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登楼
慕容萱平沉吟片刻，他自然不是来找姑娘听曲的，他是来看妖怪的，但也不能直接这么说啊。
“我听曲。”慕容萱平答道。
“哈哈，听曲啊，不知公子是想听哪位姑娘的曲啊。”老鸨笑着招手，近处就有两个姑娘搂上了慕容萱平的胳膊，慕容萱平见此有些惊慌，但脸上神色一闪即逝。
“当然是最好的。”
“哎呦，原来公子是冲着四花魁来的呦。”老鸨笑着，将两人引到一处大厅，亭中人很是不少，多是一些公子哥带着家仆在亭中等候，大厅四方是各有一个秀楼，台下众人不时往上张望，脸上多有急切和期待。
“既然如此，奴家就先退下了。”老鸨抛了个媚眼给慕容萱平，就扭着腰肢走开了，慕容萱平则是给旁边两个姑娘一人二十两打发走。
“什么情况啊。”慕容萱平不解的看着周围，向齐景问道。
“我又没来过，我哪知道。”齐景扫视了一圈，冷冷道。
“真没来过？”
慕容萱平怪笑一声，随后拉住了一个往复走动的公子哥。
“兄台，这是作甚啊？”他摆出一副初来乍到的样子问道。
“你不知道？”那公子哥满脸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萱平。
慕容萱平点头示意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是四大花魁献曲的日子，仅此一次，届时四位仙子会选中自己的意中人，上楼一叙！”那公子哥满脸憧憬的说着。慕容萱平听后点点头。
“那四花魁中你最喜欢那个啊。”慕容萱平想知道四大花魁的信息但也不好直接问，只得套话道。
“害，那个我都喜欢！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四位仙子个个都是倾城佳人，若是能窥得真容，就不枉此行了，若是能受邀上楼，这辈子就算值了！”那人说着，周围人越聚越多，大厅中摩肩接踵。
“哎，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慕容萱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齐景。
“给你争个花魁。”齐景打趣。
慕容萱平摇摇头，他本来是想来看看妖怪长什么样子，不成想到变成来看花魁的了。
两人就在这亭中又站了两刻钟，一个身着华贵的妈妈慢慢走上正东的秀楼。
“各位公子，静一静，静一静。”那老鸨虽年过三十但仍风韵犹存，一颦一笑见，无不透露出妖艳，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边说还搔首弄姿，看的台下不少公子哥都心痒难耐。
“公子们，奴家知道大家急，但总要让奴家把规矩讲上一讲不是。”老鸨挥动着手绢媚笑道。
“行了，袁妈妈，赶紧说说这怎么个上楼法，也不能让大家等太久吧！”一身着锦衣华袍的公子喊道。
“对啊，对啊...”不少人应声附和。
楼上袁妈妈丢下来一个哀怨眼神道：“好了，李公子，奴家这就给您从实招来。”
盈盈一笑，又是引得众人猛咽吐沫。
“我们风月楼这四花魁，可是个有个的脾气，我是没法决定谁上去的，至于谁今晚能当这个幸运儿，要看姑娘们自己的决定。”
说着，袁妈妈往侧边一退，秀楼上屋门缓缓打开，一青衣侍女就缓缓走出。
“最为精通音律者，登楼！”此语一出，台下瞬间热闹起来。
“我来。”
“我会！”
“我乃是长安玉笛公子。”
“我是清歌公子。”
众人纷纷毛遂自荐，但那青衣侍女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小姐说了，她在楼上奏曲，台下若是有人能跟到最后，那就可以登楼，一刻钟后开始。”
“你快去，快回府取我琴来。”
“块块把我玉笛带来！”
众精通音律的公子都急忙催家奴回府取乐器。
齐景怪异的看了眼慕容萱平，慕容萱平也是面色精彩。
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诣齐景是清楚地，虽说教了自己近一个月长笛自己也只是能吹出半首曲子，但慕容萱平自己吹出的笛声，说能让鸟雀忘飞，令池鱼止游都不为过，就连齐景这不通音律之人时而也会沉醉其中。
“你说不定还真能抱走个花魁。”齐景叹道。
“额...”慕容萱平现在也是吃惊不已，他这一身音律造诣说是国手都不为过，比过这些世家公子夺魁简直就是胎囊取物，但他不是来抱花魁的啊，他是来看妖怪的，这半天过去，妖怪的影子都没看见，这是什么个事。
“要不？我试试？”他看向齐景，主要是他对着花魁也很是好奇，看上一看，倒也无妨。
“你随意。”
一刻钟很快过去，台上传来了悠悠琴声，不少已经拿到乐器的公子纷纷跟随奏乐，慕容萱平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笛，也准备跟奏。
“那个小白脸！把你笛子给我！”一人来到慕容萱平面前伸手欲夺他手中长笛。
慕容萱平后退一步，轻松躲过。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说着那人再夺，他的一众家奴也叫嚣着上前。
“小姐说了，厅中动手者，直接扔出风月楼！”那青衣侍女的声音适时传来，令那纨绔子弟不敢再往前。
慕容萱平并未理会那人，自顾自吹奏起来，阴阳顿挫，与台上琴声相应，听得不少正在奏乐的公子们都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齐景见怪不怪，只是缓步走到慕容萱平身旁。
一曲《阳春白雪》合奏结束，现场都静了下来，大家心里都清楚，谁能上去。
“请这位公子上楼一叙。”青衣侍女伸手示意慕容萱平上楼，慕容萱平收好笛子，随后含笑看了看齐景，齐景撇撇嘴。
“你争取也抱走一个。”他冲齐景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上了楼。
随后，老鸨又走上了南边秀楼。
“诸位莫急，咱们有请夏风姑娘。”说着，一碧衣侍女走出。
“我家小姐，想请书画造诣最高者上台。”说着，厅边一位位姑娘拿着笔墨向厅中众人分发。
齐景自然没有接，他的字不差，但也只是不差了，和这些书香门第出身的公子哥们，自然是不能比的，但即使自己的字算是天下一绝，他也没兴趣上楼。
众位公子接过笔墨，有的在厅中找桌子，有的直接将纸贴在墙上写。
半刻钟后，被称为夏风的花魁蒙面走出，点住一个写了“夏之风，净也幽也，暖也清也。”的公子上楼。
那人一脸儒雅，头别青玉簪，手摇翠竹扇，缓步走上楼，厅中不少公子见此都直咬牙根。
紧接着，西边屋门打开，一红衣侍女走出。
“小姐说了，斗诗！”这侍女声音很是清脆，说罢，头也不回走回屋内，甚至还带上了房门。
在场众人很快就回过神来，纷纷作诗吟唱。
“山水不知心事，欲把彩云作锦书，寄于秋月，酌酒至半夜...”
“风摇翠竹，似是故人来，愁心明月，何时抒怀...”
歌声四起，最后还是一青衣公子高声吟唱。
“清波为衣云为裳，朝霜希月芙蓉装。
风吹相似三千里，银辉秋枫今难忘。”
“轻这位公子登楼！”秋月仙子在屋中轻声道，婢女又出来重复一遍，青衣公子小跑上楼。
这边青衣公子刚刚登楼，北边的门就打开了，一白衣侍女走出，手中拿着一个花球。
“我家小姐说，凭缘分登楼。”
此言一出，台下疑惑之声顿起。
“不知怎么才算有缘啊？”一人看着侍女手中绣球，若有所思道。
“缘分就是......”说着侍女转过身去，背对众人，随手一抛，绣球以极快的速度直接砸向一黑衣青年。