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刀成异象

“老齐啊，到点了！”傍晚，唐观敲响齐景的门，拉着齐景往那寻花问柳之所行去。

唐观三拐两绕就找到了地方。

“你来过？”齐景诧异的看着眼前艳丽无比的巨大建筑。

“没！”唐观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直抿嘴。

“那你怎么找过来的。”

“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青楼啊，大都建立在贡院旁边，这贡院都是灰砖垒砌，上午在城里逛的时候我隔老远就瞅见了，晚上来这贡院旁边转上一圈，还怕找不到青楼？”说话的功夫，唐观就火急火燎的拉上齐景，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好是面生啊！”门口有一老鸨模样的中年妇人拦住了唐观。手中挥着一条帕子，搔首弄姿。言语虽然放荡，但挡住两人去路的行为明显意有所指。

“去你的，老子可不喜欢老太婆！”唐观往老鸨胸前塞了五十两银子，就轻踹一脚，将其踹开。

老鸨看见银票不怒反喜，引着两人进楼，高声喊道：“姑娘们，有贵客来喽。”

声音未落，莺莺燕燕一大群就围到了两人身边，这一幕看的后来的几位咬牙切齿。

齐景看着这些人，面无表情，每当有人想来贴蹭搂抱，就有一股无形气息散出，令众人遍体生寒。

这些人也都不傻，在青楼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什么人没见过，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移到了唐观身边。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唐观笑的愈发张狂：“今晚要二十个姑娘给我们哥俩唱唱曲怎么样啊，老齐。”

齐景没理他，一旁的老鸨连忙上前说道：“公子啊，您吃肉，总要给别人留点汤不是？”

“那就在大厅唱，听完曲，我和我这兄弟一人要三个回去伺候着不过分吧。”唐观大手一挥丢出一小叠银票，然后又塞给老鸨一张：“够不够啊！”

老鸨眼睛都快直了：“三百两啊！够了够了，公子就算把奴家一块叫上也够了。”

“谁稀罕你啊。”唐观笑骂。

老鸨则是招呼姑娘们上台献舞，唐观伸手拉住了了一个想要上台了姑娘，再伸手抱住一个，就这么左拥右抱的上了楼上雅间，齐景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在外人看来，齐景就是个跟主家关系好的随从。

到了雅间，两位小姑娘给唐观捏肩捶背,好不快活。

楼下也准备妥当，舞台上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翩翩起舞，不时有姑娘暗送秋波，眼神撩人的瞥向唐观，每逢此时，唐观便会大笑着丢下去几两碎银，不偏不倚，每次都扔进姑娘的胸脯里，这也令得在上面指挥的老鸨心下骇然。

一曲终了，又是一曲，笙歌频频，齐景却像个局外人，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台下足足蹦跶了半个时辰才停下，唐观令老鸨端上来酒菜，两人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不久，月上中天。

“老齐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可不跟你给这耗了。”唐观说着，拉着三四个歌姬就进了卧房。

齐景终于起身，冷冷的看着老鸨：“找两个会乐器的。”说罢扔过去二百两银票。

劳保一看嘴都要咧到牙根了，急忙招呼姑娘去伺候齐景。

齐景自行回道卧房，不一会，门响了。

敲门后，进来两个穿碧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目测也就十六的光景，两人一人抱琴，一人抱着琵琶。

进屋先施了个万福道：“老爷。”

齐景不苟言笑，令两人随心奏乐。

一首《霓裳》，一首《六幺》，再来一首《思春》，齐景听罢长叹一口气，随后令二人弹奏《阳春白雪》，接着是《广陵散》，听罢索然无味，一人五十两挥退二人，来到窗前，提气轻身，一跃而出，三五次起落就回到了客栈，和衣而卧，却辗转反侧。

齐景心中总是浮现那抹青衣，这时他脸上可能会泛起些许不为人见的微笑，在夜深人静时，和那人在梦中相会，梦醒后，再寻不到与她相似之人......

