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说对不起。”

接着,他又掬一把她轻柔飘逸、乌黑亮丽、自然披散在肩后的发丝,赞道:“你有一头漂亮的头发。”

鲜少受到赞美的她显得有些无措,双手举起又放下,不知该怎么摆。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司徒黄魅没来由地心生怜惜,莫名地有股想将她揽入怀里好好呵护、保护的冲动。

因为受不了塞车之苦,他索性将车往路边的停车站一放,下车逛逛,想待车流减少后再回去,没想到竟见有这番偶遇……虽然衣服湿了一片,但这种有生以来头一遭的经历带给他一番奇异的感觉。

他想疼她,想明白她为什么哭。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她看着面前这仅萍水相逢,却愿意借胸膛给她的温柔男子,一直以来极排斥男性的一颗心竟莫名软化。“林洁霜。”

“冰清玉洁,可惜冷若冰霜。”他打趣地自行下注解。“名字很美,但和此时的你不太符合。”

她不由嗔瞪他一眼。

“我叫黄魅。”

她困惑地眨眨眼。

“黄——媚?”

他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说明:“魅力的魅。”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拿‘魅力’当名字用。”

“是吗?那我似乎足够使你印象深刻。”见她状况似乎好些了,他开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她认真想了想,喃了句。

“的确。”

一个念头忽然闪进她脑中,她心跳加速,抬眼瞅了瞅他,小声地问:“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他挑挑眉。

“可以,如果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话。”

“真的?”

“真的,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吧?”他双眸含笑睨她。

“呃……”林洁霜登时结巴,不晓得怎么说出口。

“你不说,我无从帮起呀。”

她做个深呼吸,鼓足勇气说。

“请你……当我今晚的男朋友。”

“男朋友?”司徒黄魅诧愕地微睁眼,“今晚!?”

“是的。”

“我以为……”他不禁失笑。“你不是那么——的女孩,找一个陌生男子当你一夜情人。”他不忍说出难听的字眼。

她一愣,随即摇头若波浪鼓,急急澄清。

“你误会了,我指的是单纯的男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徒黄魅听了松口气,笑容又回到脸上。

“抱歉。只是,为什么呢?”

“因为……黄魅,能不能不要问原因?就帮我这一晚。”林洁霜柔声央求。

“如果你不愿说就别勉强,我答应你了,不会反悔。”他一手搭上她的肩。“请问,我这一夜情人该为你做些什么?”

“陪我回家,今天是‘他’生日。”她难为情地轻抽身。

“他是谁?”

“呃——我爸爸。”她有些不情愿地吐出那句已经几百年没写、没叫过的称呼。

“喔,原来是你爸爸生日呀。”

司徒黄魅豁然明白。

在他的想法里如此臆测。今天是她爸爸生日,而父母心急女儿的幸福,她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才萌生临时找个男朋友的念头。

虽然他并不完全赞成所谓“善意的谎言”,但他明白这种不得已的状况,毕竟感情勉强不来。

念在她孝心一片,也念在他们有缘萍水相逢,充当一夜情人基本上算举手之劳,帮个忙罢了,何乐而不为?

“走吧。”他拉起她的手。

“啊?你——可是……”她在这节骨眼迟疑了。

“怎么?还没开始演就打退堂鼓了啊?但我可不许你害我食言。”

他硬搂着她往停车的位置走。

上了车,他立即发动引擎。

“喂,我还没说往哪走呀。”林洁霜低叫道。

“我知道,要陪你回家见父母,我总得把一身沾满你泪水的湿衣服换掉,顺道买个礼物吧?”他说。

现在知道她刚才是因为心急才哭泣,他不禁如释重负。

“麻烦你了。”林洁霜正襟危坐。

和一位男人单独处于同个小空间内,她很不习惯,即使是和他这个看起来这么温柔正直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独来独往,一方面她无法去信赖任何人,怕揭开当年的伤口。另一方面她也害怕男人,怕那种——皮肤接触的感觉。

但他呢?

为什么她竟会开口要求他充当她的男朋友?

权宜之计?

是的,权宜之计。她必须让‘他’打消任何不轨念头,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她了,她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所以,身旁这个男人是暂时必备的护花使者。

“不会不会,既然要演就得逼真些,是不?”司徒黄魅咧着嘴道,驾驶的动作非常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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