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德扬的回忆：是天堂还是地狱
窦纳德，男，35岁，职业：无，前科：诈骗……
德扬再次核对一遍头像和信息，没错，就是雪丽的父亲。来天域不到两个月，怎么变成诈骗犯了？还加入了犯罪团伙！那雪丽呢，她又流落到哪里？德扬一时心乱如麻，不敢再往下想。
车子戛然停了下来，德扬正自出神，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了一下。
“埃尔顿团长，到地方了，祝你再创奇迹。”士兵司机微笑道。
德扬收摄心神下了车，不管怎么样，先把眼前的考核过了再说。他在腕表上轻点几下，附近街区的3d地图呈现出来，7个红点正向远离自己的方向逃逸。
德扬端起激光枪，朝最近的一个罪犯冲去。
“啾”一道激光掠过，正在逃命的一个罪犯被一枪爆头，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来了，快跑！”不远处两名罪犯惊叫一声，发疯似地逃命。
“啾、啾！”
那两名罪犯几乎同时中枪，身体依旧保持前冲的姿势跑了几步，栽倒在地。
“妈的，反正是个死，咱们和他拼了！”三个罪犯端起枪来，准备围攻德扬。
“嘭”一颗烟雾弹在罪犯身边炸开，街道上瞬间浓烟弥漫。罪犯们视线被阻，惊慌之下开始手足无措地胡乱射击。
烟雾扩散前的一刻，德扬已经准确记下三个罪犯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地朝烟雾中开了三枪，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罪犯们张着大嘴，狂啸着向周边扫射，下一秒暗红色的激光就射入他们嘴中，透脑而过。
可怜家伙们，歪倒在地上大睁着双眼，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他们期待着和德扬拼死一搏，最终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没弄清楚。
德扬抽出军刀，从罪犯们身上取出芯片收入囊中。他看了眼时间，干掉了6个，用时2分钟。而手表中显示，最后一名罪犯，一直躲藏在一个储物间中。
“又要见面了！”
德扬叹了口气，快速朝窦纳德藏身之处跑去。
……
窦纳德和其他六人一起进入储物间，别人都拿了武器向外逃去，他却没动。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等其他人把士兵引走，我也许有机会逃脱。”
“或许，那士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把那六个渣滓都杀掉，就回去了……”
窦纳德正心存侥幸的胡思乱想着，远处外传来了枪声和惨叫声，只片刻时间又恢复寂静。
“这、这就被解决了？六个拿枪的恶徒抵挡不住他1分钟？他很快会找过来的！不、我不想死，我得藏起来。”窦纳德手里拿着一颗手雷，躲进一个空木桶里。
储物间的门被德扬一脚踹开，他枪口朝室内左右扫了两下，保持着射击的姿势，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墙角处一只木桶开始轻微晃动起来。
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窦纳德越发抖得厉害，他十分清楚，自己一定是被发现了。终于，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恐惧，霍地站起身来。
他一头顶开木桶盖儿，举着手雷，闭眼大叫：“别过来，我有炸弹！”
“啪！”
德扬一枪托抡在窦纳德身上，将他和木桶一起抽了出去，手雷也掉落地上。
“饶命啊，我不想死！我是好人，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的。”窦纳德高举双手，闭着眼，泪流满面。
“你也算是个好人？”德扬厉声喝问。
窦纳德感觉声音有些熟悉，他愕然睁开眼睛。眼前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贝雷帽、迷彩服、冷硬的面容、古铜色皮肤、肌肉虬结。
“德、德扬！？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当上了士兵？”窦纳德像是见了鬼一样。
“很奇怪是不是？雾霾区的小混混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天域的军人？这都是拜你所赐！”
德扬一把将窦纳德从桶中拎出来掷在地上，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饶命，饶命啊！德扬，是我对不起你。你看在雪丽的份上，饶了我吧。”
窦纳德痛哭流涕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出卖了你，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呜呜……报应，报应啊！”
