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宣传册
站在2023年的今天往回看,大姐一语成谶,如今的毛乌素沙漠即将在几代治沙人的努力下永久的消失,沙漠变绿洲的奇迹震惊世界。
大姐真能说,滔滔不绝。
张玲把话题拉了回来:“有房间吗?”
“有!”
大姐对我们说现在是淡季,房间有的是,价格也便宜,一间房一天30块钱。
女同志最关心的是有没有热水,大姐说自己家烧的锅炉,连取暖带用水,24小时随便用。
浴室是公用的,石静霞和张玲皱起了眉头,不过就我们几个,没有别人,问题不大。
“掌柜的,带几位上楼看看房。”
大姐对男人说,男人没有反应,大姐直接爆了粗口。
“毕超,你是死人吗?也不知道出去找个活干,跟一袋子粮食一样蹲在家里,看见你就烦。”
闻言,石静霞小声对我说:“他也姓毕,会不会……”
她没说完,但我明白,于是说道:“不会,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毕超扔下羊角锤,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领着我们上楼了。
走到楼梯拐角处,他阴阳怪气的嘀咕了一句。
“唉,结婚前发现全世界适合自己的就那一个人,结婚后才发现全世界不适合自己的就那一个人。”
鼻大炮竖起了大拇指:“绝了,精辟。”
我打趣道:“你知道个屁,你不没结婚吗。”
客房条件一般,但很干净,就是有点潮,我们就把被褥放在暖气上烤了烤。
折腾了一天,也挺累的,刚刚要睡觉,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鼻大炮一脸沮丧。
“哥,出事了。”
“鼻大炮,你要疯是吗?”
“哥,我钱包丢了,一定是刚才那个飞车党偷的。”
我也大吃一惊,毕竟我们的身份特殊,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弄不好就砸锅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能怪我吗?穷乡僻壤出刁民,还真是一点没错,素质真差,跟城里人没得比。”
看着鼻大炮的一副嘴脸,我真想脱了鞋在他嘴上狠狠的扇几下,不是狗日的城里,是狗日的鼻大炮。
“行了,丢就丢吧,出了这么档子事,从现在开始,你别一天二啦吧唧的,凡事三思而行,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晚上,我又听见毕超两口子吵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醒来之后发现石静霞还没醒,她抱着我睡的很香,不忍吵醒她,我也就没动,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宣传册看了起来。
红碱淖位于毛乌素沙漠腹地,黄土高原和鄂尔多斯盆地接壤处,神木县境内,是我国最大的沙漠淡水湖,也是全球最大的遗鸥繁殖地,早在一九九五年就被陕西省政府列为了省级旅游景区。
《天堂》你霞光万丈、你凄凉悲悯、你天苍野茫、你胸怀博大……
鸟类中的大熊猫--遗鸥,这个曾被一度认为消亡的物种,飞跃千山万水,奔赴你的怀抱,你用母亲般的乳汁养育了地球上90%的遗鸥。
《昭君泪》遥想当年,曾几何时,为江山社稷、为睦邻和亲、为天下苍生,出塞远嫁匈奴的王昭君途径蒙汉接壤的尔林兔草原,勒马驻足,回往乡关,恐怕一生一世再难以回还,顿生千般感慨、万般惆怅汹涌心间,不仅潸然泪下,七个日夜,泪水汇流成河。
大德感动了天上的王母,七个仙女手持彩带凌空飘落,化成七条河流,汇聚一处。
昭君一滴泪,红碱淖一湖水。
这一汪碧水两千年不枯不歇,被人们称作“昭君泪“,万世仰慕。
《饮马池》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若无琼浆,谁人识君?那年炎夏,成吉思汗率军穿越沙漠,行至毛乌素沙漠人困马乏,却无一处饮马之所。
忽然,成吉思汗的坐骑马嘶长空,前蹄刨地,一股清泉涌出,源源不止,解了人马之渴,这清泉千年不止,就变成了红碱淖。
宣传册制作精美,分几个部分全面的介绍了红碱淖的历史,附图是一些美丽的风景,令人心驰神往。
需要指出的是神木县已经在2017年撤县设市了,现在来说应该是神木市了。
红碱淖后来历经十余次升级改造,于二零一二年六月被列为aaaa级景区。
我们当时去的时候很多基础设施都还没有,不过现在配套已经很完善了,尤其是那一尊花岗岩昭君雕像,犹抱琵琶,侧目顾盼,与蓝天白云,碧水红沙,百鸟翔集的塞外风光浑然天成,占地236平米,高18.5米,宽11.8米,气势恢宏,。
如果有时间可以去感受一下沙漠与大海的完美邂逅。
没多大一会儿,石静霞就醒了,我也解放了。
“几点了?”石静霞蹬了蹬腿,打了个哈欠问道。
“不早不晚,刚刚八点。”
“那我再睡会。”
我趁机把胳膊抽了回来,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前看了出去,马路斜对面是一个公交站,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我看见鼻大炮蹲在路边贼眉鼠眼的到处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来到楼下,张玲在和那位大姐聊天,说了两句话,那位大姐就去忙了。
张玲冲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玲姐。”
“麻烦了。”
看她秀眉紧蹙,我问道:“什么麻烦了?”
“刚才我听英子说,红碱淖这几年水位下降的厉害,当地利用旅游淡季开挖水渠,准备从内蒙水库补水,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动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确实是个始料不及的情况,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没事,咱们晚上动土,跟他们岔开时间,多加小心,应该没事。”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这样吧,吃完饭咱们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张玲略有担心:“也只能这样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毕超,他正在给修复的椅子刷漆,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油漆味,熏的人有点头晕脑胀。
“玲姐,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没个向导恐怕是不行啊。”
张玲眨了眨眼睛,也回头看了一眼,对我说道:“你是说毕超?”
我点了点头:“你没看见吗,现在是淡季,四海宾馆没啥收入,这两口子天天拌嘴吵架,给点钱应该没问题。”
“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