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无名之花
鼻大炮语出惊人,仔细一看,都意识到了鼻大炮所说的情况。
壁画确实动了,就跟老电影的胶片一样,诡异至极。
有了山神娘娘开口说话的经历,石静霞很快发现了端倪。
“别紧张,只是光线移动引起的视觉误差,别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可还是给每个人都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历经千年岁月侵蚀,壁画脱落很严重,卷边空鼓,不过还能看出画面描绘的是犬戎部落首领的巡游图。
随着光线的移动,仿佛回到了现场,见证了跨越将近三千年的宏大场面。
部落首领身穿兽皮,意气风发,骑在膘肥体壮,鬃毛整齐的高头大马之上,放眼东望,指点尖山,左右跟着苍狼白鹿。
身前身后,前呼后拥,天空仙云缭绕,瑞兽翩翩飞舞,地面江山无限,珍禽追逐喜闹。
鼻大炮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哥,你说这是犬戎国的国君还是一个上层首领?”
“我看你更关心的是锅里的菜硬不硬吧?”
鼻大炮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咱们来干什么。”
我说:“壁画等级虽然很高,但是没有任何有关墓主人身份的信息,所以我也是木头眼镜,看不穿呐。”
眼观这幅壁画,荡气回肠,让人情绪高涨,血脉贲张。
深呼吸两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我对众人说道:“主墓室不远了,大家要格外小心。”
段怀仁点点头,四下看了看,不由心生疑惑。
“光廷,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石静霞也说道:“是啊,总觉得怪怪的。”
其实,我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商周时期乃至春秋战国,一般都采用竖穴土坑的规制,墓室结构四平八稳,可是这里却太奇特了。
进来以后,弯弯曲曲,七拐八绕,就跟进了远古洞穴一样。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墓葬的建造根本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而是选择山体天然的构造,加以修缮。
这也符合犬戎族的性格特征,毕竟他们是游牧民族,不拘一格,来去潇洒。
正如白玉吊坠,别说近三千年前,就是放在如今,恐怕也没人会干出将手指做成吊坠的疯狂想法。
走着走着,前方就出现了岔路口,至于往那边走,大家产生了分歧。
石静霞说:“此处凶险异常,白帮随时可能对我们下手,还有黄鼠军团,谁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跟来,所以不能分头行动,我建议大家同进共退。”
鼻大炮富有冒险精神,更确切的说这家伙是被铜臭味冲昏了头脑。
“嫂子,我反对,这就跟做慈善一样,咱们分头行动,才有更大的胜算。”
众人听的懵了。
鼻大炮挠挠头:“做慈善就是买福利彩票。”
每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
我问道:“老段,你怎么看?”
段怀仁站了石静霞。
“干咱们这一行的,安全第一,所以我同意小静说的。”
鼻大炮哼了一声:“我看伙爷会是日暮黄昏了,林老,老段,全都前怕老虎后怕狼,倒是让玲姐一个女人出卖……”
“你说什么?”
段怀仁爆声怒喝,吓得鼻大炮赶紧捂住了嘴。
我想了想,考虑到上次在雁门山的经历,如果大家分开确实危险性大增,再加上花围脖身受重伤,我们还得照顾他,所以还是拧成一股绳为上策。
鼻大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被同化了。
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花围脖虚弱的说道:“你们看这里。”
循声望去,只见地上出现了几朵红色的小花,无根无茎,无枝无叶,便如同从地里面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极其突兀,十分诡异。
我抠了一点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可以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血!”
石静霞顺着那几朵血花像前照去,三排血花间距一样,延伸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恍然大悟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血花,而是动物的脚印,应该就是那三个黄鼠留下的。”
“都说狡兔三窟,其实黄鼠也不遑多让。”
指着地上的血脚印,段怀仁接着分析:“这是一条生路,估计通向了外面。”
“不出去,不出去,费了半天劲,就这么出去,我心不甘。”
鼻大炮突然跟吃了枪药一般。
“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白了他在一眼,我说道:“老段所言极是,小时候我用水灌黄鼠,它们就会从别的洞口逃走。”
石静霞说:“这么说的话,跟着血脚印走,至少危险性会小很多。”
“不出去,要走你们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郑东旭一个人去闯。”鼻大炮挥舞着大砍刀,一副视死如归豪情壮志,吹爆了两个鼻涕泡。
我叹了口气说:“别忘了,黄鼠还有一个天性,那就是无论如何防盗,它们总能找到粮仓所在。”
鼻大炮一脸懵逼,没听明白。
我解释道:“也就是说血脚印也有直接通向主墓室的可能。”
鼻大炮翻着眼睛想了想,不耐烦地说道:“哥,你看着办吧。”
我们追踪黄鼠留下的血脚印一路向前。
血脚印越来越浅,最后消失了,但脚下只有一条路,方向不会出错,就继续前行。
须臾,花围脖突然停下脚步,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鼻大炮没好气道:“花子,你又耍什么花样?”
花围脖没有回答,只说了三个字,有动静。
众人屏住呼吸,侧耳聆听,果真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唰唰唰唰。”
听起来就好像雨滴落在树叶上一样,又如动物走路爪子接触地面的声音。
石静霞紧张的说道:“会不会是黄鼠军团找来了。”
段怀仁狐疑道:“没这么快吧?”
我压低声音:“如果它们就住在这里呢?”
这时,鼻大炮探头看了一下,不停的用刀柄捅咕我。
“哥,来了,他妈的咱是进了黄鼠窝了吗?”
我也看了过去,瞬间就后脊梁冷风直冒,整个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