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请给我一支粉笔

喊他起来干啥？他最近没犯事啊！

不对！他一直都没犯事！

这时全场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张尧身上。

被那么多数学大佬一起围观，就算张尧觉得就算他脸皮已经够厚了，也有点遭不住。

“教授，你叫我？”张尧试探道。

“没错，既然你回来了，现在就一起站到台上来！”德利捏教授说道。

张尧指了指自己，目光有点不敢置信！这讲座和他有关系吗？还是他在梦游的时候搞的，他已经不知道？

这时他甚至在脑中询问起了系统，结果当时是否定的，他很正常！

于是当着那么多教授的面，他毅然决然的站上了讲台。

“论文看过了吗？”德利捏教授问道。

“论文？什么论文？”张尧更懵了。

德利捏教授脸色僵了僵，“靠！他还以为这小子是特意为了他的讲座回来的，现在怎么办！”

但教授毕竟是教授，脸皮也比一般人要厚，他勉强撑了个笑脸道:“没看过，也没关系，但你就呆在台上吧！相信你跟得上我的思路。”

说着德利捏教授就开始了他的演讲，而张尧则是被晾在了台上。

张尧顿时感觉这老头在报复他，不就是上次偷吃了他的小蛋糕吗？后来也重新给他买了！这记仇记得有点久啊！

不过全场的人注意力却没在张尧身上停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德利捏教授写下的算式吸引了目光！

看着德利捏教授越写越快，黑板上的算式一个接着一个，他就知道为什么德利捏教授要喊他上来了。

黑板上的算式，张尧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他之前和德利捏教授提到异平面几何流形吗？

没想到教授居然把它用到了这里！

但只这个是不可能解决黎曼猜想的啊！这一点张尧很确信，虽然他没有去深挖之前随口一谈的东西，但它能否用来解决一个世界级猜想，张尧觉得还是不够的！

和张尧想的没错，随着公式越写越多，黑板换了一张又一张，却依然没有得到最终答案，甚至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这个异平面几何流形显然是个残缺版，最重要的在推广至极限范围内的不确定性是一个漏洞，但他现在却没有办法来补救了。

只是他的论文中并没有对这一部分进行论述，也没有人看出来，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他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现在看来是他痴心妄想了。随着他把所有省略的细节重新摆在了黑板上的时候，错了，都错了！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解决！

而台下的很多教授也看出来这一点，陶哲轩最先反应过来，他叹了口道:“失败了，这个问题是真的是无解的吗？”

法尔廷斯脸色难看道:“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

丘成桐老先生闭上了双眼，“唉！连最有希望的他都失败了，难道代数几何统一真的不可为吗？”

台下的顶尖教授们都渐渐反应了过来，现场也变得骚乱起来。

台上的德利捏教授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这时候的他已经灰心了，脑海中回忆起他的师父格罗滕迪克教授。

教皇临终前对黎曼猜想不可得的懊恼，他还记得老人家用颤颤巍巍手捏着草稿纸懊恼，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说我这辈子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见到黎曼猜想的出世！”

德利捏自认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在那年解出韦伊猜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能三年内解决这个问题，可现实是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对这个问题他还是连边都没接触到。

就在他决定向台下所有人鞠躬道歉，承认他失败了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句清脆的声音。

“教授，可以给我一支粉笔吗？”张尧询问道。

德利捏教授看着张尧，一时之间并没有回复。他目光钉在张尧脸上，仿佛在说，“别闹，这不是在玩笑！”

可张尧只回了句，“相信我！我想到了！”

德利捏曾数十次与张尧交谈，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每当这个年轻人说这句的时候，就代表着他有了最新发现，而且他往往都是对的！

张尧也没想过，会在这一刻来了感觉，他好像没有触碰到什么，也没有东西突然间就出现在他脑海中。

但看着他心中尊敬的教授面临如此难堪的境地，甚至会被全世界嘲笑一个月的时候，他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感觉！

这个问题他今天能证明出来！他什么都不靠，不靠系统！不靠灵感！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

无论这个问题有多难！今天的他一定能解答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转的无比快！甚至觉得不会比超算反应慢！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如果他这时候查看系统，就会发现系统上他的数据面板已经失控了，显示的结果是无法计算。

就连系统也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就像人类无法理解一个孱弱的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能搬起一辆汽车来，这是不符合常理和人体构造的！

张尧坚定的一步步走向德利捏教授，并在靠近他的时候，伸出了手来。

德利捏教授还是微微摇头，“张尧，你不知道如果你今天没有做出点结果来，你会面临什么？嘲笑，谩骂，厌恶，甚至是诋毁。

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能解决这个问题，但不是今天，今天是我的战场，虽然很可惜。我失败了，但我不想把你也拖进泥潭！”

“黎曼猜想是数学界最璀璨的明珠，自诞生以来便埋葬了无数伟大的数学家，我不希望你现在于此处沉沦！”

张尧看着就在面前已经头发花白的教授，想起国内国外的师父，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张尧觉得很多时候他们很像！

比如都对他不错！

明明他只不过是帮他解决过几个微不足道的问题而已，这位教授在普林斯顿处处袒护他，他还没答应做他学生，他就把他报了上去，还给了他个数学博士学位。

就连自己的实验室随便让他出入，甚至记得张尧喜欢吃甜食，每次他来的时候，台子上都会特意摆上小蛋糕。还说自己喜欢吃，但就他那个血糖，蛋糕和他早就无缘了。

但这老头有时候也挺倔强的，他总觉得张尧是在胡闹，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尧研究过黎曼猜想，这个异平面几何流形也只是个闲谈时的产品，在这之前从来没有用在黎曼猜想过！

他不否认张尧是个天才，如果能把精力全身心投入到数学中，一定会创造出经典的神话，只是无论如何神话都不应该现在出现！

看着这老头还在犹豫的样子，张尧从他手中抢下了粉笔，向所有人道:“我的老师，已经把这个问题解决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一部分就交给我吧！”

“我会在这里当着全数学界所有师生的面，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