德扬一脚将他踢出几个筋斗，再次用枪口将他顶在地上，问道：“雪丽在哪儿？”
窦纳德突然止住哭声，眼神游移，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啾！”激光紧贴着窦纳德的耳朵射入地下。
“说！我没有耐心！”
德扬面目狰狞，看样子随时会再次扣动扳机。
“别开枪！我说、我说。”
窦纳德惊恐地看着德扬，双手不停挥动。他声音颤抖道：“雪丽她……她嫁给了一个天人。”
“什么！？”德扬如遭五雷轰顶，眼前一阵发黑。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德扬吼道。
窦纳德避开德扬像要吃人的目光，颤抖着述说一家三口来到天域后的经历。
“负责天域接引的官员是校根定村，我把你给的50万，还有举报得到的奖励，共计65万帝国币，全给了他。我想从他那里获得三个天人资格。你知道的，如果我和雪丽她妈继续待在雾霾区，过不了几年就得死。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全家迁到天域来。只有接受天域的改造，才能活下去。”
“你们两个来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拉上雪丽？你明明已同意将她嫁给我！”德扬愤怒道。
“雪丽是我亲生女儿，我希望她能在天域活得长久点儿……”
窦纳德话没说完，就被德扬用枪卡住了脖子。
“你这种可以给女儿明码标价的父亲，怎么会为她的未来着想？说，到底怎么回事！？”
德扬头上青筋暴跳，目眦欲裂，窦纳德一下子泄了气，忙道：“咳咳，我、我说，先松开我……”
窦纳德脖子上一松，喘了几口气道：“即使天域的下等人名额，也要50万帝国币。我的这些钱，只够换取一个。于是我死缠烂打，要求校根通融一下。他说办法倒是有，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德扬追问道。
窦纳德低下头，嗫嚅道：“他说可以给我三个特殊的天域身份，不过要雪丽……做他的女人，才能同意。”
德扬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道：“你同意了对不对？”
窦纳德怯懦地点点头，连忙解释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混蛋！”
德扬怒不可遏，用枪托狠狠朝窦纳德脸上抡打。窦纳德的牙齿混和着血水从嘴中飞出，他颤抖着伸出手不停地挥动着。
“别、别杀我，求你，德扬，我求你！”
德扬紧闭双眼，窦纳德下面又说了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快要沸腾喷发的血液，要不是还关心雪丽的下落，他真想活活打死这个无赖。
“妈的，我为什么不早点打死他？为什么非要坚守那没有意义的一纸合约？为什么不直接带着雪丽远走高飞？……因为我想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姻，想要她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不留一点遗憾。我真是个笨蛋！”
德扬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中已布满血丝，看上去如嗜血猛兽。“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德扬艰难的一字一句问道。
窦纳德又开始痛哭流涕道：“校根定村是个混蛋，他欺骗了我！我们被带到天域后，校根立即把雪丽带走了。可他只给了我一个天域下等身份。”
“我追问他，说好三个名额，为什么只给一个？没想到那个畜生说，他答应给我的是三个特护天域身份。”
窦纳德双手捂住脸，痛苦道：“那个混蛋说，特殊身份，就是成为天域实验室的试验品！现在能给我一个下等身份，完全是看在雪丽的份上。他让我们夫妻两个商量，到底谁要这个身份。哎，都是我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呀！”
德扬冷冷道：“于是你就把那个天人身份给了自己？”
窦纳德连忙摆手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和校跟争辩说，你既然要了我女儿，就该好好安排我们。一个天人身份也才50万，如果安排不了，就把剩余的15万退给我。”
“哼！”德扬嗤之以鼻，和校根那种人讲条件，能有你的好？
果然，窦纳德哭诉道：“那个畜生立即和我翻了脸，他说我明明只给他50万帝国币，却来讹诈他！我老婆和他拼起命来，直接被他手下抓住，送往了实验室。我也被他弄进监狱，成了诈骗犯。”
“这是你罪有应得！”
德扬从小腿上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军刀，“唰”的一声，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