铸刀第二日后，齐景哪也没去，独自在房中挥刀，练拳。唐观则是仿佛住在了青楼，一连几日不见回返。

第六日，原本晴朗的天空却顷刻间被乌云覆盖，狂风大作，七日，乌云不散，风雨骤降，八日，云散天明，天边有彩虹垂落，另一头就挂在炼器阁上方，但彩虹才悬挂了半日不到，就再次被乌云笼罩，黑云压城，墨卷天地。

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要有什么宝物现世了。

“这动静会不会是杨铁匠弄出来的。”刚刚从风月之地回来的唐观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疑惑道。

“八九不离十。”齐景在房中缓步挥刀。

“这可咋办啊。”唐观愁眉苦脸。

“这下怕是要人尽皆知了。”他看齐景不理他，再度叹气道。

“准备准备，能跑就跑吧。”齐景收刀说，其实齐景没有拿刀，只是手中虚握劈砍，一招一式，打得极慢。

“行吧，这次我赞同。”

第九日，闷雷滚滚，黑漆漆的乌云在城头翻滚，一道道闪电在云中游走，天地间隆隆作响。齐景唐观两人都进入了炼器堂，等着宝刀一成，立马带着东西远遁，倒不是说就怕了谁来抢，不过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终于在午后，杨柳川虚弱的声音从炼器室里传出：“成了！你俩快进来。”

进到里面，迎面的热浪令两人皱眉不已，杂乱的炼器室中，杨柳川正满脸疲色的坐在一个大炉子旁。

一个大铁桌上，放着一把黑柄普蓝色刀身的三尺长刀，其上散发着锋利却厚重的气息。

杨柳川深深吸过几口气，撑地站起道：“刀名！”

“离别。”齐景答。

唐观取过一柄小刀，在刀身尾部刻下两字，然后将刀抛给齐景大声道：“接刀，应劫！”

齐景接过刀，微微差诧异，刀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少说也有三十斤，但对齐景来说，自不成问题。

接过宝刀，飞身略至小巷，正要往城外去，不料雷劫已至。

空中漆黑的云层中突兀裂开，一道金色闪电倾泻而下，齐景骇然大惊，虽说早有准备，但面对这样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威，不免紧张。

齐景不曾退却，反而蹬地借力，稳稳向天挥刀，闪电也在同时，劈在了刀身上，齐景只觉浑身酸麻，但意识仍然清醒，抬眼看刀，刀身上萦绕着不记其数的金色电蛇，在其上翻滚缠绕，显然，大部分雷电之力都被刀阻挡下来了。

三息过后，又一道闪电在雷云间露头，齐景扎步抬刀，作势上劈，雷劫仿佛感受到了齐景的战意，咆哮而下。

一道青色的闪电瞬时击落到了刀身上，齐景周身发麻，拄刀而立，不待齐景喘气，一道紫芒再度在雷云中显露，齐景咬牙屈膝，面色平静，只有从他那坚毅的眼睛中，才能看到他那滔天的战意。

“轰隆隆。”最后一道紫雷轰然落下，齐景腾身而起，在那粗大又无比刺眼的雷霆下，齐景仿若一粒微小的尘埃。

闭眼，睁眼，挥刀断天雷！

“轰！”一声巨响后天地间归于平静

雷霆消散，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唐观看的额头直冒冷汗：“他，他没事吧？”

“应该，应该没事吧。”杨柳川也结巴了，毕竟二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即使杨柳川是这吧绝世神兵的铸造者，也没有想到劫累会如此恐怖。

突然的，唐观率先反应过来：“救人啊！”

杨柳川也反应过来，两人连忙准备分头寻找。

“不用了。”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齐景出现在两人身后，叫住两人。

“准备准备吧。”说罢，齐景上楼换衣，片刻后就一跃而下。

唐观杨柳川两人面色也凝重下来，周遭越来越多的人打消了他们逃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